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忆不会随着时间消逝
第十五章不是，你为什么要说不是啊。
海底城市拉莱耶中。
年轻祭司正在酒馆里听着几个说是已经退役，从前线退居后方的老兵在那商量之后打赢自己该去那的事情。
一个断了只手的半鱼人战士说道。
“等之后打赢了我就去陆地上开一家手打鱼丸，以前跟在大祭司手下学会了一招半式，只要我连续敲打同一个东西就可以让他更加的柔软。”
“你这算什么，不就是用力打么，谁不会啊，要我说不如还不如不打呢，我喜欢的按摩店都关门了，唉，也不知道为啥关门了，好端端的。要不你去开家按摩店，给我的鳞松一下，最近感觉背有点僵硬啊。”
鱼头上带着个眼罩的半鱼人说到自己背有硬的时候还顺便敲了敲，似乎在告诉自己的同伴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按摩有啥好的，不如开个武馆回忆下军营里的生活，强生健体下，这样也能让其他战友下来之后有点事情做不是。”
年轻的祭司看着这三个每天都在这喝酒吹牛的半鱼人，总觉得这三人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以前吹过的牛再说一遍。
这是他今年第二次听到那个断了手掌的半鱼人说自己想要开一家手打鱼丸店了，第五次听到与手打相关，第十八次听到那个戴眼罩的半鱼人说想要有一家按摩店了，至于开武馆那个，一年下来他好像每天都能听到这个鱼人说自己想要开武馆，以不同的方式表达。
例如其他两人说自己身体有点虚弱，他就会插一句要保持锻炼，以后去他的武馆照顾生意。
最离谱的时候就是别人钓到了一条大鱼问他鱼大不大的时候，他问了别人一句。
“办卡吗？我开的武馆，你说在哪？我不知道啊？还没开呢你要不先办，给你便宜点嘛。”
好嘛，这家伙无论别人说啥总得提一句自己的梦想。
一直在酒馆坐着的年轻祭司看着他们三人在这里一直喝着酒吹着不同的牛打发时间。
比在鱼都摸不到的小岛上看那群怪鸟有意思多了，至少这群深渊之子不会把我当外人不给我听说话的内容。
之前在鱼都摸不到的小岛上的时候，年轻的祭司可是因为听不到以及听不懂那群怪鸟说话而急死了，好在无聊的时候还能用水打发时间，也能够打那群怪鸟发泄下。
相比于这三人的性格直爽，说话也不避讳人，他还挺喜欢这三个半鱼人老兵的性格。
如果他们别那么热情就好了。
刚回到失落之城拉莱耶的他曾找了个角落坐着，远离喧闹的其他客人，自顾自的研究着这么多年来城内发生的事情。
原本他感觉那三个半鱼人的声音离自己还有段距离，可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
最后这三个半鱼人坐在了独自看着报纸的年轻的祭司旁边。
那天他人都傻了，那三个深渊之子二话不说直接坐在自己的旁边，空着的三个凳子直接坐满了。
他也没多管那三人，依然选择通过最近的新闻了解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断手鱼人和练武鱼人还有按摩鱼人都没在意自己旁边坐的是一个陌生人，就非常的自来熟。
他们三聊他们的，年轻的祭司一个人看自己的。
诡异的和平。
不过自从那三个老兵坐在自己的旁边后他才知道了一些深渊之子的前线部队中一些隐秘的消息。
例如与那群龟壳人的第一场战败，他们其实并没有损失多少人，只是后来这支部队在第二次进攻的时候全线覆灭，就连带领他们的祭司都死在了前线上。
被深渊之子们称为最为惨烈的教训的战争发生的时间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回忆了一下。
嗯，没跑了。
原本应该带领那支部队的祭司应该是我。
许多人总会想如果当时是自己来做这件事就会怎么样怎么样，可真遇到这种情况，年轻的祭司心里其实没什么实际的感受。
他平静的寻找着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的其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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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在战场上拼命的寻找着什么，似乎是某种很重要的东西丢失在了战场上。
可是他又很害怕真的找到什么东西。
这是他们与深渊之子的第二次真正的战斗，与之前的大获全胜不同，在这场准备许久的战争中他们失去了一些勇敢的族人。
其中就包括他早已在培养的下一任接班人，他给他了与自己师傅瓦尔特交好的朋友相似的名字，特利。
其实用族内的符文翻译过来应该是斩断前方一切的锋利，作为甲壳族的他们并不知道实际的名字。
符文成就了甲壳族们，能够用符文来命名的战士们都会获得特殊的力量，特利得到的就是自己的前肢有超出族人的锋利。
得益于这份锋利，特利成功的在同一批战士中出类拔萃，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士。
如今的星空后悔吗？特利的名字是自己使用符文给予他的，如果不曾取给他这样一个代表强大的符文，现在他是不是就不会死在战场上？
说不后悔是假，可是星空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把特利培养到足够强大，如果他足够强大就能够在战场中活下来了。
“只有将希望寄希望于下一代了。”
火的子民一直都有的共识就是，当你走进火焰之前越强大，那下一个走出火焰的族人就能够更加强大。他们是不怕死的，也是不惧死的，只要他们这一种族不灭亡，那就可以成为最为强大的种族。
担心的事情总会如愿发生，他最终还是在战场上找到了特利的甲壳。
特利的背甲很好认，上面有自己留下了痕迹。
按照他们龟壳族的恢复能力，其实那一道疤痕留不了很久的，只是有人一直在照着那道疤痕进行攻击，让其一直留在甲壳上。
那是特利自己做的。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曾经星空就问过他为什么他留下的攻击痕迹到如今都没恢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特利就告诉自己的师傅星空。
“我要让自己永远的记住自己并非无敌，依然会受伤。”
