第9章 主动出击
与科研有关的事物总是枯燥且乏味。
又是半个月。
方昊依照时间来到笼子前，几只药鼠疯了似的“吱吱吱……”叫个不停。
它们现在已经知道那塑料勺里装的是好东西，拼命挠抓着笼子想要出来。
只有一号笼子内那只可怜的药鼠，自始至终没有尝过草本丸，依旧趴在笼子角落瑟瑟发抖。
照例给药鼠喂食，顺带做好记录。
停了半个月的药，四号药鼠已经恢复了原貌，而七号药鼠的模样变得越发狰狞。
像是竖起刺的豪猪，只是体形上比豪猪小了几号。
四肢粗了好几圈，站在那和斗犬似的。
不仅如此，七号药鼠的牙齿也更加的锋利坚固，为此方昊加固了好几次笼子。
接着，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金尾虎头鱼身上。
自从半月前偷袭成功后，金尾虎头鱼嘴巴变叼了，每顿必定要配下饭菜。
方昊左右为难，无奈之下也只能给它喂草本丸。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每次喂投时他都很小心。
不仅是自身安全问题，喂投的药量也非常少。
隔着小半米，方昊将只有20分之一大小的草本丸塞进一块鲜肉内，随后丢进水箱中。
“哗啦啦！”
水箱顿时翻腾，金尾虎头鱼如虎扑食般整个肉块吞进嘴中。
观察了半个小时，见金尾虎头鱼安静的趴在箱底，方昊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事弄的，知道的是喂鱼，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喂老虎。”
摇头走向三楼。
机械奔草兽每36秒生产一颗草本丸，产量每小时100颗。
之前苏铭买的原料只够生产三个小时，这一月已经将300颗草本丸用完了。
当然，这一个月他也不是只顾着测试草本丸。
每次趁着去医院时会采购些原料回来，并且在这期间将机械奔草兽做了伪装。
主要是两个部位。
一个是入料口，能直接用光把物质分解成液体的‘科技’太过骇然。
第二是顶部那朵绽放的花苞。
启动，放料，花苞上热气蒸腾，一颗药丸顺着自制的管道直接滚落进塑料桶中。
看着机械奔草兽开始生产，方昊则是走向了一边。
桌上按序摆满了一份份文件，上面药鼠每日的照片，以及各种详细的记录。
略过这些文件，方昊拿起了一堆回执信件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中。
所谓坐吃山空，抵押贷也是要还利息的。
前些天，方昊就不断将自己的记录以及对草本丸详细描述，发给各个学校、科研机构，甚至连那些墟兽培育企业也没放过。
只是结果……很让人无奈。
能给个回执说声抱歉算是好的，更多的直接石沉大海。
不用想，要么就是不信，要么就是连看都懒得看。
方昊也想过找大学老师，可惜整个大学四年，他唯一和老师交流最多的一次还是在一节课堂上。
老师：方昊。
方昊：到。
老师：江传风。
方昊：（捏鼻子）到！
老师：张大伟。
方昊：（掐嗓子）在！
老师：那位帮忙喊到的同学，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方昊：老师，我叫江传风。
老师：嗯，今天不在的同学扣3分，江传风同学课后找你的辅导员。
从此之后，方昊就没敢和任何老师交流。
没办法，怕被认出来。
大学老师不能找，找了人家也不认识，可口袋里的钱实在是没办法一直支撑他这么空耗着。
所以……方昊决定主动出击！
既然没钱养肉兽，那么卖宠物饲料总行吧？
没错！
就是宠物饲料！
方昊摆正了桌上的饲料经营许可证，又拿纸巾擦去兽药生产许可证的镜框上沾染的灰尘。
现在办这两本证很费钱，但早年间非常容易。
本着人情用都用了就多用点的原则。
父亲在开办养殖场时候，顺带着将这两本证也给办了。
回溯父亲当初厂子建成投用时的发言：
养肉兽，产饲料，研发兽药，自给自足，做强做大，冲出……
当然，这个发展过程有点缓慢。
直到方昊都进了大学，家里的养殖场才初具规模。
至于现在的状况，说起来都是泪。
场子被破坏的一团糟，荒郊野岭的连地皮也不值俩钱。
翌日。
三楼次卧。
一张铁艺台面前，方昊正穿着防护服忙碌着。
他后脑处连着一根钢丝软管，管子的另一端通向窗外，用卡箍扣紧防止松动。
如同穿着一套潜水装备一般，虽然操作起来有些不便，可至少能让他不受草本丸散发出的‘气体’影响。
一颗颗草本丸被砸碎、搅拌，最后放入模具中。
一压一抬，四十五粒‘草本颗粒’就在他的手中完成，接着放置到一旁‘晾干。’
草本丸自带的‘凝结镀层’效应在这时非常好用，省去了不少功夫。
缺点也有，每次制作的数量不能太多，不然手速跟不上。
压制后多余的‘废料’也没浪费，刮板一铲全部刮到一旁的塑料桶内，搅拌搅拌可以重新利用。
动作熟练的宛如电子厂十年老员工。
称量装盒，一盒盒三无产品新鲜出炉。
最后一步，贴牌。
《十方草本颗粒》
宠物专用营养型饲料
配方：原料：谷莠子、独活、麻黄、五味子……
功效：加强墟兽食欲，促进营养吸收，增强体质，提升毛发色泽……
用法用量：加入常用饲料中混合投喂，一次5粒，一日1次。
友情提示：本药物功效显著，务必按量使用，墟兽有任何异常反应及时停药。
如有培育问题，可拨打电话：187xxxxxxxx（有偿咨询）。
贴上牌子的瞬间这些产品就有了归属地，也有了品牌。
一盒盒药丸整齐放进纸箱中，满满当当十个纸箱，共400罐，每罐150粒。
关设备，开窗通风，用布罩将机械奔草兽罩严实后，方昊脱掉了身上的自制防护服。
满身臭汗，酸味十足。
“要是苏铭在就好了，这家伙很适合干这事。”
正打算清洗工具时，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一条飞信。
深邃的海：今天有空，发个定位。
“这谁啊，一来就让发定位？”
方昊刚想打字问，猛的想了起来，连忙发了一个定位。
接着他急冲冲的跑向了二楼。
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金尾虎头鱼。
这家伙见到是方昊还以为是饭点到了，破天荒的挪动下身体，一条鱼尾轻微摇晃。
确认金尾虎头鱼没有任何异常之后，他放心了。
约莫一个半小时，一辆起步价300万的哑银色特泽斯棱晶汽车驶入了养殖场。
青年下车后扫视了一圈，低头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定位没错啊？
“周哥，你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养殖场，打仗了？”
“额……”
方昊有种谎言被识破的羞愧感，不过好在脸皮还算厚，解释道：
“周哥，那个……前段日子家里出了点事故。”
“诶？”
周廖眉头一松，恍然道：“原来肉兽暴动的那家养殖场就是这里啊。”
“额，是我家。”
真是好事不出门，八卦传万里，方昊没想到周廖居然也知道自家养殖场的事。
“啧啧啧，动静确实不小。我听说都出动了防卫军，整个郊区封锁了好几天？”
“是的，我回来的那天刚好解封，”方昊知道这事，封条还是他亲手撕的，“周哥，鱼在楼上，是要搬下来吗？”
“不用，我也就趁着今天正好有空过来看看鱼，鱼你就辛苦些帮忙养着，放心开销我全包。”
“行，没问题，”方昊想了想把活接了下来，“那周哥，咱们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