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隐藏的阴谋
于丹利说：“无论是从你对除王林外的三名死者的报复行为，还是你宁愿冒着炎热和暴露的风险也要穿着大霞牌羽绒服作案来看，你都是和向芯利有特殊关系的人物。而你穿那件羽绒服的理由，就是因为它是向芯利给你买的最后一件物品吧。”
刘珩接着讲：“我们调查了大霞牌羽绒服的购买记录，发现有一个叫向嘉肃的人和向芯利同一天购买了羽绒服。向芯利的名字取自‘向心力’，再联系那个‘向嘉肃’，就可以猜出这个名字应该是取自‘向心加速度’。而且我们调查发现向芯利有一个失踪了十年的弟弟，而且他在入狱前还和一个男人有过来往。再加上你们两个的名字和年龄差，你应该就是向芯利的那个失踪的弟弟了吧。而向芯利对外宣称弟弟失踪的原因则是你哥哥不想让你卷入事务所的事情，故而将你隐藏了起来。”
“史家昌”长出一口气，狂笑道：“哈哈哈哈哈，果然还是输了给了二位啊。没错，我就是向芯利的弟弟，向嘉肃。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肯定我是凶手的。”
刘珩开口了：“在一件连环杀人案中，每一起案件之间都存在某种必然联系——有宏观上的，也有微观上的——我们在易希房间的厕所发现了一条裤腿上沾了食醋的牛仔裤，应该是你的吧。那条裤子还没被洗，可见是在案发前不久放到那里的。据我推测，你应该是在那天晚上在厨房设置了爆炸装置，结果不小心弄翻了一瓶醋。但是你已经来不及再换了，因为你还要赶紧去跟踪李富士，找到他并将其杀害。否则你原定的计划就全部打乱了。因此你的裤子上、还有前两个现场残留的污渍都发现了食醋的成分。回到别墅后，你就赶紧脱下裤子放到易希房间的厕所，然后自己处理了沾上食醋的鞋子。但是易希还没来得及洗那条裤子，爆炸装置就已经触发，杀死了郑丁万，因此留下了那条证据。你要在不到12小时内按原计划杀满四个人，还真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呢，辛苦你了。”
“其次，还有那件羽绒服。”于丹利从桌子底下拿出了那件关键证物，“既然这是你最心爱的哥哥给你的物品，而且你作案时都会冒着风险穿着那件羽绒服，想必在作案后你也会把羽绒服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于是我们就在你房间床底发现了它。用鲁米诺试剂还可以在上面检测出一点血迹。”
刘珩接过于丹利的话：“另外，我们还分析了设置爆炸机关的可能时间段，又联系了前两个案子的案发时间段。在别墅内的人员里，只有你在三个时间段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我承认，你是有那么点能耐的，错就错在你没有在正确的事上下够功夫。”
“哈哈，我承认，二位确实是聪慧过人。”向嘉肃拍了拍手，“不过，于丹利先生，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
“当初那起事件，还有一个罪魁祸首没有解决呢……”向嘉肃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翻过会议桌，往门口跑去。
“难道是？！门边的人！快点拦住他！”于丹利急得推翻椅子，朝向嘉肃跑去。
可惜已经太晚了。向嘉肃举起刀，一下抹了门边那个警员的脖子，鲜血从动脉里直往外喷。向嘉肃一脚踹开了门，往外飞奔。
“这个神经病，他哪来的刀啊！”于丹利箭步往门外跑去。
“文强！快叫救护车！其余人，一起去追！”刘珩带着众刑警向门外跑去。
向嘉肃一路跑到警察局外，砍伤了五名企图拦住他的警察。跑到门口，正好一辆汽车开了进来。向嘉肃劫了那辆汽车，撞坏大门，开到了大马路上。刘珩、于丹利和若干刑警坐上四辆警车，拉响警报，追逐向嘉肃的车子。
“他真想杀文盛啊！”“错不了的，调查过那起案子的人除了你们刑警队，就只剩他了！看样子，第三起案件里他会在庄园里作案而不是在外面，还有一个意图，就是潜入警局，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有关他的情报！”经过在警局的一路狂奔，于丹利的肺感到异常难受，大口地喘着粗气。
