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逃犯,未遂的犯罪
科丽安从玛利亚的信里知道,自己的爸爸也是一位摄神取念者,而玛利亚本人不是。这在科丽安的意料之中,科丽安和雅各布是同父异母,她的亲生母亲是麻瓜,这种能力来自父亲才能解释。这些天科丽安与玛利亚的通信来回好几次了,摄神取念者的事是在后两次的通信才提到的。
对于科丽安开始最关心的问题,玛利亚说除了一个奇怪的梦境之外完全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当时科丽安收到卢修斯回信也是在好几天后,卢修斯是在拜访玛利亚之后才回信的,总之,没什么事。他还顺便寄了一件夜空颜色的斗篷给科丽安,这个周末正好让她用上了。
周六,阴天,适合出门干一些不好的事——找陌生人练习摄神取念。科丽安记得老板上次说的话,出门前咪了两口增龄剂——没有很大变化,或许增高了不到一英寸,还有一些变化裹在袍子里。科丽安穿上卢修斯新寄来的斗篷,全副武装戴着兜帽,与猪头酒吧的氛围多么融洽。希望老板看不出她曾经来过——然而她和阿不福思掰扯了老半天才得到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科丽安在一扇积有粘厚污垢的凸窗旁坐下,尝了一口,面不改色,却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喝酒,当然,除了黄油啤酒。但是她愿意把这一杯喝完,哪怕是闭着气当水喝。同时科丽安打量着屋内的客人,寻找合适的家伙来练习摄魂取念,最好是一个能发掘出什么秘密的可疑家伙。
这时,她对上了一位同样坐在窗边的具有灰暗气质的巫师的眼睛。直觉告诉她他非善类。
科丽安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窗外模糊的雪景,喝了一口威士忌,目光又假意乱转了一圈,发现那人仍看着自己,并且在对上她的视线之后露出了一个猥亵的笑容——是的,猥亵,这是科丽安仅靠眼神接触就读到的。下一瞬她的兜帽被怪力掀开,一头浅金卷发忽然间仿佛照亮了这个阴沉沉的酒馆,她引来了这个空间内所有人没有明显表示出来的注意。
她重新把兜帽盖起来,那个可疑的巫师起身坐到了她的对面。科丽安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看向他,犹豫着要不要念出摄神取念的咒语。男巫盯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一刻,科丽安仿佛不用魔杖,不用咒语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不想拿这个例子练习,决定离开,但是男巫抓住了她的手腕。
既然对视上了,科丽安的魔杖正好拿在手上,她顺势挥动念了一声:“Legilimens!”
她看到了童年的他在森林中虐杀一只猫狸子……霍格沃茨,女孩的身影……他对一个魔法部员工用钻心咒……摄魂怪,阿兹卡班……他不是因为那件事进去的……显然他是一个好色之徒……古灵阁在烟雾中,还有瑞克匹克的脸……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她施咒的时间有些长了,她准备收手,场景顷刻间闪到现在,她看到自己被他压在身下撕扯衣袍……画面竟在瞬间中变得难以目视甚至难以启齿。
科丽安收回魔杖的一刻便被掐住了脖子。
阿不福思立即过来干涉。
科丽安一被松开就对他施了一个无声的昏迷咒,男巫或许不弱但这一下他没有警惕,被击晕过去,科丽安用束缚咒将他绑了起来。她对阿不福思解释,“邓布利多先生,这个人是逃犯安东尼·斯科特,您能通知魔法部吗?”
