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个周末

星期三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后，科丽安又留下向瑞克匹克问话。瑞克匹克一开始没有想到科丽安要问的是关于温莎·特拉弗斯的生日礼物的建议。瑞克匹克从不关心谁的生日，不过她对科丽安说，无论礼物是什么，温莎都会高兴的——因为温莎能收到的礼物恐怕屈指可数，她没有什么朋友。

然后科丽安才问到翻倒巷，还提到她的禁闭伙伴金杰常去那里，并且他也知道蒙顿格斯·弗莱奇。瑞克匹克表示不急于一时，科丽安还需要一些准备，至少要在周六训练完之后再说。

训练仍然定于星期六晚上。瑞克匹克知道科丽安最近很辛苦，不说所有五年级都在面对的繁重课业，她最近还要为下周的本学期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做准备；加上诅咒的出现——即比崔丝事件，科丽安·海郡不仅是黑伍德姐妹的朋友，还是与诅咒宝库密切相关的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记得一个不算特别亲密的朋友的生日，有些出乎瑞克匹克的意料。

当瑞克匹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拉开抽屉，为玻璃球中的永生罂粟花施上又一重魔法。生日礼物……她从不在意谁的生日，能让帕特里夏·瑞克匹克记住生日的人，一只手也数得过来，此前她确实几乎没有送过温莎什么礼物。回想起她们在三月的最后一次见面，当时她对温莎说：“我们或许要很长时间才会再见了。”

很长时间，是多长？当她或她在异国他乡的废墟遗迹工作时，一两年不见面也是有的，但那时候她们知道，她们不久后会再见；但现在，没有人能确定，很长时间可能会变成永远。事实上如果她真的要见她，很简单，她们从前一起工作，古灵阁是多么容易去的地方，她也知道布莱克家，温莎现在大概在家照顾出生不久的孩子。

但为什么要再见呢？

瑞克匹克说温莎没有什么朋友，她自己也一样，还不如温莎。她们彼此就是难得的朋友。

朋友见面为什么需要理由呢？

那么就找一个不要再见的理由：温莎·特拉弗斯没有必要被牵扯进她已经被牵扯进来的这场迷局中。

瑞克匹克看着玻璃球中艳烈的红花，仿佛能从中看见不久的将来，自己变成一位逃犯，被所有人唾弃。

星期六早晨，瑞克匹克让雪鸮将包裹寄到格里莫广场12号。科丽安曾对她称赞这只雪鸮的外形，比她自己的猫头鹰天晴漂亮。瑞克匹克没有给它取名，为一个生命取名，是要付出感情的，感情会带来麻烦，在西可沃斯之后，瑞克匹克就决定不再为任何事物取名。

星期六下午斯内普在校长的要求下对瑞克匹克进行了拜访，主题是检查城堡里的每一幅画像以防第二起学生进入画像事件的发生。斯内普十分怀疑这类工作的有效性以及必要性，无论是检查工作本身还是与瑞克匹克合作，于他而言都是对他宝贵的个人时间的毁灭。

斯内普在表明他是按照校长的指令来叨扰她之后，随即表达自己毫无意愿，“按照教授您告诉我们的诅咒宝库的运作机理，宝库在被人干预之后才会出现诅咒，既然现在诅咒已经出现，是靠我们这些普通巫师详细检查就能阻止的吗？”

瑞克匹克回答，“如果斯内普教授您有详细了解比崔丝·黑伍德本人的证言，应该知道她是在触碰了一幅画像之后才被传送入画中，很显然这里存在着有问题的特定的画像。”

“既然如此，我看要紧的是教导学生不要乱碰不该碰的东西。”斯内普语带讥讽地说，“不过，总是必须有人成为这个倒霉鬼，不是吗？诅咒的出现是必然，不然我们为何需要瑞克匹克教授呢？”

“是啊，可不是吗？斯内普教授其实也不在意一个学生或是两个或是几个学生进入画里，最好我们大家都像他一样安逸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了。”

斯内普咬了咬牙，“听说你要带海郡去翻倒巷？”

“不是今天晚上。”瑞克匹克冷冷地说，“我们十点结束训练，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通知她训练结束后为你整理药材。”

“你什么意思？”

“她已经足够辛苦了。”

“我没有强制她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要求她，你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

“我说了——我没有强制她来！”斯内普一字一顿的说，又加快语速，“你知道我提出这件事时的情况吗？她问我掠夺者的地图，问我雅各布·海郡，我可不敢说我了解的足够多，是不是，教授？”

瑞克匹克瞪着他，空气安静了片刻，“我负责三楼以上的画像。”

