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得知真相
不知过了多久，华如雪感到身子一轻，接着又重重摔在床上。她惶恐地躲在角落里，用双臂抱紧自己，眼中惊恐害怕的神色惹人怜惜。这里比那大殿稍微亮堂一些，也没有刺鼻的血腥味。
鬼王韩墨笙一步步紧逼，一手抓住华如雪的脚踝，用力将她拉至床边，又飞快地封住她的穴道。
华如雪彻底动弹不得，眼泪顺着脸颊流出。可怜她现在都哭不出声音。
韩墨笙冰冷的手指在她的泪痕上缓缓往下移动，划到她的下巴、喉咙……他的鬼脸面具离华如雪的鼻尖越来越近。华如雪连气都不敢出，脸颊被憋得通红。韩墨笙的视线锁定在她的膝盖上，看着她衣服上渗出的一点血迹，推断出她在棺材里做了什么蠢事。韩墨笙嘴角一勾，心想着眼前的女人有点意思。他从自己的衣摆上扯下一条黑布，绑在华如雪的伤口上。
华如雪自然看不到韩墨笙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是对他的行为有些震惊，但是依然消除不了她内心的恐慌。
韩墨笙此刻顾不上华如雪的反应，他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只见他双手指尖相对，手心朝下，从胸前缓缓而下，直至丹田，手心中渐渐泛出黑气。他用左手托着华如雪的右脚踝，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弯曲从华如雪右膝盖处滑向足背。接着韩墨笙用同样的方式划过她的左腿、左臂、右臂。韩墨笙手指所到之处都伴随着华如雪骨骼吱吱作响的声音。
华如雪额头上全是冷汗，脸也变得煞白，嘴唇更无一点血色。她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她现在真心觉得在棺材里躺着十分舒服。
韩墨笙解开她的穴道。华如雪双唇发抖呜咽着，却已经没有力气喊痛。她在床边瑟瑟发抖，冷汗浸透她的衣服。这时，华如雪发现自己的手和腿都动弹不得。
“你到底要做什么？”华如雪强压住害怕，从她的嗓子眼里挤出细微的声音。她心里想着横竖不过一死，总比活着受折磨强。
“筋骨重塑。”
华如雪不懂这些，瞪大眼睛仇视着韩墨笙。
“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没有恢复正常，你也会和那些没被选中的女人一样，死在外野，被豺狼虎豹啃声成一堆白骨。”韩墨笙难得说了一长串话。冰冷的语气和沉重的威胁让华如雪的心低落到极点。
她连腹诽韩墨笙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呆坐在床边。
一位红衣姑娘推门而入，她带进来三个身穿粗布短衣的婆子。婆子们是陈村里土生土长的人，长期受到鬼王墓里人的压迫，早已不敢反抗，三个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起，等着韩墨笙发号施令。
为首的婆子杨氏是个瘦高个，长得有几分刻薄。她身后略胖一点的婆子，娘家姓林，夫家姓李，人称李林氏。矮个的婆子是刘李氏，她的性子内敛，拘谨地用双手搓着衣角，时不时偷瞄一眼华如雪，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照顾好她。”韩墨笙对着三个婆子说。
杨氏立马赔笑，“鬼王大人放心，我们几个一定好好对她。”
不知道为何，华如雪总觉得杨氏后几个字咬得特别重，似乎是有其他含义。
果然，韩墨笙和红衣姑娘一离开，杨氏立马变了脸。
“呦，挺大的人还要别人照顾，害不害臊。”
“这样不好吧！”刘李氏扫了一眼华如雪，小声阻拦杨氏。
“你可别忘了，你俩的女儿可都死了，只有她还活着，谁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杨氏又尖又细的声音故意提高几个分度，好像所有人的悲剧都是华如雪造成的一样。
“是啊，是啊……”李林氏的脑袋如捣蒜泥一般附和着杨氏的说辞。
刘李氏攥弄着衣角，也不敢再言语。
杨氏和李林氏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
华如雪也总算听出一点眉目。原来这几日鬼王选亲，扰得附近几个村子都不得安宁。鬼王手下的四个使者苍鹰、银虎、毒蛇、木狼更是放纵，他们在各个村子里面挑选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像是在选物件一样随意妄为。连县令的女儿都没幸免于难。
而华如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陈村的河边，她当时还处于昏迷状态，被几个去洗衣服的妇人带回陈村。县令为保全女儿，就让陈村村长陈寿将华如雪献给鬼王。他们按照鬼王的要求，将所有姑娘们迷昏，放进留有出气口的棺材里，黄昏之时再抬上荒山。
所有人都天真地以为没有被选中的姑娘就可以回家了。可当他们去荒山找寻自己的女儿时，才发现荒山上哪里还有活人，只有被野兽啃食过的尸骨。
李林氏越聊越来气，一把扇在华如雪脸上。
“你们不觉得我也是受害者吗？而且是你们先害的我。”华如雪经历过筋骨重塑的痛苦后，似乎没有感到脸上的疼痛，可她的脸却红肿着。李林氏的五个手指印在她的脸上也清晰可见。
“可只有你活着，她们都死了，死了……”李林氏激动地哭喊着，摇晃着华如雪的肩膀。她崩溃的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刘李氏紧忙蹲在她的旁边，擦抹去自己的泪水，轻声安慰着李林氏。
“看到了吗？别想着我们几个会伺候你，你算什么东西！”杨氏居高临下地看着华如雪，似乎想让她心生愧疚。
华如雪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她们。她明白她们对付不了鬼王，只能迁怒他人，她们恨得也不是自己，而是活下来的人。她自然也不可能心生内疚，毕竟这不是她能掌控的事。
很快，红衣姑娘送饭和药过来。她也不开口说，直接将药丸塞进华如雪嘴里。
三个婆子见状，在红衣姑娘离开后，她们也嚣张起来。
“还真以为你是鬼王的心尖呢！如今这一看呀，不过如此。”杨氏笑得很张狂，她摆好碗筷，厉声道，“吃饭，等着我喂你呢！”
华如雪努力地想站起来，却没能如愿。
杨氏用力拉着华如雪的胳膊。华如雪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杨氏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稀奇，“呦，你们看，这是个不会动的废物呢！”
李林氏放下筷子，恶狠狠地扯着华如雪的头发，“你起来呀，还手呀，你个废物。”李林氏说着还不觉得解气，顺手取下发簪刺进华如雪的右腿上。鲜血慢慢渗出，她白衣上的血迹也越发清晰。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害死我女儿的。”李林氏心虚地说。
华如雪很庆幸自己的腿上几乎没有什么知觉，因此也不觉得痛，她现在只担心腿上的伤会被感染，淡定地说：“给我拿些消炎药。”
“且等着吧！”杨氏依旧是副高傲的样子。
刘李氏局促不安地将华如雪扶到椅子上，假装好心给她喂了几口饭，也不管她有没有吃饱，就把她随便安置在床上。
杨氏不耐烦地拍着桌子，“行了，快来吃饭吧，管她作甚！”
到了晚上，三个婆子依旧不管华如雪。华如雪没法拉开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将就一夜。她暗自感慨现在正值夏日，盖不盖被子丝毫不受影响。
只是三个婆子永远也想不到，明日她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可怕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