阿不福思将被捆绑的男巫提到后面的房间以免打扰其他客人。然后他写了一封信,通过邮筒直送到魔法部。
阿不福思回到酒吧,对科丽安说:“你或许要留下提供口供。”
科丽安跟在他身后,“可是他们什么时候能来呢?我还有别的事,您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您也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老板未置可否,看向店里,“丫头,你吓走了我一半客人。”
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科丽安很容易观察到人数的变化,这时候客人从九个变成五个,不算科丽安自己和逃犯,也就跑了两个而已,说不定他们正好要离开呢。科丽安当然不好意思这么说,只跟老板道歉,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十分钟之内魔法部的人不来她要溜了。
科丽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而她觉察到了一种微妙的、刚才不存在于这杯酒中的芳香气味。她好似不经意地在店内扫视一眼,锁定了那个可能的犯人——他的脸隐藏在兜帽下,但身材符合她见过的那双鞋的主人。
最后她只抿了一口。
不论科丽安·海郡的哪位朋友听到她的这一动作,都一定要怪责她一句过于自大。然后她可以找出很多理由反驳:她曾经误食过但完全免受了迷情剂的效果,此时她也只抿了一口浓度被稀释过的、效力本身也更劣质的品类;如果她产生什么情绪,她还可以尝试能不能用摄神取念这种思想控制的魔法驱散;她还要看看意图不轨的人有什么花招,她可以当场捉住他们并叫他们悔不当初。
几分钟后,科丽安趁老板转身的时候扔下几个硬币,走出了店门,她没有想好去哪,只是快步乱走。若是没有从男巫眼中看到那些画面,她其实愿意再等一会。那些画面让她心烦意乱,更加裹紧了自己的袍子,她安慰自己,她总是能很好地平复心情。
雪地漫步有益身心健康,没走一会,科丽安就感觉身体暖起来了,或许是发热。身体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科丽安猜想刚才的魔药不是让人产生爱情而是情欲,如果她没有喝那两口增龄剂,或许影响会更小一些。科丽安发现自己下意识走的方向就是霍格沃茨的方向,直接回去也好,她有点想向比尔要一个拥抱。
然而,在一段没有人的小路上,意图不轨的人果然出现了。
“哦,看啊,海郡,一个人。”艾弗里的声音,刚才在猪头酒吧的也是他。他此前的跟班之一沙菲克不在,可能因为禁闭刚结束不久。这位巴德倒是有勇有义,还跟着他干坏事。
男孩们嘿嘿笑着向科丽安靠近。
“嘿,科丽安·海郡。”
“你们好。”科丽安向与他说话的那位点头,“福利?”
“真高兴你记得我的名字。”名为福利的男孩眼神亮了起来。
“你姐姐差点让我从天文塔掉下去呢。”科丽安微笑道。
福利一时语塞。
“你们有什么事吗?”
科丽安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只是感到奇怪,就算大部分人不清楚她的决斗能力,这几位应该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打趴下的。
难道他们觉得刚才的魔药能让他们达成目的?哪怕她一时之间真的被情欲吞没以至于失去正常思考能力,事后他们又要怎么面对她的指控呢?科丽安握了握衣袖中的魔杖,又觉得或许眼神和无杖咒也可以做到,他们的大脑应该是好懂的那一类。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科丽安。”艾弗里向她走近。
科丽安露出疑惑茫然的神情与艾弗里对视,同时被逼着退往旁边的一棵树。艾弗里伸手往树上一按,把科丽安罩在身下,又用一个响指让她的斗篷向后掀开,另外两人发出惊呼。
一开始科丽安没有看到什么,可能他发了一会呆,艾弗里不完全只是觊觎她的身体,画面是在一段时间之后才开始变得不堪。科丽安闭上眼睛,她的身体由于魔药的影响微微颤抖,靠在树上,踮起脚尖,伸手推他,却推不动——艾弗里使用了魔法支撑他的力气。
巴德和福利在后面嘿嘿笑。
“感觉怎么样,科丽安?”艾弗里在她的耳边低语,“或许我能帮你更舒服一点。”
“我不要……你……”科丽安的声音娇软,有些沙哑,引得另外两个男孩也向她凑过来。她说着“我不要你”,一边把目光投向福利。
“你希望我来吗,科丽安?”福利握上科丽安的手臂,推了艾弗里一把。
艾弗里骂了一声,又把福利推开,“你他妈在干什么?!”
“科丽安更喜欢我!”福利挡在艾弗里和科丽安中间,“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意见。”
巴德趁机把手伸向科丽安,科丽安扭折了他的手腕,巴德发出痛呼。
“真厉害呀,小科丽安。”艾弗里立刻用捆绑咒捆起了科丽安的双手。科丽安这才感觉不妙,这会影响她施无杖魔法。
“现在不是我们内斗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在科丽安看来可以称之为邪恶的笑容,“韦斯莱和奥莱恩·埃默里都可以,我们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
科丽安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她甚至再也不想练习摄神取念了。她又闭上眼睛,这伙人还以为她放弃抵抗开始洋洋得意起来,然而任何尝试触碰她身体的行为都会让他们的手经受刺骨疼痛。
“我真的有这么大的诱惑让你们冒这样的风险吗?”科丽安冷冷地问,“给我下药,很显然第一步你们就没有成功,你们没有看出来吗?”她睁开眼,透射心灵的目光轮流向他们扫视,“或者以羞辱让我妥协,可我被绑着双手你们还是碰不到我一下,而且即使你们做到了,我也绝对不会默不作声,你们想不到这一点吗?”她最后看向艾弗里的眼睛,“遗忘咒?”
