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山雨欲来
“利夏姐。”希尔斯嘟着嘴，这个干练的女孩，此刻嘟着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小灰这两天饭都不吃了。”
利夏在阳台上翻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希尔斯刚开始还想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但是当看到那些密密麻麻排列的文字，一下就头大起来，好奇心也随之消退地一干二净。
此时阳光正好，利夏端坐在白色的长椅上，很惬意地靠着椅背，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一楼的院子里，那头长大了不少的灰烬熊摇头晃脑地在其间来回踱步。
体型增加的同时，它现在变重了很多，倘若希尔斯现在想要抱起它，就没有先前那般轻松了。
“安心些，希尔斯，它只是没有人那么聪明，不会把自己饿死的。”利夏将书翻到下一页，随口答复道，“况且对于野外的动物来说，一两天吃不到东西是很正常的事。”
“我的职业是猎人，关于动物的事，我当然要比你清楚。”希尔斯明显不满于利夏的敷衍。
“比起你的那只熊，我更关心自己的吃喝问题。”
“冒险者公会贴了警示后，连出城的委托都少了很多。”
“再这样坐吃山空，我们很快就要喝上西北风了。”
利夏的声音有些苦恼，城里的气氛很古怪，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你的钱呢？”希尔斯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准备改行了吗？”
利夏将书合上，然后朝着屋内一指，那里是成堆的瓶装酒，如小山般堆积在二楼的房间内。
希尔斯走进拿起一瓶，念着酒瓶外包装的艺术花体字。
“月光少女？”
“利夏姐，你疯了？你把钱都用来买酒了？”
希尔斯一脸的莫名其妙，弄得利夏有些心虚。
“我听小道消息说这个会涨价的。”
“完了。”希尔斯一拍脑袋，心想利夏果然是当冒险者的命，这从商路算是一脚直接踩到底了。
“姐，陈酿的酒确实值钱，但等它涨价，恐怕你都头发胡子一把白了。”
“我没有胡子啊。”利夏摸了摸下巴，似乎真的担心那里长出胡子来。
希尔斯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利夏是个靠谱的冒险伙伴，她其实也有一些私心，希望自己能够继续和这个老搭档合作下去。
“你还记得之前那批跟灰烬熊抢地盘的灰狼吗？”
“怎么了吗？”利夏问道。
“我觉得是卢登河的上游出了些问题，那里恐怕来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希尔斯很罕见地严肃起来。“甚至让凶猛狡猾的狼群都选择避让，比起那个东西，他们甚至更愿意和灰烬熊争夺地盘。”
“冒险者公会用这种方式减少外出人员的目的，不仅是因为外面的情况危急，更重要的是把更多的冒险者留在城里。”
利夏瞬间明白了希尔斯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
“兽潮要来了。”希尔斯肯定地答复道，她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直觉，那是一个猎人天生就有的本能。
有时候，野兽比人要好懂的多，被挤出了原先的生态环境，他们只能不断迁移，直到找到新的宜居环境为止。
掀起飓风的往往不是蝴蝶的振翅，而是一只真正的猛禽。
“看来上游真的来了只不得了的大家伙啊。”利夏感叹道。
......
斯兰的手艺进步得很快。
他如今在这件裁缝店里当学徒。
匕首和剪刀，作为这两样东西的使用者，斯兰现在才发现两者之间的共通之处还是挺多的。
他熟练地使用着针线，似乎他从一开始就是干这个的，而不是一个刺客或者冒险者。
裁缝店的师傅夸赞他进步得很快，老人无儿无女，似乎真的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用倾囊相授来说一点也不为过。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他始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恰巧会选择这家裁缝店，而老人又为什么会恰巧的接受自己作他的学徒。
“咳咳。”
听到咳嗽声，斯兰抬起头，他现在的样子跟以前很不一样，严严实实的刺客装扮下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看起来像个奶油小生。
顶着这样的面孔，在冒险者之中是吃不开的，难怪先前要挡的那么严实。
眼前的人是卢奥，是先前救过自己的人，为此自己还将自己的一部分报酬分给了他。
可惜的是，卢奥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大过了头，除了身形以外几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小哥，这家店的老板呢？”
斯兰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他应该去酒馆里买酒喝了，他最近迷上了喝葡萄酒。”
“哦哦。”卢奥点了点头，“之前那套订做的衣服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斯兰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册子，翻到写着卢奥名字的那一页，表情有些微妙。
“是这件吗？”
他从后面翻出一件小款的白色连衣裙，递给了卢奥。
“对，就是这件。”卢奥点了点头，“可以帮我装好吗？”
“哦。”斯兰将连衣裙用袋子装好，递给了卢奥。
卢奥先生原来已经有孩子了吗？
斯兰望着卢奥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想到。
......
卢奥站在门口看着杂货铺的招牌，才没几天的功夫，温妮莎就把这里重新修缮了起来，只有门口那块碎成好几份又在缝隙间重新粘连起来的招牌见证了那天的惨状。
卢奥踏进屋内。
“冻结术。”
稚嫩的声音响起，卢奥没有躲，那白色的冰霜覆盖到鞋子的背面，没能继续往上蔓延。
即使被契约限制了精神力，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魔法，已经不仅仅是天才可以形容的了。
“琳蒂，别闹了。”
阴影里，一个小小的脑袋从货架旁探出来，随后奔到了卢奥面前，眼睛里充满了熠熠光辉。
“卢奥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琳蒂满脸快夸我的表情，卢奥摸了摸她的头。
“天赋异禀！”
“要试试之前去买的连衣裙吗？”高度评价后，卢奥将衣服递给了她。
温妮莎则是一脸的不忿：“到底谁才是你的师父啊，你这家伙对我尊重点啊。”
“都多大个人了，还吃小孩的醋。”阿菲亚白了温妮莎一眼，似乎觉得温妮莎的行为相当失面子。
“琳蒂，不要在这里换衣服啊。”卢奥苦笑着提醒道。
琳蒂此时已经褪去了外面的衣服，露出白皙而瘦小的双肩，满脸通红。
知道害羞就去里面换衣服不就好了。
“没关系，卢奥先生想看也没关系，琳蒂已经决定了，长大以后要做卢奥先生的新娘子。”
卢奥心中咯噔一下，不出所料，温妮莎和阿菲亚投来了看垃圾一般的眼神，仿佛在控告自己对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我想...这当中应该有一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