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人之争

还是M大后校门的那一排学生酒吧，舒芸心不在焉的喝着饮料，听着台上一名校园歌手在唱《what make you beautiful》。

刚刚成立的one direction在国内还没有太大影响力，但在高校圈已经收获了不少歌迷，舒芸是被室友雪晴拉过来。雪晴最大的爱好是音乐和帅哥，欣赏的不只是歌曲，还有唱歌的那个帅帅的英国留学生。

“真帅，尤其是他唱歌的样子？”雪晴一脸的花痴相。

舒芸道：“不觉得，歌倒是很好听。怎么，你要对洋帅哥下手了吗？”

雪晴撇撇嘴，“别那么老土，帅哥就是赏心悦目，多看看就好。咱M大的姑娘，哪里那么肤浅，动辄就情呀爱呀的。我是花痴，但从来不是恋爱脑。但是，舒大小姐，你才真的有点危险。这一晚上，你在干嘛？心思都在那呢？这么惦记一个人，干嘛坐在这里等，走，咱们去找他们。”

舒芸笑道：“我和你刚好相反，你可以当我是恋爱脑，但我不是花痴，更不会离不开他。这会，他和两个好友在谈很重要的事。他今天又跑不了，我有一晚上的时间，急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的脸红了，这样的表达实在有点欠妥，于是自己先笑了起来。

她不是介意杨涵星抛下她自己，去和吴荣和向阳开会，她只是有些不习惯。不习惯杨涵星回到江城，晚上却没和她在一起。她从来没有过，整个晚上等待杨涵星的经历。

雪晴叹道，“真要这样就好了，就算不是花痴，也会对这种帅哥多看几眼的。但看你，几乎完全没兴趣，唉，怎么得了呀，居然还在嘴硬。大姐，既然属于自己的没在身边，就看看身边的嘛？没让你越界，但过过眼瘾总不是罪。你看，又进来一个帅哥，这个不是洋货，是本地货。”

舒芸笑着转过头去，表情忽然有些变化，进来的是周剑飞。

二人目光很快相遇，舒芸轻轻招手，算是招呼。

雪晴惊讶的看到，她先看到的帅哥，居然对舒芸露出微笑，然后向她们这一桌走了过来。

唉，她心中感叹，造物主就是这么不公。一个不是花痴的女人，却总是有用最多最好的帅哥资源，自己最懂得欣赏男人，可欣赏的却没那么多。

“剑飞，你怎么又到这来了？”

“哈哈，太巧了。刚一来M大就碰到你，准备明天走了，又遇到你。只能说有缘。这位？你的同学吧，你好，我叫周剑飞。”

他礼貌的先和雪晴打了个招呼，雪晴对周剑飞的好感度立刻增加了很多，帅哥常有，礼貌而得体的难得

“叫我雪晴，幸会，一起坐吧。我们两个女人正无聊呢，欢迎加入。”

周剑飞处理完了遥感院的事情之后，一直再没得到舒芸的任何消息。他很想打个电话，确认她的想法。但想到舒芸说自己想清楚了，会给他回复。于是忍住了没有催促。

今晚他没有任何安排，于是在校园里溜达了一圈，信步由缰，又来到了这条酒吧街。既然来了，就随便找了一家，进来坐坐。

他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遇到了舒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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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烛光音乐的浪漫酒吧氛围不同，杨涵星与吴荣和向阳则在酒店的一个商务间里谈的火星四射。

向阳有些意外，虽然他认为杨涵星说服了吴荣就是一个奇迹，但还是没想到，今天的谈话居然是吴荣主导，而不是杨涵星。

“股份的分配，就是这样。”吴荣不像在商量，而像是在分配自己的东西、

“不要觉得我占的股份高，如果这件事情不是杨涵星向发起的，我认为我的重要程度还要远高于杨涵星。我才应该是第一大股东，如今我做为第二大股东，已经表达了对杨涵星的尊重。……”

“而向阳，我们俩的股份差不多，这也是我对你的尊重了。今天我们要沟通的事情还很多，我希望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吧。你们谁有意见直接说。”

杨涵星和向阳对视了一眼，都没开口，他们不太适应这种局面，也不太习惯和昔日的同窗一起计较利益。

吴荣冷笑，“知道我为什么之前不愿意和你们一起做公司吗？……”

“这就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你们似乎都有了一定的阅历，甚至一定的地位。杨涵星你觉得自己已经是公司老板，向阳你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公司的研发老总。但实际上，你们两个，内心还是两个学生娃，从来没有变过。……”

“你们俩抬头看着我，我不是你们的好同学吴荣，我特么是和你们一起合作的商业伙伴，我是个严格遵守规则，但是对利益斤斤计较的混蛋。……”

“你们懂了吗？现在我们在谈股份，股份是什么？你们以为三个同学在宿舍分糖果，你多一颗，我少一颗都无所谓？股份不是糖果，第一，股份可以代表公司的话语权，二，这一颗糖果，未来可能代笔着巨大利益。……”

“如果今天你们心里有芥蒂，但想着，都是同学，就这样算了吧。那么未来，我们之间一定会出现问题。……”

“你们首先要学的，就是公开坦诚的交流，特别是涉及利益的一切。我希望你们都成为我这样的混蛋，我们才能打下坚实的合作基础。”

杨涵星开口，“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人情不能代替商业规则。但是我们合作的基础，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吗？朋友间合作，还保持着友谊，难道不是更好吗？”

向阳一旁点头。

吴荣看着杨涵星，目光稍稍和蔼了一些。

“杨涵星，你想和我们俩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吗？”