艾弗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鼓了鼓掌,“不愧是科丽安·海郡。”他又一次靠近她的耳边,“我可以告诉你,你确实有这样大的诱惑。”他忍着疼痛抓了一下科丽安的胸,科丽安没有预料,立即扭着身体躲避。
“你们……给我按着她!”艾弗里阴沉吼道。
在艾弗里发出指令的同时,科丽安变形成白隼,束缚她双手的绳子自然脱开,她叼着魔杖飞出去几步又化身人形,第一个咒语就把他们三个同时往后甩了几米,她满怀怒气,毫不手软,然后她不间断地对三人用击退咒,这一个咒语足够,她不能真的杀死他们。艾弗里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但他也只能防卫,科丽安的攻击密度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那时候,科丽安只剩攻击这一个念头,万幸是她头脑还清醒时选择的武器不是致命的。当她听到求饶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自己或许过分了,她看不见他们身上的伤,但连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明显的血迹或青紫,慌张之下她立即胡乱施了几次治疗咒,接着不假思索地使用了一个遗忘咒——一个强力的又一次让他们倒地的遗忘咒。
科丽安以鸟形飞回城堡,在训练场把自己的扫帚召唤过来,骑着扫帚冲向了地窖的魔药储藏室,那点增龄剂的效果基本上都消失了。科丽安不确定迷情魔药是不是还在起作用,尽管她知道自己喝的很少,也不相信那种魔药有什么厉害,但是她刚经历了很大的心理波动,还有剧烈运动,身体确实感觉不适。科丽安找到一瓶普通解药,直接倒入口中,然后她才注意到斯内普在这。一瞬间的对视,谁都无法读到任何情绪,科丽安立正身体,拍了拍斗篷,再不给斯内普任何与她眼神接触的机会,“没事,我……就是没什么事。”
科丽安抓着扫帚又飞了出去,飞向室外,绕了城堡两圈,当她感觉自己平静下来后,到八楼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外,敲了敲窗。
“哦,科丽安,你在干什么?”弗立维教授连忙给她开窗,让她进来。
科丽安把扫帚一扔直接坐在了地上,对弗立维瘪瘪嘴做出一副委屈表情。
“弗立维教授。你知道斯内普教授在教我摄神取念吧,我刚刚去找别人练习了……我在猪头酒吧选到一个黑巫师,然后我告诉老板通知魔法部了——”
“哦,科丽安,你没事吧?没有被袭击?能站起来吗?让我看看。”
科丽安压下突然涌起的想要哭泣的冲动,微笑着说,“没事,没受伤,只是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影响了心情。”她站起来转了一圈,“伤到我可不容易。”
然后她看见在这里抄写咒语的巴纳比,巴纳比朝她挥了挥手,男孩的绿色领带让科丽安心里一跳,这家伙的个头比刚才那三个无耻之徒还要高大。
“没事就好,这样随机找人练习确实有很多不确定性,科丽安,为什么不找一些简单的练习对象呢?”弗立维教授见他们注意到对方,“比如巴纳比,他或许愿意让你试一试。”
巴纳比傻笑了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科丽安?”
“不,没什么,谢谢你,巴纳比。”
弗立维接着询问刚才的事,“你说你遇上了什么人?一个黑巫师?”
“越狱的安东尼·斯科特。”科丽安垂下眼眸,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个强奸杀人犯,她不用过多解释,“我,我看到了一些令人难过的事。”
“哦,天哪,真是……真是太危险了,科丽安,你可不要再这样了。魔法部已经来了吗?”
“不知道,我先回来了,我有点累……那里的老板知道的,教授你应该知道,他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弟弟,我们一起写信通知魔法部的,可能现在犯人已经被带回去了呢,或许明天能在报纸上看见。”说到最后,科丽安的语气带了一点得意。
“那科丽安,你可是立了一件大功啊?”弗立维教授呵呵笑道。
“教授,你能不能到教员休息室和他们吹嘘一下?尤其是告诉斯内普教授。”
“怎么?”
