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燕武的床
酒涌入伤口,痛的燕北凌背部抽搐了一下。
王心悦视而不见,继续给他擦。
擦完后,她到一旁洗手,洗了三次,觉得还是不干净。
宫女给燕北凌盖上被子,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王心悦回头,看见燕北凌闭着眼睛,冷硬的脸惨白惨白的,看起来像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你留下,待朕好了,再出宫。”
“是。”王心悦转身出去,对着外面跪着的太医道:“都退下吧。”
王凤站起来道:“王悦,你抓走了我宫里的人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你调查出是谁给本宫下毒的,你该当何罪?”
王心悦实在是难得应付皇后,心里惦记着燕武,又被迫留在皇宫,心里很不爽。
她对着皇后颔首:“臣正在调查,尚需一些时日。”
“需要多久?”皇后冷冰冰的问。
“一个月。”她好不容易把那帮家伙给抓过去,不让那帮家伙把干过的见不得人的事情都吐出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皇后气的嘴都歪了,“你好大的胆子,陛下命令你半月破案,你却拖到一月,你还要不要你的脑袋了?”
王心悦道:“回禀皇后娘娘,臣若是回去调查,便不能给陛下治病,忠孝不能两全,还请娘娘恕罪。”
王凤气的一跺脚,转身跑进去,跪在燕北凌床前哭泣。
“陛下, 王悦她如此敷衍成妾的事情,把成妾身边几个用得趁手人手抓走,成妾做什么都不习惯,您为成妾做主呀!”
燕北凌的声音传来,“好了,我让他把你的人都放了。”
他的语调很温柔,像是拿心爱之人没办法一样的口吻。
王凤点头,站起来走到门口得意地看着王心悦,“听见没,把我的人放了。”
王心悦颔首:“是。”
“好好伺候陛下,若是你敢懈怠,本宫砍你的脑袋。“
王悦低眉顺目,颔首将皇后送走。
她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喝着宫女送来的茶,盯着落账那头床上的燕北凌。
脑海里浮现以前他们的种种,才发现,他对她从来都没有感情。
看看人家王凤才是真爱,哪怕她怕烫伤手,不肯给皇帝擦药。
哪怕那天她给皇后下药,她丑态百出,燕北凌还是喜欢。
而王心悦上辈子还傻傻的相信,他们是逢场作戏!
是她要喜欢燕北凌的,他不爱她,不是他的错。
但是燕北凌不该不爱她,还欺骗她的感情,骗她嫁给燕武,骗她害的燕武家破人亡!
最后还把她给弄死了,死的那样残忍。
血海深仇,她怎能不报。
大仇人就在眼前,她怎能不恨。
“王悦。”燕北凌突然喊她的名字。
王心悦站起来,走到落账前道:“皇上。”
“你进来。”燕北凌命令。
王心悦进门,跪在床榻边,低着头,做出恭顺的样子。
“抬起头来。”
王心悦抬眸,便于燕北凌犀利得能看穿人心的眼神对上。
“你这双眼睛,倒是很漂亮,若不是太过于冷漠,和她很像。”
燕北凌从来不说王心悦的名字,就是用她代替。
“臣是陛下的一把刀,不配有感情。”他们这帮人,是皇帝在做皇子的时候培养出来的。
皇帝要求他们不许有感情,只服从他,哪怕他下令,要他们杀了自己的父母,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燕北凌松开他,闭上眼睛休息,“你眼中应该有爱的。”
王心悦衣袖地下的双手捏成拳头,“陛下,臣无能为力。”
燕北凌摆了摆手,表示算了。
过了片刻,他又说:“青楼日后不要去了。”
“是。”
王心悦在皇帝床前跪了一夜,翌日皇帝醒来,身上的红疹子全部褪去。
病去如抽丝,他坐在床边,看着跪着的王心悦,“你可知,朕为何让你跪一夜?”
“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王心悦难受得腿都快断了,但是她忍得住。
这点痛苦和当初燕北凌给她的痛,根本不值一提。
“你不该让别的女人上燕武的床,既然你们已经是夫妻,你就要适应,你太冷硬,男人不爱,学着点皇后,讨燕武开心,拿到宝藏,朕……”
燕北凌弯腰,贴着她耳畔,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道:“朕就满足你……”
满足她什么没说清楚,但是王心悦百分百肯定,燕北凌知道原主喜欢他。
燕北凌为了宝藏,愿意献身,做出睡一个太监的承诺。
这个男人为达目的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王心悦一阵反胃,被恶心坏了。
燕北凌在她耳边发出蛊惑人心的笑声,“回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是。”王心悦站起来,腿又麻又痛,双腿一软,又跪了回去。
燕北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她便跌入他怀中。
“才跪一晚上,就不行了?”燕北凌声音带着调侃。
手在她细腰上,拂过,“腰这么细……”
王心悦从皇帝怀里挣开,单膝跪地,“陛下恕罪。”
燕北凌摆了摆手,“你治好了朕的病,朕赏你黄金千量,锦缎十匹。”
“臣拜谢陛下。”
王心悦一瘸一拐的走出皇帝的寝殿,初升的日光将她笼罩。
衣袂被风拂过,梁冠上的流苏飞扬,形单影只,有一种凄凉的孤独感。
燕北凌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一幕好熟悉!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最后停留在先皇过世那一夜。
王心悦来他王府,和他商议如何里应外合,当时她已有七个月身孕,走路不如平时那般行云流水,好像就是一瘸一拐的!
和眼前的这一幕重叠了!
燕北凌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往地面栽倒。
“陛下。”掌事太监急忙扶住燕北凌,“奴婢这就去叫王督主回来。”
燕北凌打了一个手势,“朕无碍。”
燕王府,秦翁站在燕武的榻前,小声禀报:“王爷,方才王悦回来,走路一瘸一拐,脸色煞白,衣裳还是他离开的那一身,宫里传信说……”
他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有些担忧的看了燕武一眼。
“说什么?”燕武现在看不见,什么都要听别人口述。
秦翁小心翼翼道:“说王悦昨夜在皇上寝殿留宿!”
虽然王悦是个太监,是燕北凌用来羞辱燕武的工具,但是,他名义上也是武王妃。
却留在皇帝寝殿过夜,这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他王悦早就是皇帝的枕边人,天天给王爷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