“估计就是我审问他那会，他听到了你们在门外聊天的声音，不过当初那件事的报道都没有对外透露你们的个人信息，他是咋知道你们家地址的啊？”刘珩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老刘，该不会……”“这些事，事情结束后再讨论吧。”刘珩一脚把油门踩到底。“你们扶好了！”
拐过十字路口，向嘉肃就开到了于丹利的小区门口。他撞飞了停车场的升降杆，一个急转弯，刮坏了停车场的十几辆车，又一个左拐撞坏了居民楼的密码门。他往回倒了一点车，跑下去，用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把门撞倒，坐电梯通向四楼。
不出一分钟，刑警们也进到了居民楼里。于丹利第一个跑了进去，点亮了另一台电梯的按钮，众人蜂拥进去。另外一批人从楼道跑了上去。
十几秒后，电梯终于打开了门。于丹利跑出去，看到的正是背手拿刀的向嘉肃开门的身影，以及房门口的于文盛。
“儿子！快关上门！”于丹利往家门口冲去。向嘉肃反应过来，一手拿刀，一手勒住于文盛的脖子，往屋里拽去，想要把门锁住。在他关上门的前一刻，于丹利一个后蹬跑，拽住了门把手，扯开了门。向嘉肃见状，急忙跑进了于文盛的卧室。于丹利也追着他进了卧室。
“向嘉肃你个混账！你放了我儿子！”
“放了？要不是这个自作聪明的小玩意搞到了我哥的地址，我哥就不会死在牢里了！”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投降吧！”刘珩冲进来，举起手枪，“你现在只有一条路能走了，那就是接受法律的制裁！”
“制裁？”向嘉肃轻蔑一笑，“在这之前，我要先制裁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之后我再去陪我哥。”
“这个死变态……”刘珩一面嘟囔着，一面准备开枪。忽然，他看见向嘉肃身后的长靠枕动了一下。从里面缓缓出现一个身影。
“怎么？不耍嘴皮子了？”向嘉肃忽然注意到刘珩和于丹利都在盯着后面。他缓缓往后看去，“不好意思，你真正的目标是我！”还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就见两只拳头先后靠近，砸中了他的双眼。向嘉肃下意识地松开刀子捂着眼睛。于丹利趁机蹬上床，一把抓过他的双肩，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向嘉肃整个人狠狠摔趴在地上。刘珩见状收起手枪，掏出了手铐，跑到他跟前，拷住他的手腕。“向嘉肃，我现在以你涉嫌杀人、强行掳人、抢劫汽车、妨害公务等多项罪行逮捕你！”
“爸爸！”于文盛心有余悸，一下拥到爸爸怀里，痛哭起来。于丹利一面拍着儿子的后背，一面注意起救了自己儿子的那个人的脸。“是你啊！”于丹利恍然想起，“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从里边出来了？”
“啊！是你啊！想起来了！”刘珩发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我刚当警察那会，查的就是你的案子！”
“对啊对啊。一出来我就一直想来找于先生，可惜联系不上，偏偏我还把您的名片给整丢了。还好碰到了您儿子。”那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前一个月突然接到通知，去外地出差了，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搬家了，哈哈，不好意思。怎么回事？你怎么在枕头后边？”
“我刚才跟他玩捉迷藏呢。”于文盛抬起头来，看着于丹利的脸。
“是吗，哈哈——对了，有件事我得赶紧告诉你。”于丹利凑近那个人的耳旁，耳语道，“那帮人好像又开始搞事了……”
听到这话，那人吓得瞳孔收缩，露出了恐怖的神情。
于文盛看着那个人的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