“刚才我不是受到了一点冲击嘛,我到他那里拿了瓶魔药帮我缓解一下心情……然后,也因为一开始我没注意到他在那,然后我也没和他解释,我看到他之后他连个招呼也没打,他肯定觉得我有问题……”
“哦……如果我见到他,我会和他解释一下的,科丽安,你去休息。”
这正是科丽安需要的,她又骑着扫帚从窗户飞出去,弗立维欲言又止,鉴于情况特殊,随她去了。
科丽安飞回寝室,抱着扫帚倒在床上,拉起幔帐。
“科丽安,你怎么了?”罗温这时候在寝室。
“没什么,我需要想一下,不用管我。”
科丽安躺下,呼吸逐渐平静下来,她看着床顶,想到不久前的经历,心跳又快了起来。她突然好想回去和弗立维教授说她受了怎样的欺负啊,他一定会狠狠惩罚他们,她发现自己比想象中难过。然后她看到自己躲在弗立维身后哭泣。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自己就可以好好收拾他们,她已经收拾过了。
但一忘皆空一点也不解气。他们应该记得自己浑身青紫的原因,因为他们先对她做了十分邪恶的事,他们应该记得这所有的前因后果,要再也不会对她或者对任何人做这样的坏事才对。
科丽安从床上坐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最后的遗忘咒达成了一种什么样的效果。假如,他们果真忘了今天下午的所有事,那……她就再来一次,再给他们一个欺负自己的机会,然后把他们全部打进医疗翼。假如他们的院长问起来了,让他来读自己的记忆好了,他一定会羞愧到说不出话。
想到这,科丽安又一次骑扫帚从窗户出去,这次她要找巴纳比。
“科丽安,你又去哪!?”
“对不起,罗温。下次和你说!”
夜晚,科丽安在门廊等待她的报复对象。她还没决定要用什么咒语,要让他们痛苦,但尽量不制造不可逆转的伤害。科丽安突然想到了不可饶恕咒中的一个,她或许该学习一下,想必瑞克匹克能教她。
“看哪,是海郡。”
“不知道下午为什么要匆匆忙忙逃跑呢?”
“居然一次约我们三个一起,李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
“我早就知道她是个荡妇。”
想到自己下午把他们打成那个样子,科丽安倒没有对这几句话感到多么气愤,她更不解他们的记忆是怎么串联成现在这样的。她分明可以看见福利脸上的伤痕,巴德的手腕仍然无力地垂着。
科丽安不急着动手,她特意没有穿外袍,以一种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姿态站在那,等着这三个败类朝她扑过来。他们却是显得比下午谨慎许多,在靠近她之前纷纷拿出了魔杖,毕竟这在学校里。科丽安把视线移到艾弗里身上,不知道这位遗忘大师知不知道自己被销除了一段记忆。
突然——她一个侧身,躲过了一个咒语,来自巴德,估计是衣服消失术之类的。
下一个咒语成功打散了她的头发。
科丽安摸到自己的魔杖。
“不要想欺负科丽安!”巴纳比突然冲出来挡在了她身前。
“巴纳比?”
“哦——李,不要扫兴了。过来,我们给你留个位置。”艾弗里坏笑道。
“给我留什么位置?”巴纳比有些疑惑。
“哈哈哈,他还是个小朋友。”福利说,“让开,李,我们可以教你一些事情。”
“不行,我不会让你们欺负科丽安。”巴纳比抽出魔杖。
科丽安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知道巴纳比是为她着想,但显然,他不知道自己事实上保护了谁。
“哦,多么令人感动,你要知道,我们也不是欺负她,只是想和科丽安做一些有意思的事,如果你想加入——啊——”话还没有说完,巴德就被巴纳比击到柱子上,然后是很多脏话。
科丽安叹了口气,捂起耳朵,一时想不到该怎么迅速地让这傻大个离开。
“不许碰科丽安。”
“别激动,我们不碰她。”福利举起双手。
“巴纳比,你让开!”科丽安用有生以来最严厉的语气高声说,“回去!”
他转头看她,对这个情况感到迷惑,“科丽安,为什么……”
巴纳比高大的身形对于科丽安观察敌人的动作是个不利因素,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拐着弯朝科丽安劈来——当她意识到这是一个分裂咒语时,她胸前的衣服已经被一劈到底了。巴纳比立即回身击倒了艾弗里,连带着福利。巴纳比又看向科丽安——她正笼着衣服,他不小心看到一片白色,立即红着脸转了头。
然后一件袍子朝科丽安盖了过来——在她将要骂他坏了自己的事之时。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一位教授来到了闹剧现场。
科丽安扶着额头,彻底无语,普兰失败,都怪这个小巨怪。
“李?”
“教授,他们,他们想要欺负科丽安。他们三个,艾弗里划烂了科丽安的衣服。”
斯内普的眉头皱成一团,看了一眼或捂肚子或揉肩膀或还没起的三人,然后是裹着绿色校袍的科丽安。她瞪向斯内普,来吧,快来吧,读我的记忆吧。
难以置信这样丰富的负面情绪出现在科丽安·海郡这个从来几乎没有负面情绪的人身上。斯内普看了科丽安多久,科丽安瞪了斯内普多久,如果不是此刻氛围奇怪,也说不上很久。
科丽安当然不想告诉他,只是比起啰嗦的询问、谈话,或是再把弗立维教授牵扯进来,这是最简便的做法。
“这里面还涉及一个遗忘咒?”
