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部落
趁着还有力气,高歌顺着明显经常被踩踏的小路走,不到半个小时就能看到一处聚居地了。
聚居地规模看着不小,大概百余人,黄色泥土简陋地堆砌成房子,外围用削地尖锐的粗木围着,两个身形健壮的男人握着黑色石矛担任着守卫,透过门能看到里面的街上没什么行人,男人的衣着是袒露着半边胸膛的兽皮,高大凶猛,女人在房子前摆着摊位,放着交换的物品。
武力比对:0.1对???
在不清楚对方态度前,贸然过去只怕是威胁大于其他。
高歌看了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再对比人家比自己大两个尺寸的大腿,悄咪咪地摸到外围的草丛里观察情况。
“大哥,到底还有多久才到啊?”
听到守卫的谈话,高歌移动的脚步微微一顿,小心地靠在树丛里。
守卫在入口处的一个稍矮的男人好奇地问,大哥只是隐约透露了是今天,但更具体的是只有小队长以上才能清楚的,当下看周围没人也是想问一下。
旁边的男人瞪了他一眼,旋即无奈地回答:“快了,臭小子什么都敢问,迟早调你去采集。”
“嘿嘿,咱俩亲哥们怕啥,我期待了小半年,可算了盼来了。”男人不以为意,眼神中满是兴奋。
来什么东西?听起来会发生什么,如果方便的话高歌还是想混进去,在野外度过夜晚,专业的人也需要小心翼翼,何况是他这种弱鸡。
话音刚落,树林前方响起密集的说话声,一支约莫百人的车队缓缓移动,为首的是穿着黑色短衣骑马五人,步行跟随者五十,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中间是一辆精致的马车,两匹马训练有素地拉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是最后面的组成。
犹如一座的仓库一样的建筑,被一个暗红色的蜥蜴驮着,蜥蜴大约有五米,即便背负着重物,速度也没有慢多少,每一步下去都能有隐隐震动,蜥蜴的后面跟着五十几人,脸色麻木,或有衣着光鲜,或有穿着破破烂烂。
随着这支奇怪的车队到来,整个部落焕发出强烈的活力,里面的人一股脑涌出来,女人与孩子都挤到外面来一起看热闹,男人们更是抑制不住脸上的喜色。
大蜥蜴被几个精壮的部落男人带领着走去其他方向,看样子并不是第一次来了,骑马的黑衣人也下马跟部落的人开始交谈,旋即护卫着中间的马车到部落里面,守卫虽然巴不得也进去看热闹,但是他们的任务还要继续。
那些跟在蜥蜴后面,穿着互不相同的人则是被晾在原地,好在有人带头走向树林,其余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五十几人围坐一起,并没有交流,饿了的啃啃干粮,困了的选了个树木靠着歇息,也有人忍不住地低声啜泣,压抑的氛围弥漫在林子里。
“各位,既然都选了这条路,我们还是想办法团结一点,“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她的声音不大,却一下子引得其余人看向她,“我们既然到了黑石部落,有想在这里落脚的,可以去找他们申请,只是千万别以我们的身份去惹怒他们,不然就是那位无暇理会,他们也足够收拾我们,”
老妇摩挲着一片叶子,一时间竟没人说话,过了许久,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我听说黑石部落的人都注重血脉,我们这种外人会被排挤的吧,”
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大约十二岁,皮肤黝黑粗糙,看着像常年干活的农户,老妇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笑道:“这是自然,不说部落,就是你们原先的地方就没有这种关系吗,虽说大富大贵没有,老实干活还是能温饱的。”
闻言队伍里的几个人眼神有些意动,却没有表现。坐在老妇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转头问道,“大人知道这次要逗留多久吗?”
“大概四天,黑石部落的今年的人数不少,所以耗费时间也不短,这几天可以去补充一下食物,当然,惹事的自己滚出去。”
老妇的声音到最后有些冷,显然是想起了不愉快的记忆。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婆婆,我们能参加测试吗?”坐在离得远些的一个少年大着胆子问道,拳头紧握,老妇还没回应,离得少年近些的一个妇女带着讥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测试?我们这些个人要么是被高额的债务逼迫跑路,要么是想在这条路上寻找机遇,你这种年纪多半是测试没通过被家里赶出来的吧!要是测试结果能后天变化,那我们还会在这里?”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丝毫不顾及周围面色难看的人和脸色发白的少年,“够了,收集一下生火的东西。”老妇的声音不大,女人却一下子没了气势,焉焉地从行李里拿出一小块干粮啃食。围在老妇身边的人站起了几个,走进林子里。
林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刚刚那个发问的少年旁边却有人的后背被冷汗打湿,高歌在身旁的人说话的时候,吓的腿都软了,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好在这个队伍的人之间并不相熟,当然除了那个老妇,显然她身边的几个男人都是对她忠心的。
高歌审视了自己可能暴露的破绽,只要被人怀疑的瞬间,他外来的身份就会坐实,了解这个世界的机会不一定还会出现,大概率自己会被野外的荒芜吞噬。行李,其他人都背着一个包裹,干粮或是财物,没有行李的他如果被人注意到,就是马上暴露。口音,虽然他能听懂这些人说话,但是显然他们的语言好像不是他记忆里的母语。
如果抢夺别人的行李,处理不当甚至会有生命的威胁,而且他也没有自信能在悄无声息间解决一个人。
晚上的温度很低,所有人围在火堆旁边,感受着火焰带来的温暖,老妇人端着碗,轻轻吹着粥的热气,熟食的香味顺着风流转在林子里,几个孩子和啃着饼的人咽了咽口水,只是大马金刀地坐在老妇的身边,即使他们在闭目养神,也能绝了大部分人的心思。
感到困意了,老妇在一个简易的床上躺下,厚实的被褥看的人一阵眼热,在长途跋涉的选择里,大部分人都是有负重上限的,也即是选择必需品。大部分人只能倚靠在树旁,忍受着不适与寒冷,以及黑夜的未知,进行简单的睡眠。
肚子饿了,高歌想起来,自己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到没人注意自己这边,起身往部落的方向走去。
在来部落的路上,他记得经过了一颗矮树,上面挂着不知名的果子,只是当时顾着寻路,没有太多在意,只能大概地分辨方位。
夜晚的林间可视性极小,过去时候高歌的高度近视别说夜晚,早上也看不清,现在的话,他甚至能看清压在石头下的杂草。好在不过十分钟,他就找回了当时的地方。
树干是棕色的,挂着几个淡白色的果实,看着有拳头大小,高歌心里一喜,迫不及待地用衣服兜住果子,这下足有五个,足够吃到明天了。
准备回去人多的地方休息时,看到一个男人在不远处的河边,用器具装水。倒也忘了,水也要解决,要不厚着脸皮去要一个?
男人装完水放好后,哼着小曲地解开裤腰带,高歌用手扶额,不能对卫生条件太过要求,冷静冷静冷静,只是自己打水绝对要在上游,绝对!
凉气突地窜上心头,高歌还没来得及分辨原因,就看见一个穿着兽皮的健壮男人悄无声息地摸到河边,手起手落,装水的男人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倒下,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是什么攻击了他。部落的人从腰间抽出绳子,熟练地绑好,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出事了!高歌下意识地想跑,背后一个大手像蛇一般伸出,按着柔软的布条死死地捂住他的嘴,高歌涨红着脸,大力拍打着身后的人,只是身后的人力气不小,完全没有动摇。
意识渐渐模糊,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槽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