“没问题。”斯内普干脆地离开。

当晚九点，瑞克匹克与她召集的学生在训练场集合，科丽安·海郡第一次迟到了两分钟，瑞克匹克一听她的理由就翻了个白眼，科丽安说她刚刚在“为斯内普教授整理药材”。

瑞克匹克说：“我可以让他找别人。”

科丽安连忙说：“不用了，教授，他没叫我一定要去，我是想正好今天晚上也要出来，就帮帮忙，当做晚饭后的休闲活动嘛。”

“既然你这么说。”瑞克匹克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轻笑了一声，“你真的很喜欢斯内普教授，是不是？”

“啊？是，我是挺喜欢他的，我喜欢魔药……”科丽安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扫过旁边三个围观群众，有些惊讶的发现金杰也在这，两人对视时金杰对她挥了挥手，然后科丽安看向瑞克匹克。

“好了，人到齐了。我打算下周带科丽安·海郡去翻倒巷——巫师世界最危险的地方之一，作为我选中的学徒，你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到一个真正危险的地方，比如诅咒宝库。我有责任确保你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打败敌人。”

科丽安和金杰几乎是同时问：“为什么他/我在这里？”

瑞克匹克对金杰说：“因为我是你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我不想看到你出什么意外或是死掉。听说你是这个学校里最常去翻倒巷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

她叠起双臂，“并且把大多数时间用于在破釜酒吧边缘的阴影中颤抖……”

“你知道？”

“因为你的能力不足以面对翻倒巷里的众多恶棍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

“呃……那每个人都知道。”

“好了，”瑞克匹克拍了拍手，“那么现在，就用我在课上已经教过你们的东西，两两配对，决斗。”

“决斗？”金杰看向另外三人，纠结选哪个对手伤害会小一些。

科丽安拽起了比尔的袖子。

瑞克匹克叹了口气，“海郡小姐，你和斯奈德小姐决斗。”然后她看向比尔，“韦斯莱先生，你……先和金先生练练吧。”

金杰小心翼翼的举手，“我能不能先看看她们怎么打的？”

科丽安问，“要从鞠躬开始——”话还没有说完，梅鲁拉已经对她发射了一个咒语，她侧身躲过还是擦到了手臂。于是决斗就这么开始了，科丽安的前三个咒语都是“盔甲护身”，然后才缓过劲来开始攻击。

瑞克匹克说：“我们知道训练的重点在哪，可以不用讲究太多，但至少下次要让我进行倒数。”

金杰看着她们你来我往地发射咒语，眼花缭乱，不住鼓掌，“哇塞，她还会这个，真精彩呀。”

科丽安与梅鲁拉的决斗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的，瑞克匹克让两个男孩不要一直看她们，指定金杰先对比尔进行攻击，也开始了一场决斗——这场结束得比较快。

之后瑞克匹克让他们每两人都决斗一次，以一方倒地或者魔杖脱手结束。最后科丽安大获全胜，梅鲁拉一如既往地认为科丽安是侥幸。

“或许。”瑞克匹克说，“次次侥幸也是少见。”

这话让梅鲁拉更加不平，生气地看比尔，对他进行无声的质问——她认为比尔·韦斯莱不会赢不过科丽安·海郡。

“美丽也是武器。”瑞克匹克说，“解散吧。”

梅鲁拉一个人走的快，金杰也察觉到了什么，宁愿跟梅鲁拉随便说两句，不愿意打扰后面两个。

科丽安问，“杰和梅鲁拉熟吗？”

“他可能是不想打扰我们。”

“我们有什么好打扰的？”科丽安问出这句话，发现自己其实明白其中的意思，对比尔说，“不要制造那种奇怪的氛围，会让我一直想。”

“想什么？”

“我不要想……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比尔，我们是好朋友，你也像哥哥，但是，我觉得我还不想……我不想陷入一种腻腻歪歪的感情里面。”科丽安松了一口气，好像说出了一段时间以来想要对比尔说的话。但她事实上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想陷入那种腻歪感情里。

“就是说，我们只要像我们一直以来一样的相处就好了？”

“是啊，说出来就是这么简单，但是不说就是一直要想。”科丽安知道自己还是会想的。

“好吧，科丽安妹妹。”比尔微笑着说。

“你平常又没有叫我妹妹。”

“你不是非要当金妮的姐姐吗？”

“嗯……好吧。”科丽安说，“最好换点别的事说。”

“哦，我确实想说，刚才……我认为她那样说不公平，科丽安，你的决斗能力有目共睹。”

