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阿巴顿，朝九晚五执行官
荷鲁斯展现出近乎完美的亲和力，“走吧，路上说。”
为了不给他们造成压迫感，荷鲁斯选择乘坐另一辆装甲车。
一路上，朱伯跟阿巴顿都在聊那些混迹街头、刀口舔血的日子，感叹世事无常。
“兄弟，我现在被整个科索尼亚地下世界追杀，你最好离我远点，免得血溅到你身上。”阿巴顿点燃朱伯递过来的香烟，将包扎好的右手搭在窗沿上。
朱伯扭头笑道：“我现在在荷鲁斯大人手下做事，那些帮派大佬见到我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哪天我要是不高兴了......”
“那我的运气也会不好......”
“我的运气不好，枪说不定也会运气不好走火了......”
“咳、咳。”阿巴顿笑着呛了两口烟，“你......你小子.......还真是今非昔比了。”
朱伯勾了两下手指，示意阿巴顿凑近一点。
“后面你跟荷鲁斯大人说话时注意点，收起你那股帮派分子的劲。”
“明白，我又不是傻瓜。”阿巴顿回怼道。
第二天下午，阿巴顿被带到荷鲁斯跟前。
空荡的议事大厅内，只有荷鲁斯和阿巴顿两人。
阿巴顿身上那股敢打敢拼的劲，以及那多年混迹江湖的老油条属性，都让荷鲁斯很满意。
“我需要你做一些事。”荷鲁斯开门见山。
“大人，不知是什么事，也不知我能不能做到。”阿巴顿回道。
他目光镇定，展现出良好的心理素质。
“哈。”荷鲁斯轻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以一名星界军的身份，没事到各帮派地盘上多转转。”
阿巴顿秒懂，这是让自己当兵痞了。
有些事荷鲁斯大人明面上不能做，他从泰拉带来的那批星界军和星际战士也不好做，便只能让自己去做了。
手套嘛，大人物都需要。
但这也不能排除荷鲁斯有意考验自己，要拿自己杀鸡儆猴、拉近与星球其他帮派关系的可能。
“荷鲁斯大人......”阿巴顿的推托之词还未说出口，荷鲁斯便将其打断，同时示意他到角落去挑选一件兵器。
“攻击我，如果你能碰到我一下，刚才那些话，就当我没说。”荷鲁斯语气平静。
他很了解阿巴顿这类人。
他们有着街头浪子的人生态度，骨子里对生而有之的强权是不屑一顾的，而对于真正依靠自身实力的强者，他们则会表现出绝对的敬佩与忠诚。
“荷鲁斯大人，这......”阿巴顿挑过一把长剑，语气犹豫。
“放心，你不可能伤得了我。”荷鲁斯语气轻松，“不，是不可能碰得到我。”
闻言，阿巴顿的眼神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他是有傲骨的。
阿巴顿手持长剑左右挥砍，虎虎生风。
但他这些战斗技巧都是来自街头，对付帮派分子倒是可以，但面对荷鲁斯这种经过长期专业训练的战士而言，就显得太过稚嫩了。
荷鲁斯毫不费力地闪开了阿巴顿的所有攻击，同时称赞他体质好，短短一天身体就可以恢复到这种程度。
一番折腾下来，阿巴顿心服口服。
“任凭荷鲁斯大人差遣。”
荷鲁斯将他扶起，“不是叫你去死，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让你每天下午五点后去各帮派的企业和工厂转转，表明一下我们的态度。”
“什么态度？”阿巴顿挠挠头，他现在也是不懂了。
原以为荷鲁斯会让他去敲打那些帮派头目，没想到就是让自己去企业和工厂转转。
“还请荷鲁斯大人明示。”
荷鲁斯往地上一坐，“不需要你做什么，每天五点的时候，你看哪家工厂还在持续运作、或者还没换班，就去找点麻烦。”
“大人，这合适吗？”见荷鲁斯坐下，阿巴顿自然也不敢站着。
“这没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他们还敢动你不成？多闹几家，立立威，以后我们在科索尼亚的事情才好办。”
阿巴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荷鲁斯大人，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
“科索尼亚的传统不一直都是干得越多越好吗？现在每天强制企业和工厂休息和换班，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我觉得很合适。”荷鲁斯语气平静又斩钉截铁，“科索尼亚人就是属于自己和家庭的时间太少了，才会一步步深陷泥潭之中。”
六六顺直播间，弹幕爆发式增长。
“半神小子果真不是一般人啊，这眼界、这胸怀。”
“如果他能继承泰拉帝国，肯定会是一代明君。”
“这样温暖得像太阳一样的人，后面真的会给泰拉帝国带来灭顶之灾吗？”
“那样的事情，不要啊。”
在林恩看来，荷鲁斯叛乱前和荷鲁斯叛乱后，泰拉帝国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风。
而荷鲁斯的人格魅力和宅心仁厚是值得反复称赞的。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变故，不管帝皇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荷鲁斯都会是泰拉帝国最理想的掌舵人。
........
马修斯公司游戏总部。
陈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六六顺的直播。
当荷鲁斯说出他对科索尼亚人工作和生活的见解时，他深有感触。
游戏制作人在前面已经用小字标注了。
“以往科索尼亚的杀戮之名传统，只在各大帮派间执行。”
也就是说，更多的科索尼亚人，还是普通打工族。
而按荷鲁斯的意思，科索尼亚人每天需要工作十二小时以上，这比艾文星现在的平均工作时间还要长。
“强制推行八小时工作，表面看起来会降低一定的产量，但实际上通过更频繁的轮换，可以保证每个员工、尤其是重体力工人的精力，这样实际产量最后会是上升的。”
陈默感觉，林恩游戏设定里的半神，还是人的成分更多一些。
他能体会到每个具体凡人的不易，能够照顾好身边的人，然后将这个范围扩大，照顾一个城市的人，照顾一个星球的人......
陈默甚至认为，现在的荷鲁斯是接近完美的。
他能让一个街头混混心甘情愿地为他充当朝九晚五的执行官，而科索尼亚的每个人，见到荷鲁斯时都会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