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发神句芒
“那乔卿先生说的第二条路是？”
“第二个可能，你可以尝试和后稷神工作室谈判，看看双方是否能够达成某种互利互惠的合作。但同样还是那个问题，你无钱无势，别人为什么要选择你？”
乔卿意味深长地说，看着白小池似懂非懂的神情，不知道他过去是怎么经营工作室的，到现在才垮已经是个奇迹了。
“那我们这不是没招了吗？”
白小池想了又想，但脑袋都想打了，却仍然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嘴角下垂，挂着深深的惆怅。
“不，你再想想我刚才所说的话。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是，所有已知的路都有人走了。”
乔卿仍不打算说破，他不信今天点不醒白小池。
白小池迷惑地挠挠头，不知道乔卿又重复了一遍是何用意，他反复在心中咀嚼这句话，忽然，眼睛一亮。
看到白小池眼中兴奋异常的光芒，乔卿不引人察觉地笑了，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嘛。
“如果所有的路都已经有人走了，那不如开辟出一条新的路来。乔卿先生，您是这个意思吗？”
“哎呀，你的反应也太慢了。这难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吗？”
乔卿侧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新的冰可乐，扬起一边的眉毛装作十分嫌弃的模样，嘴角却掩饰不住欣慰的笑意。
“我在这方面有点愚钝，嘿嘿......”
白小池局促地笑笑，呆愣地摸摸鼻尖。
“这在广告营销中叫做‘定位’，意思很简单，你要与众不同。原理也很简单，保持狭窄的聚焦，模仿竞争对手并不能给你优势，大胆地做不同的事才能取胜。最简单的做法是找到市场的空位，填补上去。”
联想到乔卿之前那个突兀的问题，白小池心中有一种预感，他试探性地问道：
“难道乔卿先生已经找到那个空位了吗？”
乔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也不算吧，只是一个灵感，还不知道可不可行。”
顶着木神和白小池期待的目光，乔卿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拉开抽屉，乱七八糟的杂物堆在一起，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
他拿起一把镊子，对木神说：
“你主管发芽生长对吧？”
“对。等到了丰收结果的时候，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说完，木神沮丧地摇摇头。
工具神有工具神的苦。
“我想先实验一下，看看我的想法可不可行。”
言罢，乔卿夹住镊子，轻轻拔下手臂上的几根汗毛。
“你可以让它长起来吗？”
木神愣住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年老力衰，耳朵出现了问题。
“小神是木神，主管植物生长。这个……体毛生长，可不在小神的管辖范围之中。”
“哎，反正都差不多。”
乔卿开始发挥自己的忽悠特长。
“都是发芽生长，至于长的是叶子还是毛发，区别有那么大吗？”
“小神不太懂科学，但……应该差得挺远吧？”
“你自己都是个神，给我讲科学？”
乔卿蹙眉。
白小池插进他们的讨论中，说：“经纪人手册上说了不同种类之间的神力无法互通，这个......会不会有些为难木神大人了？”
“哦？”乔卿抬眸，斜睨着白小池，满不在乎，“你那本手册上有明确写着木神无法让体毛生长吗？”
“这个.......”
白小池迟疑了，手册上的确没有写。
事实上，手册里的话含糊其辞，连神力如何划分为不同的种类也没有记载。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见木神还是一副踌躇犹豫的模样，想了想，乔卿决定把忽悠进行到底。
“好，要讲科学是吧。知道细胞是什么吗？”
木神懵逼地摇摇头。
就知道你没有上过学，乔卿暗自得意，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
“细胞是生物体基本的结构和功能单位。汗毛是由细胞构成的，植物也是由细胞构成的。你再想，植物是不是有种子有根茎？毛发也有毛囊、发根和发干啊，它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呀，没道理你做不到。”
虽然木神小老头儿已经活了几千年，见多识广，但乔卿十分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绝对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这番漏洞百出的话骗不过初中生，但能唬住一位没有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神。
九漏鱼的小老头儿流露出迟疑的深色，说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
有个鬼的道理。
白小池在心中默默吐槽，尽管半信半疑，但他不打算拆穿乔卿的忽悠。
也许就正如乔卿所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和白小池，现在应该是你等级最高的信徒了吧？我们两人都相信你可以做到。”
乔卿冲白小池挤眉弄眼，暗示他不要拆自己的台。
白小池也反应过来，连声附和，“木神大人，我和乔卿先生都信任你。”
小老头儿搓搓手，有些心动，也有些犹豫，说到：“……但几千年来，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没做过才要勇敢迈出第一步！你可是神诶，无上法力，神力无边，框架规则能限制住你？”
非常明显，木神被乔卿说动了，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坚定。
挽起长袖，扎好马步，木神对着乔卿的手臂施法。
小老头儿的脸涨得通红，一双干瘦的手臂微微颤抖。
“快帮小神看看，有效果吗……”
白小池打开台灯，眯起眼睛凑近。
“看不清楚，你等我一下。”在抽屉中翻箱倒柜，摸到一把放大镜。
透过放大镜的镜片，白小池惊喜地发现原本光秃秃的毛囊上竟然长出了几根难以发觉的毛发。
“哎哎哎，在长了，在长了！”
新生的汗毛冒了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增长。
“哎哟，不行了，小神尽力了。”
乔卿将赤裸的手臂移到木神的身前，“喏，你看。”
原先被拔掉的几根汗毛已经长了出来。
虽然凑近了细看，会发现新生的毛发略微短于周围的其他汗毛，不过已经不错了。
木神用袖子擦去满头的大汗，欣慰地笑了，问道：“这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我的想法是对的，你可以专做治疗脱发的神。”
“脱发？！”
白小池和木神异口同声。
“对啊。”乔卿吹了声口哨，面色轻松，“以后你就不叫木神了，叫生发神句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