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顶

“要不要等明天上午天晾快再出发？”青矜征徇的语气。

“不用，现在就出发。”采裳停顿了一下，“要不你就在洞里等我？”

青矜说：“没事”，拿着拐杖，反而走到了采裳的前面。

原来，上山有一条不太平整的小路，那是青矜在这里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开凿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要在陡峭的山崖上开出一条路来，难度可想而知。

果然，这条路在山腰就断了，余下的路程，只有靠双手开辟。

采裳挥舞柴刀，用麻藤条系住青矜腰，背上背着干粮，在山崖和榛莽中穿行。水潭后面的山最为平坦，没有其他山哪样的绝壁，只是这三个月，靠青矜一个人，无论如何上不去，如今有了采裳这样的成年男子相助，两人很快登上山顶。

快要到山顶那一该，青矜兴奋的叫了起来。采裳却是扶着青矜快步继续向上攀爬。过了山顶，山下就是炊烟人家，就是汽车马路，这是采裳心里所想。而青矜却一阵苦楚，外面，是那个熟悉的人间，还是陌生的未来世界，一切都未可知。

等他们来到山顶，他们所期盼或者担心的都没有出现。横亘在眼前的，是一阵近在咫尺的迷雾。青矜和采裳面面相觑，他们小心的走近迷雾，迷雾后面并没有他们想象的村庄和马路，而是一样的绝壁和山谷。他们穿回迷雾，退回到原先的位置，发现两个山谷竟是一模一样。

“我们下去看看”，采裳说道。他们沿着山脊，找到了一处平缓的山坡，连滚带爬下了山。青矜一路想的是，如果下去了，没有食物和住所，晚上如何度过。可是采裳完全不管这些。

等他们冲下山，马上来到了一个水潭前面，“那不是我们‘家’门口的水潭吗？”采裳也注意到了，连潭边的树的位置也一样。

两人一个激灵，不约而同朝潭左边的小树林跑去。穿过树林，绕过大石头，不就是他们的那个“家”吗，再跑进“家”里一看，他们出发时吃剩的罐头盒子，甚至连门打开的角度，被子叠放的形状也一样。

这并不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山谷，而是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山谷。

两人瘫坐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