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舔狗是失败者的哀鸣,而深情则是胜利者的赞歌
楚默然低着头,仿佛没有看见翟润生一样,翟润生却是丝毫不在意,小心翼翼的跟在楚默然的身边,脸上不可抑制的浮现灿烂的笑容,
一切都没有关系,默然能够平安回来就好!
啪!
操场的围墙后面,陈北狠狠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转身就走:“陈北你贱不贱啊,人家有护花使者,用的着你暗中保护?”
贱!
真的太贱了,现实说得那样酣畅淋漓,一副我也很讨厌你的样子,转身却又偷偷跟在后面怕楚默然遇见危险。
艹!
真TM的是个舔狗,陈北是知道自己是条舔狗的,当初一开始追楚默然的时候,就有人说他是舔狗,
可是那又如何,他后来不是舔到楚默然了吗?舔不成功,他是舔狗,舔到了,那他就是深情。
舔狗是失败者的哀鸣,而深情则是胜利者的赞歌!
很可惜,到了最后,他还是一条舔狗,曾经拥有的只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陈北回到原地,刚子还在等他,在看见刚子的时候,陈北的鼻子忍不住微微一酸,然后露出四颗大门牙笑了:“刚子!”
刚子缩了一下脑袋:“北哥,你别这样对着我笑,我怕...........”
啪!
陈北一巴掌拍在刚子的肩膀上:“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嘶!”刚子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吃了我?
刚子更害怕了!
一路上都胆战心惊,北哥不会是失恋之后遭受刺激,爱好都变了吧?
汪汪汪——
回到家,村落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哚哚哚——
刚刚走到院子里,陈北就听见大厅里传来剁猪草的声音,走进大厅,昏黄的灯光下,夏荷花正在剁着猪草。
明天村超比赛就要正式开始了,夏荷花要将所有今天明天的猪草都剁好,阁楼上的灯光也亮着,陈北知道那是陈大山在将已经干了的苞谷剥粒。
“儿砸,这么快回来了?你将默然送到家里?”
夏荷花抬头诧异的看着陈北。
“妈,她们村有人等她一起呢,不用我送!”
人家有护花使者呢,需要我犯什么贱啊?
陈北的心中满是苦涩。
“那就好,我煮了甜酒,在桌子上!”说完,夏荷花低头又哚哚哚的开始剁猪草,
陈北点头,走进屋里,他将桌子上的罩子掀起来,然后端起下面的甜酒,猛猛的喝了一大口,最后他旋着碗边,将里面的酒酿米粒舔干净,
一个字,爽!
喝完,陈北将碗拿到院子里,走到水泵旁边,伸手抓住水泵的把手用力往下压,
嗤扑嗤扑——
压了几下就出水,将碗冲干净,陈北捧住水洗了个脸,然后又冲了一个脚,冰凉的井水冲在脸上,凉爽极了。
洗完,走到院子中间的绳子上拿下一块洗脸巾将脸擦干,他转头看向依然在哚哚哚剁猪草的夏荷花:“妈,过段时间咱买一台剁猪草机吧!你天天这样弯着腰杆剁,太累!”
夏荷花伸手抹了一把汗:“累啥,不累!这家里家外都要用钱,你爷爷身体又不好,没必要浪费那个钱!”
“妈,赢一场比赛就有几千块,十一个人分一人也能分几百,我多赢几次比赛,然后给你买一台剁猪草机”
陈北忽然开口,
夏荷花愣了一下,旋即露出幸福的笑容:“好,买!”
踢赢足球哪里有那么简单?更何况是赢好几次,
但是孩子有这个孝心夏荷花还是很欣慰的。
陈北没有再说话,他转身朝着阁楼而去,一楼左边的房间,他将侧门推开,对开之后,下面是猪圈,在猪圈上方则是一个由模板搭的半台,这里就是堆放苞谷和杂物的阁楼!
一张楼梯和几块板子搭建了从房间门到阁楼的路。
“你来干啥?”陈大山看见陈北,顿时问道。
“我上来和你麻苞谷!”(在贵州,麻苞谷=剥玉米粒)
“别上来了,我麻几分钟也下去休息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练足球!”
陈大山开口,陈北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好!”
陈北转身,然后从另外一边上了二楼,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屋子里的风扇呼呼吹个不停,但是还是有些闷热,这让他有些怀念隔壁的凉都,晚上睡觉不盖十斤棉花被都会感冒的那种。
忽然他愣住,好像家里面就这么一个电风扇,这些年这个电风扇一直在他的房间里没有移动过,
吹着电风扇他都热得不行,那夏荷花和陈大山呢?他们难道就不热吗?
陈北的鼻子有些酸,难怪以前的某些夜里他起来上厕所,总是听见陈大山翻来覆去的叹气的声音,他那时候还以为陈大山心中有什么心事睡不着,
现在想来,老两口明显是热得睡不着。
一想着老两口翻来覆去睡不着,被热得直叹气的陈大山和夏荷花,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为了给楚默然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可以在晚上辛苦的兼职两份工作,只要得到楚默然的一个微笑,他就心满意足,
可是他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边在乎自己爱自己的人更加需要这份关心呢?
他没有起身要将风扇送到两人的房间,因为最后的结果会是两人将风扇送回来,他闭上眼,强忍着眼里的泪水。
从明天开始,为了自己,为了父母而活!
不知道过来了多久,陈北迷迷糊糊的醒来,夜晚的窗外纺织娘的叫声传来,吱呀吱呀,像是拨动着的丝弦,悠长而有韵味,又像夏夜凉爽的清风,缕缕吹来............
尿意袭来,陈北走进卫生间,半眯着眼睛,流线准确的落入蹲坑中,几秒后,一个哆嗦,甩了几下,按下马桶!
哗——
陈北转身,回到房间,正要回到床上,却是看见阁楼上还亮着灯光,他打开门,
阁楼上的灯光应声而熄。
陈北停住,良久,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到床上,下半夜了,天气终于凉爽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北缓缓醒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扯过被子盖在肚子上,不论冬冷夏热都要盖住肚子,这是所有大夏人最默契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