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炽天使的执念
陆离还没开业的酒吧里，十三妹的人手送来一批酒水后刚刚离去。
为什么让这些人来送？按陆离的说法，不用白不用，反正不花钱。再说了，他陆某人现在跟各位大佬张嘴，哪位大佬不认为陆离是在跟他们示好？趁机加深一下联系嘛。
陆离所在的地方，洪兴势力最大，但是旺角靓坤挂了。蒋天养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让十三妹暂管了旺角，韩宾有时候也在这边。舔狗吗？陆离一点儿也不懂这类人的心态。
刚刚监督完毕的席梦思一边拿着小本本清点，一边笑吟吟望着不远处的陆离。
陆离坐在吧台附近，一个三边都围起来的卡座里正在跟罗森谈判。
“最多3%，让你当顾问而已，又不是让你跳脱衣舞，再多你就给我滚蛋！”陆离的骂声传来。熟悉陆离的席梦思能听出来这是陆离装的。
看陆离急了，罗森也不敢多说：“好好好，听你的！”
好家伙，陆离跟他谈的这个生意，让罗森预感到自己在岳父的阴影下终于能抬头了。本来想拿6%的，结果陆离这家伙一开始只打算给2%，多出来的1%还是他割地赔款，再加上把螃蟹卖给陆离争取来的。
陆离给出的数据让他吓了一跳，现在这个世界里，公海所有赌船的年顾客加起来总数过百万，一条船的毛利能达到十亿港币以上！
船好买，但相关手续难办啊，陆离也不知道怎么搞定的。
3%的分红，一年就是三千万。更重要的是，罗森是用服务来拿钱的，不用掏钱出来买股份。
虽然陆离用出了成本转嫁，要求罗森要负责船上一切事宜成本，包括但不限于人员工资、船只养护维修等。一年估计要摊进去一大半还多，但稳定盈利一千万左右还是很香的。
罗森又不用每天守在那里，他的主职业是吃软饭。
本来打算凭借高素质的安保团队和他的野路子，看看能不能削陆离一笔的罗森心情复杂的走了。
穿着火辣的苏阿细袅袅而来，她在陆离桌上放下一杯酒。
陆离顺手把苏阿细一把揽入怀里问道：“怎么样？”
苏阿细这两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各种她只听过名号的大佬在面前活生生的出现，有的客气叫她大嫂，有的亲切的叫她弟妹，她已经激动的连续好几晚去推陆离的门了。
面对苏阿细突然的到访，正在和席梦思或者BOBO讨论生意布局的陆离表示，叶师傅能打十个，他也能打十个！
讨论生意的事情而已，别想歪了啊！
为什么只和另外两人讨论？明知道店家点菜就无限送米饭的情况下，谁还会再掏钱点一碗米饭？节俭的陆离反正不会。
在陆离怀里，可能是因为心理得到满足而腿软的苏阿细附和陆离：“和联胜的邓伯、大D，洪兴的蒋天养三个人加起来用将近五亿买走了9%，赌神和罗森加起来分走5%。你真厉害！就是会不会卖便宜了？”
陆离叹气说：“其实吧，卖得不算便宜了。”
赌船的收益非常固定，已经没有上升空间了，所以算起来非常简单，根本不用考虑市场前景和以后的发展，说是投资公司，不如说是一件理财产品。
甚至陆离知道，顶峰就是现在，以后还会因为澳门的反制行动逐年降低，暴利的情况不会一直持续。
用马丁的解释——以陆离的预期去估赌船的真实价值，先取8％的现金流折现系数大致进行计算，得出范围在30-50亿之间，如果澳门那边动作大的话以后还会更少。
再过十年还会不会有转折？那时候陆离都不知道在哪了。
所以别人以为陆离是给他们便宜，实际上陆离卖得是他未卜先知的价格，嗯，准确说是稍微卖贵了一点。
这帮人是黑帮，干杀头买卖比做生意赚多了，要不是他们现在一大半心思都不在黑的上了，他们还不一定玩呢。
话又说回来，赌船的收益抛开陆离知晓的“未来”，那蒋天养几人投资的年回报率就在18-19％左右，五年回本六年盈利，第六年开始每年纯赚三千万。
合法合理风险小，对于普通投资来说是非常高的，这得益于赌船生意的“特殊性”。
如果不考虑长期效益，它甚至可以比肩巴菲特、索罗斯基金级别的年投资效率，当然了，那种世界顶级的风险投资和这种“稳健”理财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所以陆离拿出来的时候他们才会毫不犹豫的买下。
（本来实在不想写这段的，但是考虑到写模糊的话读者肯定会疑惑，于是就拉着从业者朋友咨询了很久才得出以上结论。做不到百分百精准，但总体是差不多的。）
目光一直在成仙作祖的陆离现在已经不是很在意钱了，他卖股权更多是为了拖这些人下水，如果因为日后收益降低产生了摩擦，反而不美。
以后谁敢动赌船，谁就是在打赌神的脸，谁就是在惹本地规模最大的帮派之二！
现在赌场里有螃蟹带领赌神手下组成的专家团队盯着赌桌。
陆离受警方委托还联系了迈克，也就是枪火里那个和他打了两次交道的家伙。明面上让他负责看着来船上玩的古惑仔，实则是把他监视了起来。是迈克自己说的嘛，有生意要关照他。
