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翻黑历史
“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不过我等会下针,可能会没轻没重的。”白苏拿起一根银针,认真地端详着。
闫青青现在,一看见他,就能想起,容嬷嬷那双,瞪地特别凶狠的眼睛,“你这是滥用私刑吗?”
“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白苏说,“今天怎么衣服没掀起来,你之前不是掀的挺利索的么?是不是跟别人拉过小手以后,开始不好意思了。”
闫青青欲哭无泪,真想当场下跪:……
翻黑历史这件事,还能忍吗?
“我真的没跟他拉手,我拒绝他了,而且很快就放手的。”
闫青青语气中透着无奈,感觉自己怎么解释都是错。
“哦,你这么说,是我无理取闹了?”白苏说的轻描淡写地,他右手举着针,左手在捏着她的脚踝。
闫青青感觉她要是不好好回答,可能下一秒,一根针会扎进脚踝里的。
她的语气瞬间放软,软得不要不要的,带着很轻很轻无奈的笑,“没有,是我不对,我自己忘记来做理疗,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你白白等那么久,你别生气了。”
白苏按压了一下脚踝上三寸的地方。
“啊……”闫青青忍不住痛,喊了一声,“白苏,你这是报复我呀。”
白苏捏着一根针扎进皮肉,“痛就对了,这里是三阴交,属于足太阴脾经,是足太阴、足少阴、足厥阴三阴经之会穴,是治疗妇科疾病的第一穴。”
闫青青痛的快哭了,“反正我不懂中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语气可怜极了。
白苏的心忍不住软下来,好像有一股风把他心口刚才的阴郁之气,吹的荡然无存。
“中医有句话说,不通则痛,你的三条经络都是淤堵的,所以按下去才会特别痛。”
闫青青:“可是你前两次给我针灸,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白苏又拿起一根针,左手顺着她白皙的小腿,往上,在膝盖旁边,找到足三里的位置,“青青,你做好准备,我轻一点按下去,也会痛。”
随后他用食指往穴位上按。
“啊……呜呜呜……好痛呀……”
闫青青本来就是怕痛的人,每次来大姨妈必须要吃止痛药的,如果早知道,今天的针灸这么痛,肯定打死她都不来了。
“青青,你把衣服撩起来,我要扎肚脐下面的气海,这是最后一针了,我保证。”
白苏不由得把语气放软,手放在她的衣服上,目光落在她白的晃眼的,两条小腿上。
他突然想起以前,老师讲过的一个问题,当医生面对病人时候,真的能做到,眼里只有器官和穴位,没有其他杂念吗?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做不到。
医生是会对患者一见钟情的。
闫青青虽然快要痛不欲生,恨不得磕下一粒布洛芬,但还是乖乖地,把衣服往上掀了一点。
“气海在肚脐下一寸的正中线上,他和三阴交,足三里是治疗虚证的重要穴位。”白苏一边默念着专业知识,好像在念清心咒一般,一边把左手放在相应的位置上。
一针下去,闫青青痛的满头都是汗。
白苏推了一辆艾灸仪过来,打开艾灸灯,照在她的肚子上。
闫青青瞬间感觉,整个肚子被暖流包围。
针灸只是取穴位的时候,痛一下,等到扎完就没有丝毫感觉了。
她松了一口气,累了一天终于可以睡觉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人在擦她的眼泪。
她没有睁开眼睛,小声地呢喃着,“我肯定是第一个,被针灸疼哭的女孩子。”
白苏手里拿着餐巾纸,不断地靠近女孩的眼睛,虽然此刻眼睛是闭上的,但是他的脑海里,想着的眼睛,是灵动的,是楚楚可怜的,是噙着眼泪的,是带着笑意的,是各种各样,让他心动的。
他忍不住,缓缓低下头,在她的眼角留下轻轻一吻。
“是的,小哭包。”
白苏吻完以后,不情不愿地起身,他看了眼已经睡的很沉的闫青青,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关了灯,换成小夜灯,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只剩下艾灸仪,红色的工作指示灯在亮着。
就像此刻的他,静静地坐在那边,只有一颗心猛烈的跳动着。
次日。
闫青青在她上次,那个宿醉的房间里醒来,这次因为睡的深,所以没有睡迟。
她打量了一下房间,按照她的经验,这不像是一间诊室,反而更像是员工宿舍一样。
宽大的单人床,灰色带着橘色花朵的四件套,白蓝色,带着小碎花的窗帘,单人衣柜,窗户边是简单的一桌两椅。
陈列给人一种,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感觉。
她走到卫生间,简单地洗漱完以后,看到白苏带着,两手提袋的早饭,正推开门走进来。
可能是由于容嬷嬷的童年阴影太深,可能是由于昨晚上真的太痛了,导致她的思维,一下子回到昨天晚上。
好像此刻,从脚踝处,膝盖旁边,隐隐地从,昨晚上针灸孔里,传出阵阵剧痛。
她陡然坐下,手摸着昨晚针灸过的地方,一脸的委屈样。
白苏走到桌子前面,把手提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桌子上。
他看出她的表演欲,忍着笑问,“怎么,还疼?”
闫青青点头,下一秒眼里已经噙满泪水,委屈巴巴的说,“我不就是忘了来做理疗吗?你不会对每个忘记治疗的人,下手都这么狠吧?”
白苏一个个地,打开保温盒的盖子,里面是水饺和牛肉面,豆浆,粥,馒头。
“有的病人是记性不好忘记了,有的人是太忙忘记了,有的人是没忘记,一直约不上号,而你不一样了,因为恋爱脑忘记的。”
闫青青顿时委屈地大哭,“我都没有谈恋爱,哪里来的恋爱脑!哪有人针灸了一晚上,还这么痛的!我和你的交易结束了,你把我的布洛芬还给我吧。”
白苏摆好早饭,小小的桌子快放不下了,他回头一看,小姑娘大概是憋了一晚上的委屈,这下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