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可以摸你的脸吗
王心悦感叹，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烦。
“你不是猜到了吗？何必问我？”
燕武躺在床上，反应没她想象中的激烈，她松了一口气，就怕把他给气坏了。
“皇帝满世界找悦儿的骨灰，你却把她的骨灰带给本王，欺君之罪，王悦你可担得起？”
王心悦知道燕武这是在试探她的目的，她走到床榻前，盯着他俊美的容颜，就忍不想自己上辈子眼瞎，居然没看上这么帅的男人！
“臣已经欺君了，王爷不妨去告诉陛下，说王家大小姐的骨灰在王爷手上，咱们一起死，死了，指不定还能同穴呢！”
她想到那个画面，觉得极度舒适。
燕武就知道和王悦没有沟通的可能性。
“滚出去。”他指着门。
王心悦怕把他气坏了，转身出去了。
骨灰放在他身边，他应该没做噩梦了。
只要他好，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晚上，王心悦带着药来到燕武房里，她来的比昨天早，看见他已经坐在床边，准备下地了。
她快步走过去，把药递给他。
燕武也不管是不是毒药，一饮而尽。
待燕武喝了药，她拿出一瓶药油，抓住燕武的腿，掀开他的裤腿，就这么单膝跪在床前，用药油给他按摩腿。
燕武只觉得她的手指很软，细长，很灵活。
虎口有老茧，是一双握剑的手。
她很有力量，每一次给他按摩都很到位，比秦翁的手法还要好。
就这么按了一炷香时间，王心悦手都酸了，才停下。
她将拐杖递给燕武，伸手扶他起来。
王心悦是不担心有外人靠近的，来之前，就让刘章亲自带人在门口守着。
两人出了院子，秋风拂面，夜深露重，寒气刺骨。
她回屋拿了一件披风，披风在燕武身上。
燕武现在不要拐杖也能站稳，他丢掉拐杖，解下披风，放在她手上。
“我不冷，你自己披着。”
王心悦很听话的自己披着，扶着他在院子里走。
燕武的进步很大，不需要拐杖也能站稳了，走的比昨天快。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月，他就能丢掉拐杖，独立行走。
燕武走了一个时辰，还想走，王心悦拉住他，让他坐在树下休息。
她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不可急于求成。”
燕武握拳头，感受到她手指的余温久久没能散去。
王心悦又抓住他的手，继续写道：“你的眼睛，是怎么看不见的？”
“悦儿离开那天，就突然看不见了。”
燕武不在意一笑，“或许是上天惩罚我，没保护好她。”
王心悦却认为不是这样，一个人就算大喜大悲，哪怕一夜白头，也不太可能眼瞎。
只怕是被人下药了！
若是被人下药毒害，首先得找是什么毒药。
燕北凌太狠了，他忌惮燕武，又想得到宝藏，不能杀。
只能把他弄得不人不鬼，看不见，站不起来，才没有威胁。
王心悦在燕武手心写下，“你就那么爱她？她都死了三年了。”
“无论她死了多少年，我都爱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燕武对王心悦的感情，是从小就有了的，他对她的爱，根深蒂固。
说了这一辈子，就有她一人，就是只爱她一人。
王心悦写道：“如果她早就不是原来的她，你也认识？”
燕武点头，“只要我看见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来。”
王心悦心脏猛地一跳，“真的？”
“恩。”燕武说道这里，表情有些失落，“只可惜，我看不见了，她在我眼前，我也认不出。”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是那种的对未来没有任何期望的惨笑。
“她已经不在了，永远的离开我了，我就算看得见，也找不到她。”
王心悦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燕武站起来，伸手去摸拐杖，没摸到，向前跨一步，没有拐杖的支撑，还没完全康复的腿剧痛之下，他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王心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回来。
怕他站不稳，本能的双手抱住他的腰。
她早就看过他的身体了，这一抱才知道，他的腰那么细，比她想象的还瘦很多。
燕武站稳了，便将她推开，和她保持距离，“多谢姑娘。”
王心悦嘟了嘟嘴，傻子，美人投怀送抱，还拒绝。
她拉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你坐下，我用银针试试，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眼睛。”
他如果不是中毒导致眼瞎，也有可能他在受重伤昏迷的时候，被人敲了脑袋，压迫神经导致看不见。
毕竟三年前，他们身上发生的遭遇太可怕了。
燕武就坐在大树下，盘着腿，配合她施针。
治疗结束，王心悦就把之前做的菊花拿出来，放在燕武手心。
燕武放在鼻尖闻了一下，淡淡的菊花香味，清新怡人。
“菊花？”燕武没有聚焦的眼眸一亮。
王心悦进屋，把小火炉搬出来，放在树下大石头上，拿了茶壶，放了一些治疗眼睛的药物和菊花茶一起煮。
煮好茶，她给燕武沏了一杯。
燕武看不见，伸手来接，却摸到了她的手。
触感温热，细滑，燕武本能的收回了手。
王心悦在心里叹气，强势的抓住他的手，把茶杯放他手心。
燕武别开脸，耳根子都红透了。
他不明白他为何面对这位姑娘会脸红心跳，甚至会产生一些异样的情愫。
他心里明明爱着的是心悦。
明明其他侍女伺候他洗漱，他都没任何感觉。
王心悦看着他端着茶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就轻轻的碰了燕武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端起茶，吹凉了，喝了一口。
菊花的甘甜和中药融合，清香可口，满嘴留香，和他当初偷来的菊花茶一个味道。
心悦的味道！！！
燕武手中的茶杯落地，他猛地一把抓住王心悦的手腕，“你何人？你哪来的这个菊花茶？”
王心悦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她挣了一下，没挣开，只能伸手拍了他的手一下。
燕武这才意识到她不会说话，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王心悦在燕武手心写道：“是我做的，我用了之前烘干菊花的烘干房，再加上菊花本来都这个味道，有什么不对吗？”
燕武岂是那么好敷衍的，“姑娘，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
言毕，他意识到这样冒犯了人家，急忙补充，“我想要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王心悦在他手心写，“好。”
燕武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伸向王心悦。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疯狂的在喊，眼前的这位姑娘，或许就是他的心悦。
三年前，心悦根本没死，是燕北凌把心悦藏起来了，他卑鄙的不许心悦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