“怎么,您要惩罚我吗?”
斯内普从来没有听科丽安·海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非常怪异。他注意到了艾弗里在听到遗忘咒之后的神色变化,更是了然。
然后,斯内普长叹一口气,冷声对三位来自自己学院的霸凌者说,“明天两点,到我的办公室接受惩罚。”
唯唯诺诺。
“听见了吗?”
答应。
斯内普对科丽安说,“你一点半来。”
科丽安动了动嘴唇,偏开头不看他。又在心里骂巴纳比可恶,让她看上去这样弱小。她根本不用任何人帮她撑腰。
“听见了吗?”
“没有。”
科丽安转身就走,巴纳比连忙跟上,科丽安突然想到什么,转到艾弗里跟前用魔杖指着他,艾弗里也举起魔杖作防御姿态,碍于斯内普在场没有说话。科丽安用魔杖从艾弗里身上勾出一瓶魔药,他没来得及抢回,开始大喊大叫,扑向科丽安,科丽安迅速交到斯内普手里,艾弗里还想从斯内普手里抢过来,巴纳比上前拉住了他。
斯内普开盖一闻,睁了睁眼睛,看向科丽安,想必这就是她下午出现在储藏室的原因。
科丽安一句话也没有说,又一次转身就走,巴纳比追上她进了城堡。
“科丽安,等等我。你为什么……”
走廊里科丽安忽然转身,巴纳比差点冲到她身上。“哦,抱歉,科丽安。”
“你毁了我的计划,巴纳比。”科丽安挠了挠头,在长椅上坐下,把袍子还给巴纳比,她刚才已经修好了自己的衣服,“虽然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又让我更生气了,你知道吗?”
“啊?”
“我们决斗过,对吧?”
“嗯。”
“你打得过我吗?”
摇头。
“你能一打三,你觉得我不行?”
“可是,科丽安,你为什么要——”
“他们下午就拦着我说了些恶心的话,当时……总之,我把他们教训了一通之后又对他们用了一忘皆空,然后我觉得这不能让他们记住教训知道自己的错误,唉,我不想说了,总之,这是我的计划,知道吗?我要自己报仇,明白吗?”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欺负你。”
“我知道!”科丽安捧着他的脑袋用力转了几下,“所以啊,我没法对你发脾气。那我的脾气就没处发啦!”
巴纳比傻笑了几声,“那没事,你对我发吧。”
科丽安也忍不住笑了,“你这样很傻欸,巴纳比。”
“连你都对我这么直接了,科丽安。”
“哼。表面很正义,说不定在想什么呢。”科丽安看向他的眼睛。
“我……”巴纳比脸红地躲开她的视线,“没有。”
“那不好意思了。”
“你可以对我用摄神取念。”巴纳比认真地说。
“没事,我相信……”
“没关系的,科丽安。”
“你非让我看的话,要知道我的摄神取念可不一定会看到多少东西哦。”到底也是难得的实验对象,科丽安对巴纳比念出了这个咒语,“Legilimens!”
吵闹的家……凶残的父母与无尽的打骂……摄魂怪……神秘人本人……他与梅鲁拉和艾斯梅尔达结伴……后来加入她的团队,他们一起面对博格特……动物课上和燕尾狗蒲绒绒与护树罗锅玩耍……天体舞会上他们一起跳舞……科丽安在很多画面看到自己……
又是即将收回的时刻,画面闪到不久之前她被划开衣服,他为她盖上袍子……他似乎想带她到庞弗雷夫人那里(真是,她可没有受伤),他施了咒语治好了她……然后她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巴纳比睁开眼,看到科丽安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下就红了脸,摸着后脑勺,“科丽安,我不是,我不指望……”
科丽安这一天见到了关于自己的很多不堪画面,其中最肮脏的部分来自一位只看了她一眼的男巫。而另一个霍格沃茨最高大强壮的男孩,他一个咒语可以击倒三位比他年长的学生——他同学院的学长,他一点不理会他们的鼓动而坚持挡在她身前,他看到她春光乍泄之后立即避视并为她遮挡。而在这所有的之后,他因为幻想得到她的一个轻吻而难为情。
科丽安拥抱了巴纳比。
“谢谢,巴纳比,这一天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