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隐患

下午时分，赫拉迪家族的补给点，那头巨大的独角巨魔鲸王已经被开膛破肚，赫拉迪家族的后勤人员正抓紧时间处理其身上的各色素材。

对于赫拉迪家族来说，这是一场收获颇丰的战斗，一头超凡鲸王所产生的收益，远比十头甚至更多普通螺纹独角鲸的收益更大。

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这头鲸王身上的超凡素材——无论是那根粗大的独角，亦或者是其他内脏以及血液，都是制作超凡武器以及道具的关键。

而这头鲸王的鲸脑油，则是用于萃取超凡药剂的关键，毫不夸张的说，这样一头鲸王，可以为赫拉迪家族至少制造三到五位超凡者。

但是眼下的气氛却显得有些诡谲，因为猎鲸队的伤亡过于惨重了一些。

与出海时相比，现在已经五条船葬身海底，还有三条船已经失去了航行和作战能力，但是赫拉迪家族仅仅只是一条船失去了作战能力，这种强烈的对比下，让人不免有些额外的看法。

眼下除了无尽号和怒风号，只剩下了四条猎鲸船还能够继续前行。

但是这剩下的四条猎鲸船上的船员，大多都是凶悍暴虐的狠人，此时这帮人围坐在一块，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则是在擦拭自己的武器。

“各位，由于大家的辛苦和努力，我们决定此行提前返航，当然允诺的报酬也会按照之前答应好的，双倍发放给大家，现在大家可以先领一半的费用，当然也可以按照最低价折算鲸油和其他东西。”

赫拉迪家族的管家科尔带着一堆食物以及金克朗走了过来，他很明白眼下这个情况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边缘，这次猎鲸队的损失已经超过了大家能够承受的上限。

还是那句话，你给我的是金克朗，但是我付出的可是命！

熟练的水手以及船员是每条船最珍贵的资源，而这些船之所以选择跟随赫拉迪家族出海，而不是自己去单独猎鲸，也是图一个安稳。

科尔虽然傲慢，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傻子。所以他懂得什么时候应该安抚，什么时候应该嚣张跋扈。

剩余的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冷声道。

“我们现在想知道，到底是谁下的命令，朝着鲸鱼群开火的！”

说话的是那个莫西干头，此时他的三角眼中满是狠厉之色，死死的盯着科尔。

面对莫西干头的诘问，科尔的面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些船员以及猎鲸船的船长不过是一些下等人，自己作为赫拉迪家族的管家能给他们送来酬劳以及食物已经是给他们天大的面子。

“你们……”

面对对方的咄咄逼人的态势，自知理亏的科尔强忍怒气缓声道。

“是黑蛇号的大副，但是在先前的战斗中，已经落水身死了。”

明知科尔这是将罪责推给一个死人，但是好歹也算是给了一个答复和说法，莫西干头一群人只能对视一眼后，将这口气给咽了回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林有德倒是长出一口气，如果这个时候爆发一些冲突，免不了要把自己给卷进去。

这里他对这个赫拉迪家族的管家不得不多了几分佩服，能够如此当机立断将一场潜在的冲突扼杀在萌芽状态，这个管家还是有点魄力。

“但是还是不妙啊……如果没有这头独角巨魔鲸王的存在的话，这些金克朗也许就能够收服这些人躁动的野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瓦娜站在了林有德的身边，作为这次猎鲸的功臣之一，她看向场地内的眼神却充满了忧虑。

“你知道吗，赫拉迪家族崛起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赫拉迪培养出的超凡者算上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不过才数十个，眼下若非赫拉迪的家主是一名三阶超凡者，赫拉迪家族恐怕第二天就会被其他家族瓜分殆尽。”

“再加上这段时间赫拉迪家族岛外的开拓队损失惨重，如果得不到新鲜血液的补充，赫拉迪家族恐怕会就此缓慢滑落。”

林有德一下子就明白了她隐藏的意思：这次的收益过于丰厚，丰厚到这些刀口舔血的船长们足以为此铤而走险。

而赫拉迪家族也会誓死捍卫这次狩猎的成果，因为这些素材一旦不掌握在赫拉迪家族的手中，凭借这些素材造就出的超凡者，完全可以再成就一个赫拉迪家族的对手势力。

那时候，赫拉迪家族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但是……这和我林有德又有什么关系。

你付钱，我干活，到了黄石岛大家钱货两清，林有德继续出海狩猎探险赚经验，你们打死打活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倒是这个乔瓦娜……她和赫拉迪家族的关系好像不一般，从她先前接管指挥权来看，她在赫拉迪家族内显然是有一定地位的，要不然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科尔管家怎么还会对她如此客气。

“你是不是想问我和赫拉迪家族的关系？”

乔瓦娜仿佛看穿了林有德心中所想，面对对方的直球，林有德反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我是赫拉迪家主的次女，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脱离了赫拉迪家族。”

通篇听下来，就是一个有些老套到那些小说作者都不愿意浪费笔墨的故事：家族的女儿因为母亲的死迁怒于父亲，最后逃离家族改换母姓，最后还是因为恻隐之心不愿意彻底与家族割裂，造成了眼下这幅别扭的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赫拉迪家族的管家能够认同她做出的承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在海上也能代表赫拉迪家主的意志。

也许是因为林有德救了自己和怒风号，乔瓦娜对于林有德多了一丝感激，所以她才愿意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其实只要你在黄石岛上时间久了，这些东西你都能打听到，并不是什么秘密。”

等乔瓦娜离开后，林有德立刻吩咐自己的“大副”：“德雷克，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人轮流值夜，有什么异样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虽然不太明白林有德的用意，但是少年还是元气满满的点头大声道：“明白！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