“哦……或许她说的没错。”科丽安说，“我没有感觉不好，我总说赢了就是赢了，我自己知道我不止有……所谓的美丽。还有人觉得我的魁地奇水平不怎么样呢，但是在比赛里，无论是因为我的美貌或能力或是什么策略，重要的是最后的胜利。”

“嗯，你说的是。”

“倒是你，不要轻易被迷惑呀。”科丽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我没有办法不被你迷惑。”

这话让科丽安看向他，又一次被那温柔迷人的蓝色眼眸注视到心跳加快，有些发怔，比尔靠近她，她闻到一种清新的气味，不确定是比尔身上的味道还是微风吹来的青草芬芳。然后她听到如叹息般的耳语：“你太美了。”

柔软的嘴唇贴上她的脸颊，科丽安愣住了。

比尔直起身对她微笑，“还给你了，终于。”

科丽安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直到比尔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要轻易被迷惑呀，海郡小姐。”

科丽安瞬间恢复正常，追着他打，“没想到你这么坏！”

当科丽安回到塔楼，被门环提问：“为什么亲吻？”她觉得门环在嘲笑她，顿了好一会，才回答，“为了报复。”

门环说：“再想想。”

“为了表达爱？”

科丽安进门后飞奔回宿舍，心想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是体谅晚归的学生吗？她奔向的是男生宿舍，看准门牌，六年级——砰砰砰！

她很高兴看到是奥莱恩开门，“你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他的室友，八卦的霍尔已经在探头探脑了，奥莱恩出来，把门关上，“很晚了。”奥莱恩看到科丽安满脸通红，有些惊讶，“哦，怎么了？”

科丽安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说，“我跑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

“我……”

“要不……”奥莱恩打开门，看到霍尔就在门口，对他说，“霍尔，你介意在门外待一会吗？”

“当然不介意。”霍尔挠了挠头，走了出来。

奥莱恩和科丽安进去，关了门，科丽安拉着奥莱恩往房间里面走了点，才说，“他亲我！”边说着双手忍不住乱挥乱舞，“他亲了我……”

“比尔？”

科丽安用力点头，“可能，可能是因为我之前亲了他的耳朵一下，他怀恨在心，一直记得要还给我呢……”

奥莱恩忍不住笑了，“哦，科丽……”

“就是……他决斗又输给我了，就找理由说我……”她的手还是乱挥，“说我迷惑他！然后他就要迷惑我……”

“好了，不用说了，我想我明白了。”

然后科丽安就平静下来，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等待一个回应。

奥莱恩看她这样又忍不住笑，“是很迷惑人。”

“我就知道有可能又是我们两个一起走回来，我一开始就说了不要制造奇怪的氛围什么的……”

“嗯，好，好，我知道……那……是哪里呢？”奥莱恩也学她乱摆手，“亲了哪里？”

科丽安捂脸——仍然微烫泛着红。

奥莱恩扶额，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回应这个小女孩，“过来点，科丽安，平静下来，看着我。”

科丽安看着他，他很英俊，眼眸温柔，一下子让她想到了和刚刚那个场景的相似，她能理解自己的心跳加快，但是这是奥莱恩，所以没有关系——哦，不，如果奥莱恩没有关系的话，那比尔也没有关系，不一样的只有奥莱恩的眼睛是琥珀色。

然后他亲吻了她的另一边脸颊。

“啊！你在干什么？”她立即捂脸。

“为了表达爱。”奥莱恩微笑说。

“哈？”

“你想报复回来吗？”

“不要！”

“那就睡觉去吧。”奥莱恩说，“别再想了。要给你提供一管助眠的魔药吗？”

“不用了。”

科丽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得知三分钟前瑞克匹克的猫头鹰才又来过。科丽安看了纸条，是说第二天还要见她。这个学期的周末她很少和朋友去霍格莫德，不全是她自己忙碌的原因：罗温在OWLS考试即将到来之际比谁都专注学习，更别提她还是级长；斯凯总是更专注于飞行；巴迪雅要画画……或是秘密约会，最近又沉迷于画中比；图丽普和唐克斯是更常见的组合，最近赫奇帕奇的女孩们对游玩都不太热情。其实科丽安也是，不过她不久就要去翻倒巷游玩了。

罗温问科丽安：“晚上的训练怎么样？”

“嗯……我们决斗了，还有杰也在，我赢了他们三个。”

“不愧是你。为什么杰也在呢？”

“大概是因为我告诉了瑞克匹克教授他也会去翻倒巷，她觉得杰可能需要一点训练。”

“那她还挺周到。”

“还有……我们回来的路上，我和比尔一起走，我们每次都一起走，也没什么……好吧，他亲了我的脸。”科丽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哦！”罗温惊了一下，然后开始笑。

