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截然不同的选择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苏阳瞪大眼睛，内心感到不可思议。
身为本体的人格，竟然不主动去救援本体而是带他离开。
你是什么病态人格，还是说心魔的一些其他特性。
难道黄昏想要等本体和另一人格，鹬蚌相争，然后她渔翁得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现在想去的话无疑是飞蛾扑火，即使你有一把我不知深浅的异常。”
黄昏似乎对苏阳的反应并不奇怪，还一言点出了苏阳的底牌。
苏阳对此倒并不疑惑，黄昏窃取了他部分的想法，能知道古剑的存在倒也合理。
而苏阳对古剑的存在理解也在先前在和黄昏共感时也得到了部分她内心的想法。
异常的存在并不局限于形态，有的以人形态出现，有的以物件形态，千奇百怪，就连概念都有。
“想拯救本体你还需要更强的力量，而晚霞街就有你需要的力量。”
“该怎么做？”
苏阳对黄昏口中增强力量的方法很感兴趣。
“异常击杀人类会导致异常扩散，那会让本就沦落成废墟的京海彻底沦为异常的巢穴。”
“所以作为魔性的我释放了欲望的的力量，将大半个城市被深红污染的人们全部转移到了晚霞街。
他们被污染了，但本质依旧属于人类。”
黄昏在内心与苏阳高速交流着，同时苏阳手中那把血色的镰刀也闪烁起微光。
“窃取他们心中的魔吧，将每个人的心魔都掠夺出来，强化我的力量，最后背水一战，或者逃出京海，任你选择。”
“不过友情提示，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如果是离开的话，在我的帮助下，你有很大的可能离开。”
黄昏的情绪并不高，认命般的将选择权交给我了苏阳。
她是心魔，是自私的，所有她仍希望苏阳留下来，但同样她是心魔，继承了本体的感性，她想送苏阳离开。
因为她知道，即使将这些被污染，畸变的怪物内心残存的心魔当做临时电池吸干，最多相当于一个临界者，还是临时的。
而一个临界者，在面对异常遍地的晨曦街就如同羊入狼群，顷刻间就连骨头茬子都不会剩下。
所以黄昏其实想让苏阳离开京海，趁着使徒还没降临，离开这里。
因为真正的地狱还未降临，此刻还只是前奏。
“你会跟我离开吗？”
面临那十字路口般的抉择时，陡然知道还有退路存在，苏阳叹息道。
“会吧，我的存在太特殊了，即使本体消失，我也会继续存在下去。
怎么，你是将我看成另一个她了吗？”
黄昏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窃喜，那是心魔渴望成为本体的本能。
她的语气难得带着一丝高兴，仿佛已然规划好未来的宏图。
“如果选择离开的话，等本体死后，我就就自由了，而且因为寄宿在你身上的原因，失去了本体，我会留在你心里。
你会因此继承本体的部分能力，得到第二个词条，同样我也将和你彻底绑定。
恭喜你，得到了一个永不背叛的完美伴侣和堪比传说词条的潜力以及死神之镰，而这一切仅仅只需要你点头。”
“是不是很有诱惑力，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黄昏的话充满了诱惑力，或许是因为她现在是苏阳心魔的原因，每一次她的引导都让苏阳察觉到未来那美好的画面。
仿佛叶依依死后，一切都会走向最完美的结果。
但苏阳却是无感。
有人说人在面对真正的生死抉择会展现本性。
而这一刻，苏阳却只感觉他离开礼乐的的生命轨迹是如此的无趣。
每一次的选择似乎都是别人推着他选的，因为时间太短，因为还要顾及其他人。
而现在，这个选择独属于他。
拯救还是离开。
无论他选择什么都不会有人怪他，也没资格责怪他。
“原来它叫死神之镰”
“不过我拒绝。”
苏阳抚摸着那冰冷的镰刀，摇摇头，随后淡然的提着它，按照黄昏的话朝着晚霞街走去。
黄昏或许也能算作叶依依，她们拥有一样的记忆，而且那率性的风格也让苏阳感觉到渴望。
如果当初他父母还在，他也想这样的率性，自由。
但不论如何，苏阳却觉得那个拥有人性的叶依依才是他最初的朋友，黄昏的话，只能算半个。
或许第一次见面的是黄昏，他会选择离开，但现在他只想去拯救他的朋友。
拯救叶依依，拯救整个京海他所认识的朋友。
“蠢货，你竟然还想拯救本体，现在占据她身体的可是拥有神之心，没有弱点，不择手段，甚至还吞噬了异常的完美之人。”
“那是在过去可以被世人尊敬，膜拜，赞颂的佛陀和魔王。”
黄昏此刻不知道怎么说苏阳好了，为了本体这样一个人牺牲自己真的值得吗？
明明还有大好的人生，明明就算逃避也有自己陪他，为什么偏偏去选择死路。
一向崇尚率性而为，就算死也无所谓的黄昏，此刻却做出了理性的选择。
而平时理性的苏阳却踏上了感性的路。
不为其他，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想做就做了，而且只要我想做，就一定会成功！”
深红的碎片宛若流光浮现在他周身，就像点点荧光点缀着。
苏阳举起镰刀，每走一步，浑身上下便涌现出无数的深红碎片为他武装。
三重烙印此刻全部显行，仿佛在为他的主人助威。
无数的碎片构成武装，血色巨镰的力量也透过黄昏传递而来，苏阳的气息再度飙升。
他的力量瞬间攀升到心魔期，而他的情况更为特殊，他的心魔并不会阻挠他，而是会和他并肩作战。
“真是傲慢，不过谁让我现在是你的心魔。”
黄昏感受到苏阳内心的坚定，释然一笑。
她先前怎么没发现苏阳其实是个大犟种，不过她喜欢，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的上她！
“我来协助你，就让我们在这即将毁灭的人间地狱中狂舞吧。”
黄昏狂笑着将那引导畸变者们的引子加持在苏阳周围，于是，整个晚霞街都沸腾了。
千军万马的践踏声，纷至沓来。
苏阳聆听着那仿佛踏碎山河的“千军万马”即将奔来没有丝毫慌张。
他单手持镰，另一只手延伸出一柄两米长的荆棘之刃。
血神的恩赐和杀戮意志也早已蓄势待发。
黄昏不知道的是，苏阳不光能夺取这些怪物最后的心魔力量还能夺取他们本身的力量。
对此黄昏，不，是叶依依一无所知。
毕竟就算尘世浩如烟海的古老历史记载中，也从来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意义上拥有过复数的烙印。
那意味着神明残留的本质会发生冲突，而弱小的人根本无法承载。
但苏阳却是例外。
杀戮意志此时正散发着癫狂的光辉，这理论上能将人类推向极点的力量，或许能在这人间地狱重现片刻的辉煌。
苏阳一个人就相当于千军万马，一个人便能如古时的铜墙铁壁。
单人镇边关，便能将来犯之军屠戮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