年幼的特利傲然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师傅星空，眼神中写着坚毅与某种坚定的信念。
他有些恍然，或许当年自己的师傅也曾经在自己的眼中看到过这些坚定的信念才将自己收为徒弟的，才能够让他成为祭司与族长的。
在这件事情发生前他就已经将这个年幼的族人看为自己的徒弟了，他在同一批出生的龟壳人中算得上是天才了，学习符文比其他人都要聪明，战斗天赋更是像某个老练的战士在发光发热。
族里其实都有一种说法，说是从火焰中走出的族人天生就具备很高的战斗天赋，他们对于战斗生而知之。
原先他并不怎么认为，他也只是觉得自己负责教导的这个学生有不错的战斗天赋，他并不信什么天赋能够遗传，战斗记忆能够传承给下一任族人，这不纯扯淡么。
直到特利在成年的那天，凭借着单纯的肉搏打败了自己，他就怀疑是不是真的有战斗天赋这种东西存在。
真要这样，那自己对于符文的理解是不是都归功于前人？我其实什么都没做？
呵，搞笑。
他的徒弟就是真正的天才，就像瓦尔特认为自己的徒弟是个天才一样。他坚信不移。
自己给予他的符文之名，自己的教导，他的努力与勤奋，都不是一句前任族人的传承与经验能够剥夺的，这都是特利真切获得到的，亲自用前肢切碎了一切阻拦得到的成功。
只是在这场战争里，他的徒弟特利失败了。
依然会死去。
星空默默地将甲壳叠放到自己的背部，放的高高的，又被新捡到的甲壳给结实的按在上面。
该重新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了，按照师傅所说的话，自己能够活的时间也不剩下多少了。
如今的他已经壳龄30了，在族内算的上是一个年轻人。
可他不知道自己将在何时死去，那群深渊之子准备了很长时间，先知瓦尔特早已经死去多年，族内除了自己还有许多优秀的战士与族人。
一旦自己倒下，那族内就会缺少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一位优秀的领袖，能够带领整个种族的领袖。
他不需要多么强大的武力，也不需要多么聪明的智慧，更不需要什么族人的信服。
领袖需要的真正东西就是。
正在思考下一个人选的他感觉有人正在向自己靠近。
恶心肮脏的气息。
深渊之子身上带着的邪恶且难闻的气味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盯着树林里的一个方向，防范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偷袭，那群深渊之子，那群半鱼人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他们对于战士的定义，也许有一些能够称得上，但他们都死在了与龟壳族们战斗的过程中。
树林里的深渊之子察觉到了盯着自己的目光，缓缓的从树林中走出。
丑陋的外貌，完全没有力量的身躯，唯一能够算得上优秀的也就是他们手中的武器，深渊之子手中的三叉戟能够媲美他们一族最强大战士的前肢，先知瓦尔特在死前也曾交代过他要收集半鱼人手中的三叉戟，像收集族人的甲壳一样的收集。
“我投降，我为你们带路！我早就看大祭司他们不爽了！”
没有退回海底的深渊之子说出了战士永远说不出的话。
对峙着的星空不知道对面在说什么鸟语，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言对面听不懂，投降的深渊之子换了个方式，他直接下跪。
甲壳族里有下跪的仪式，眼前这个深渊之子做的不标准，可是大概的含义星空还是能够看懂的。
投降么......
他将背上的甲壳缓缓放下，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朝着星空跪下的半鱼人看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起进攻，心中大喜，只要混进敌人内部就能够从内部瓦解了，这样自己就能够成为族里的大英雄了！
眼前的四足巨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在自己的身前五十来的位置。
接下来他就要把我扶起来带回部族，我再用我聪明的智慧说服他们成为伟大的克苏鲁的仆人，就像海底那些没有智慧的生物一样！
可为啥他的姿势那么奇怪？
站立在前方的星空稳稳的固定在了地面，身躯略微的向后倾倒了一点，将前肢拉到自己的手臂无法逾越的距离后。
他这是？
准备完成的星空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发出了一串奇怪的音节，那是符文的释放。
对符文的研究从未停下，先知瓦尔特早就告诉了族人们如何使用符文的其他方法，其中就包括父神亲自传承给自己的方法。
跪下了的深渊之子注意到周围的场景不再是熟悉的蓝天与树丛，而是一片沸腾的火海，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噬的火海。
这是幻觉吗？不对！
这是现实，以星空为中心爆发了巨大的炽热，点燃了周围的树木，形成了一大片火海。
如果有深渊之子的祭司在现场那其实没什么好怕的，火还是害怕水的，更何况这是无根之火，早就会熄灭的火焰。
可若是只有形单影只的深渊之子呢？
下一刻，星空消失在了原地，站起身想要逃跑的半鱼人感觉头上一凉，感觉整个世界都转了起来。
他呆立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什么也没摸到。
随后掉落在地上的鱼头与充满粘液的身躯中爆发出了强烈的火焰，由内而外的。
唯有战争才是解决两族矛盾的唯一手段。
火与水，陆与海。
投降与臣服是永远不会出现在双方的选择表中的，在这里美丽动人的星球上只能够留下一个种族。
那就是我们伟大的深渊之子！
透过天空之子的现场转播，位于深海的大祭司看到了留在原地想要投降的族人与斩杀了那个想要投降族人的那个四足巨兽。
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却没能够一次性剿灭那群龟壳人。
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他叹了口气，摸摸的走向神殿，渴望伟大的父神能够告诉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