“这里面是有上下文的，因为我赢了他嘛，梅鲁拉不高兴，她本来觉得我打不过比尔，瑞克匹克教授说美丽也是武器，回去的路上比尔和我说他觉得那样说不公平，我说没关系反正我赢了倒是你不要轻易被迷惑然后他……你知道他……他的样子，总之，我确实被迷惑了。”科丽安点头，“其实是他在捉弄我。”

罗温转了转眼珠，“好的。”

“对了，门环问了你什么？”

“为什么步履匆匆？”

“哦。”然后科丽安问，“为什么？”

“因为时间一去不返。你呢？”

科丽安想到刚才自己也是步履匆匆，可以假装和罗温是一个问题，“因为我心绪不宁。”

罗温轻笑。

“是呀，我那时候感觉有点奇怪，有点……紧张，我想你给不了我什么意见，刚才去奥莱恩那里了。”

“他为你解释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也亲了我的脸。”科丽安摸了摸另一边脸颊。

“奇怪的解答。”罗温说，又问，“有什么不一样？”

“不知道。”

“但是没那么紧张了？”

“那种感觉本来就会随时间消失。”科丽安说，“反正我下次不会被谁捉弄到了。”

第二天下午，科丽安在瑞克匹克的办公室与她见面，瑞克匹克表达了对她决斗能力的欣赏，“那已经可以让你在翻倒巷里存活了……但是我们在寻找诅咒宝库的过程中还会遇到更多危险，当然，存活的方法很多很多种，就像一个美国傲罗曾经告诉我的，有不止一种方法去剥下一只猫狸子的皮。破解诅咒，打败黑巫师不是心灵衰弱的人能做到的。所以你的反应和直觉同样需要训练。”

科丽安想到前夜反应迟钝的自己，本来她自觉有过教训再不会那样了，这训练来的也真是时候。

瑞克匹克从窗户往庭院望了一眼，随后带科丽安来到庭院，让她观察这里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个细节，想象他们之中的某个人会怎么样攻击她，然后她该怎么样面对。

科丽安一眼看过去，此时庭院的学生还是挺多的，她认识的有艾斯梅尔达、凡妮莎、艾希礼和兰伯特。艾斯梅尔达嘴里念念有词地在写什么东西；兰伯特在看书——书壳的颜色看上去是科恩布什系列；凡妮莎和艾希礼在聊天，两个人的裙子在科丽安看来都有些短。另外，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在晒太阳，斯内普教授在教训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好像是三年级的，原因不明。

科丽安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看到斯内普的袍子突然起了一个小火苗，她瞪着眼睛看向瑞克匹克——她微笑着把魔杖收好，悄悄退出了庭院。当科丽安再次看向斯内普的时候，袍子的尾部已经完全被点燃了，这时候他本人已经发现了，转过来想把火踩灭，可是火一下就烧到他膝盖的高度，他踩火的动作显得有些滑稽而狼狈，小赫奇帕奇趁机溜了，费尔奇赶来帮忙，当然，只要斯内普拿出魔杖，灭火不用什么力气，就是庭院里的学生看了好一场热闹。

费尔奇说，“不要担心，教授，我会找到那个可恶的小巨怪的！”

同样在看热闹的科丽安立即警觉了起来，下意识想跑，但是被第一个盯上了。

“海郡！”斯内普叫住了她。

“是，教授？”

费尔奇和斯内普朝她走来，费尔奇问她，“你看见了什么吗？”

“您是说斯内普教授的袍子着火了？”科丽安摊开手，表示自己连魔杖都没有拿，“我本来是想帮忙的，但是我看到你们一下就扑灭了。”

斯内普眯了眯眼睛，“你看见火是从哪里来的吗？”

科丽安摇头，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是不是火螃蟹呀？我好像听到凯特尔伯恩教授说最近有动物走失呢。”

斯内普撇了撇嘴，和费尔奇说，“算了，或许是火螃蟹，很恰当。”

他们走后，瑞克匹克再次出现，“一个谎言？我以为你会更有攻击性一点或者更聪明一点。”

科丽安有点摸不着头脑，瑞克匹克总不能指望她再烧一次斯内普的袍子吧。科丽安的直觉告诉她，斯内普知道是瑞克匹克，瑞克匹克也知道斯内普知道是她。他们大概是什么时候又吵架了，这或许是什么报复行为。幼稚的大人，她想。

“瑞克匹克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去翻倒巷？我下周有一场魁地奇比赛。”

“是星期六吗？”

“嗯。”

“那我们星期天去。”瑞克匹克说，“找个伙伴和你一起，我不确定我能一直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