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诏狱讲课,老朱偷听人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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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敲山震虎淮西勋贵

“哈哈,此策论乃是一狂生所做。”

“此人乃今届贡生,在殿试策论中大放厥词,诋毁科举取仕,现被关押在诏狱中,等候秋后问斩。”

朱元璋见刘伯温神情迫切,这才道出真相。

“原来是此人!”

刘伯温虽然身患重病,在家休养,可是他的两个儿子,长子刘琏,次子刘璟都在朝廷任职。

今科殿试,两人都在场。

当今皇上看到林澈的策论时,当场大发雷霆。

当场命大汉将军将林澈拿下,押入诏狱,等候秋后问斩。

回来后,两兄弟将情况详细告诉刘伯温。

刘伯温听后就很好奇。

一个小小贡生居然如此大胆,在策论中大放撅词,公然炮轰科举取仕,这一传承数朝的国策。

更让刘伯温意外的是,朱元璋没有当场杖毙这个贡生。

他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后续。

刘伯温跟随朱元璋数十年,从打天下,到现在坐天下。

他太了解当今皇上的性格了。

老朱虽然性格残忍暴躁,一言不合就砍人。

但这位皇帝同时也是一位明君。

尤其爱惜人才。

当年,刘伯温是声名显赫的江南名儒,朱元璋攻打金华时,特意绕道浙江靑田。

多处走访。

终于山中找到刘伯温,请他出山。

经过三顾青田。

刘伯温终于被朱元璋的真诚感动,出山辅佐他平定天下。

此后。

刘伯温上书时务十八策,为朱元璋歼灭群雄起了决定性作用。

这才有了一统江山刘伯温的美誉。

“原来皇上是看上了这位贡生的大才。”

刘伯温猜到了老朱的心思。

“不错,就是这位贡生,想必诚意伯也是听过这件事。”

“启禀陛下,微臣听犬子说过。”

刘伯温不敢隐瞒,如实回道。

“伯温,朕问你这策论一旦实施,会有哪些阻力?”

朱元璋虎目盯着刘伯温问道。

“这…咳咳!”

刘伯温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朱元璋站起来,在刘伯温佝偻的背上轻轻拍了起来。

“陛下,咳咳…万万不可啊!”

眼看朱元璋居然给自己捶背,刘伯温急忙出言阻止,可咳嗽的更厉害。

站在一旁的刘琏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等到刘伯温咳嗽稍歇,面色有所恢复。

朱元璋这才开口道:

“伯温,你是咱的肱骨之臣,今天咱就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你不必有所顾忌。”

“朕知道这些年,你在朝堂受了不少委屈。”

“咱也是不得已啊!随咱一起打天下的那帮人,大多是泥腿子出身,见不得你这样的文人出头。”

“当年大封群臣,就凭你伯温给咱出的那些平定天下的良策,怎么也得封你个侯爷。”

“可是你顾全大局,深夜觐见,恳请让爵,咱老朱到现在还记在心上。”

“如果咱的臣工,都想你一样明事理,咱大明朝廷万事诸顺。”

朱元璋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伯温,朝堂上没了你,我感觉做事情,都没个商量的。”

“明日早朝,咱决定向朝臣公布这一策论。”

“咱担心会遭到群臣反对,有人不想朕这么做。”

朱元璋说的情真意切,刘伯温深深感动。

浑浊的眼中,闪着泪光。

“陛下,微臣愧对陛下厚爱,臣的身体抱恙,实在不能帮陛下排忧解难。”

“不过此策论的贡生,已经将陛下的难处都一一想到。”

“微臣觉得陛下依照策论行事,对不服者严加申斥,凭陛下之天威,不服者休矣。”

朱元璋盯着刘伯温问道:

“你所说的不服者,是不是那些淮西勋贵们?”

刘伯温默默点头。

朱元璋站起身,对刘伯温道:

“咱知道怎么做了,伯温,你好好养病,过段时间朕再来看你。”

说完,接过刘伯温手里的策论,转身离开。

“恭送陛下,恕老臣不能远送。”

刘伯温佝偻身子坐直,双手一拱。

朱元璋带着太子已经走出门。

出了诚意伯府,朱元璋父子上了车驾,朝紫禁城赶去。

……

应天,韩国公府。

“国公,看昨晚皇上的阵仗,明显冲着咱们淮西老兄弟们来的。”

“那个叫林澈的家伙,是刘三吾的学生,看来皇上对他很感兴趣。”

“浙东党,咱们刚扳倒了杨宪、汪广洋,刘伯温也是重病在身,命不久矣,没想到冒出这么个家伙。”

“国公,咱们不得不防啊!”

“要不咱们用偷偷…”

胡惟庸话说到一半,摊掌成刀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李善长坐在太师椅上眼睛半睁半闭。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揭开盖子,吹了吹上面的浮叶,一脸老谋深算:

“惟庸!你已是中书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怎么还跟当年做县令一样,莽撞!”

“这小子关在诏狱,整天跟秦王殿下腻歪在一起,你以为在皇上眼皮底下能动得了他?”

说着,李善长闻了闻茶香,轻轻呷了一口,含在唇舌间。

半响,将茶水吞下,这才接着道:

“这小子,倒无需担心,皇上只不过利用这小子的策论,在朝堂上搞些动作罢了。”

“想重用他是不可能的。”

“这小子有才,难道比刘青田有才?”

“皇上还不是照样不用他。”

“咱们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他这么久了难道还不了解?”

“习惯搞平衡,今天拉这个打那个,明天拉那个压这个,就希望咱们这些臣子,在下面斗来斗去的。”

“你没见自从浙东党的杨宪和汪广洋,被咱们淮西老人整倒过后,皇上看咱们的脸色都不对了。”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应付买卖田地的事!”

“我担心皇上会以此为由头,对咱们淮西老人,来一拨清算。”

“明天这一关不好过啊!”

李善长深深叹了一口气。

“国公,这买卖田地乃是你情我愿的事,朝堂上哪个官员,没有买卖过?”

“皇上若小题大做,想在这上面做文章,岂不伤了满朝文武的心?”

“何况,这政策还是他亲自拟定的?想要怎么样,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咱们这位皇上,可是最要脸面的人啊。”

胡惟庸坐在对面,喝了一口茶,满不在乎的说道。

“愚蠢!”

“愚不可及!”

李善长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顿。

“你身为当朝宰辅,怎么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皇上这是要敲山震虎,敲打敲打咱们这些淮西老人。”

“你回去告诉他们,明日早朝都不要随便发表意见,那些田地嘛,该舍得的还得舍得。”

“还有,你安排御史涂节他们言官,关键时主动谏言。”

“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皇上随意拿捏。”

闻言。

胡惟庸当即站了起来,双手抱拳:

“国公,惟庸一切听您的,我这就回去安排。”

说完,匆匆离开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