杨涵星点头。

“可是，你见过有多少好朋友，因为一起开公司而最后反目的。你以为，他们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友谊不如我们吗？”

向阳表情开始严肃，远的不说，仲达的几个老总反目，他是清楚知道的。

“所以，我们需要先订好边界。如果你们对我的方案不满意，我需要你们大声的说出来。我们可以吵，可以骂骂咧咧的签下协议，但这至少是我们认真的沟通过的结果，我们都认可的。”

“如果我们没有吵过，你们心里确是有不同想法的，然后还是违心签下了协议，那么我们就是在这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未来一定会炸的。”

房间内安静下来，杨涵星和向阳都在思考。

向阳打破了沉默，“吴荣，如果我说你的这个方案不合理，需要重新修改，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吴荣强硬的摇头，看身体姿态，他已经做出了一副要吵架的姿态。

向阳和杨涵星对视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道：“那我们同意，没什么意见。”

然后二人一起哈哈大笑。

吴荣一脸的沮丧，“上不得台面的家伙，难道，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们完全没有听进去吗？”

“不，”杨涵星道：“恰恰相反，我听懂了你的意思，而且觉得你是对的。我和向阳的确还没摆脱校园的影响。我得感谢你给我们上了一课。非常及时的一课。但是，……”

“你应该很了解我们俩，我们的关注并不在此，所以你的股份方案，我是真的没有意见。”

向阳适时的补充，“我也没有。”

杨涵星继续道：“但我有个问题。”

吴荣点头，“好呀，有就问。”

“为什么你在公司的重要程度要高过我们俩？我很理解，销售和市场对一个企业的重要性，但是企业的发展方向，和科技含量，不才是生命线吗？我觉得我们是一个完美的组合，但我不觉得你会更重要。”

吴荣看向向阳，“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向阳点头，“是的，基本上差不多。”

吴荣先是狠狠的咬了一下牙，“两个怪胎。我的股份分配，本就是按照对公司的重要性来分的。你们俩这算什么？对重要性有疑问，却对股份分配没想法？你们的思维模式是不是写错了代码？”

杨涵星笑了，“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友谊长存。”

吴荣长叹了一口气，叹的很认真，“你以为你听懂了我的话，其实你还是过于天真了。和两个天真的家伙一起合作，我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

“好了，我来告诉你们，我为什么比你们重要。……”

“你以为，是你说服了我，来和你们合作的吗？”

向阳道：“我同问。”

杨涵星摇摇头，“我自己知道，我真的没有那么大本事。不过我可以去问问薇薇安。”

“薇薇安是谁？”向阳立刻来了兴趣，“听名字，是个美女，而且很时尚的那种。”

随即，他感到了吴荣射过来两道阴寒的目光，他被吴荣目光刺了一下，一下愣住。

“不要打薇薇安的主意，她是我的。”

向阳笑了，他没见过吴荣为了女人如此认真过，但回味着他的目光，真的有种遍体生寒寒的感觉，同时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女孩，也开始好奇起来。

“我是认真的，你们俩别开玩笑了。我承认，我最终和你们俩坐在一起，和薇薇安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你们觉得，如果不是看到了移动测量的巨大潜力，我这种唯利是图的家伙会答应你们吗？……”

“我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薇薇安从你身边挖走呢？……”

“杨涵星，你说公司发展方向更重要，很正确。但是有些事你搞错了，你根本没有看到方向。你和向阳一样，都是看到了技术层面的东西，以及对测绘上的应用。”

杨涵星好奇的反问，“难道这不是方向？”

“当然不是。三维数据现在都还没有普及，你这么一套高端的移动三维系统，你想用来做什么？用来测地形图吗？1:500，1:1000，可是这车离了公路根本用不了呀。……”

“还有，这套系统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五百万？你们真的以为，我们的伟大祖国，已经富裕到，可以用这么先进的设备，来解决基本的测绘问题？……”

“所以我说，你看到的不是方向。甚至说，你看到的方向根本就是错的。如果你用高射炮来试图取代蚊香，你觉得你会成功吗？……”

杨涵星和向宇一时无语。

“我才是那个把握方向的人，我做的不只是销售和市场，我会把这个产品带到需要它的市场，实现它的价值最大化，无论是科技的价值，还是商业价值。……”

“基于这一点，我就远比你们重要。……”

“你们只是造了一个产品，而我，才是那个可以赋予它生命的人。”

杨涵星有些动容，他继续提问，“那么它的市场应该在哪里？”

吴荣有些轻蔑的看着二人，“拿出你们的手机，或者电脑，检索这两天的新闻。找到我们和这个行业最相关的。……”

“我来看一下，谁是我们三个中第二重要的人，看你们俩谁先找到这条资讯。”

向阳翻动手机，杨涵星却没动。

吴荣有些不友好的看着他，“你不信我吗？”

“不是，我想我知道答案。”

吴荣和向阳同时把目光射向他，“什么？”

“我刚从德国回来，同时把我手机上的世界导航地图APP卸载了，因为我发现，谷歌地图已经有了导航的功能，而且是免费的。……”

“那时候，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是，以后的地图和导航图已经没有区别了。二是，国内的导航地图什么时候免费？”

向阳一拍大腿，“明白了，高德公司，刚刚宣布，自己的导航地图从此不再收费。”

他又接着问，“吴老大，解释一下，这意味着什么？”

吴荣转向杨涵星，“目前，我们还会认你当公司老大，这个问题，你来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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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远处的酒吧内，一男二女伴随着音乐聊天。

雪晴能感觉到，舒芸的情绪似乎好了些。但她依然有些煞风景，居然和这么帅的男人，在谈一些专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