财务方面则是由陆离、马丁和高进三方人马共同监管。
加上罗森这个嫁入豪门的女婿，他带着赌船所需的其他人员加入，负责统筹全局，陆离都想不到赌船还有什么问题需要他亲自出马。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种生意不好跟警队合作，只好捐款帮助正义阵营了！陆离下定决心，他准备拿一部分钱出来成立一个基金，专门给警队捐款捐物，照顾遗属什么的。
他能给挂名赌神2％也是源于这里，做善事嘛，算他一份。
钱装在兜里只是数字，花出去的才是钱。适应了亿万富翁身份的陆离如今思维也发生了变化。
已经是八亿警察了。
陆离扫视了一眼在酒吧里忙碌的席梦思和苏阿细，再加上在医馆里看门的BOBO，感觉人还是请少了，后期计划铺出去还要更多人手才行，不知道单英什么时候才回来。
见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了，陆离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他在楼梯里喊下BOBO，带着自己的转职司机赶往港岛区，陈国忠今天约他。
来到上环，陆离和BOBO停好车走进一家茶餐厅。
“喂！这里。”陈国忠招手。
陆离两人坐下，BOBO拿过菜单开始点东西。陆离看着陈国忠带着的小女孩问道：“这就是你收养的女儿？”
“叔叔好！”那个小女孩见这个叔叔看向自己，很有礼貌的问好。
陆离摊了一下手说道：“哈哈，这个叔叔叫的我多不好意思，你爸爸没说带你啊，我没准备见面礼哦。让这位漂亮阿姨带你去买点好吃的吧！”
陈国忠对着小妞妞点了点头，然后她就被BOBO领着出去了。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啊？”
“她叫海儿，她爸妈是被王宝派人杀掉的。”陈国忠回答道。
“王宝，西环那个地下皇帝？”陆离也听过这个人，好像是《杀破狼》里的反派来的。那陈国忠就铁定也是这部电影里的角色了，一个人物串两个电影，有趣。然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说的盯了很久的犯人就是王宝？你可是炽天使啊，为什么不宰了他？”陆离奇怪。
如果按电影里的时间节点，那陈国忠应该很久之前就长脑瘤了才对，对不上眼前这个陈国忠的实际情况。
系统又魔改了？
陈国忠点了点头，苦笑着解释起原因：“这件案子是我刚当上重案组组长时的案子，当时案子并不复杂，有人证在手，只要他们出庭就能搞定，我为什么要铤而走险？我不能每件案子都干掉嫌疑人吧？”
陆离表示理解，示意陈国忠继续说。
“人证就是海儿的父母，出事的地方是闹市区的立交桥上。他们在出庭的路上被王宝派人开大货车撞翻车子，之后还对昏迷中的他们补刀，真是无法无天！”
“那你之后为什么不出手呢？”陆离充当好奇宝宝的角色。
陈国忠看着外面的街道，好像在关心海儿怎么还没回来。他慢慢回答道：“我当时也在车上，撞车昏迷了几天。醒来以后发现居然没有人来接海儿，后来才知道海儿的直系亲属只剩父母了，其他的亲戚都被王宝散布的消息影响了。”
陈国忠越说越生气：“王宝不肯放过海儿的父母，死了也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他不仅放出话来要让这一家人绝子绝孙，还到处散布海儿父母收钱污蔑的消息，3年来都没有丝毫停歇，这件事越来越难善后了。”
“我要堂堂正正的逮捕王宝，让海儿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
其实打口水战也行，陆离想了一些别的办法洗刷海儿的冤屈。但是和王宝已经斗了很久的陈国忠偏执的认为，王宝不被定罪的话，一切都不名正言顺。
看来不只是因为对海儿深切的关爱，陈国忠其实也很想正式逮捕王宝。这倒是不难理解，心高气傲的“炽天使”想用最念头通达的办法教训那个宿命中的敌人。
就像陆离当年最想用钱砸老板的脸一样，现在钱有了，就等回去砸他了！
这件事很有意思，一直动用私刑的炽天使，内心里其实认为依靠法律才是正途。陆离不免想到那些无法无天，却会因为做坏事睡不好觉的家伙们。对比之下，同样矛盾的陈果忠身上仿佛亮起了光圈。
即便如此陈国忠的耐心好像也不多了。所以这才问问陆离，这个港岛上唯一知道他身份的朋友有没有什么办法，李富和鳄佬都去享受富翁生活了嘛。
王宝要所有人都怕他，终于开始分析的陆离默默得出王宝的动机。
那些亲戚们不一定就信了这些谣言，但是还是很容易打听到海儿父母是因为什么才惨遭杀身之祸的。
这是大人间的恩怨连累到小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