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谁都没办法轻易承诺
陆柠这个时候有些懵了。
她根本没想到陈野会直接把她抱住。
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的眼睛微微睁了睁，似有躲闪、无措，心跳也在这个时候跳的飞快，让陆柠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陈野把她抱了。
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男生这样抱她。
坚实的胸膛，炽热的体温，以及属于陈野的男子汉气息，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她的小手想推开陈野，但陈野反而抱得更紧，手掴在她的腰际，很痒，很麻，让她有些慌乱。
“陈野你松开。”陆柠有些焦急地说。
她现在除了慌只有慌，没有其他的情绪，无措占据了心神，她和陈野不该这样的，也不能这样。
而且这里还是学校，想到这里的时候陆柠心里更急，“你放开我呀。”
“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陈野听出了陆柠的慌乱。
可他其实跟陆柠一样，同样也有一点点紧张和慌乱，这是自己年轻身体的一种本能。
抱住了暗恋多年的女孩，这种心情是难以言喻的，他的心脏一样也跳的很快，不亚于听到叶琴说他这次模拟考拿了第一一样。
就好像你突然得到了价值连城的珍宝，把它捧在手心里，不舍得把它放下，又怕它在手心里摔了。
心里有一丝悸动，似乎贯穿了前世今生，在抱住了眼前这个女孩的时候，陈野甚至觉得时间都静止了下来。
有的，只有她和他的心跳。
陈野可不知道陆明远和常校长就在远处看着，午后的阳光扑打在脸上，少女的处子幽香萦绕鼻尖，让他激动的无以复加。
好像前世谈恋爱也没有这般激动过。
差点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处男，记忆带了回来，却带不回感觉，一切，都像是重新经历过一遍一样。
陈野觉得这是老天爷的馈赠，包括现在的拥抱。
与少女的发丝、脸颊相触，滑腻婴儿肥脸蛋是那么的冰冰凉凉的，能给燥热的心带来一点点平静，可这平静又和热烈的心跳形成对比，就连呼吸，也在这个时候急促了很多。
她的腰，很软。
她立领校服下的玉颈和锁骨很白。
嗅着清甜的带着少女香汗味道的体香，陈野甚至有点迷恋。
柠檬最后还是迁就了，没有说话，默许他的拥抱，这样的感觉，刺激着陈野的心神，如同饮下甘泉一般，饥渴感一直存在，他想饮下更多。
“陈野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陆柠轻声问。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紧张也有、无措也有，甚至她知道和陈野这样抱着，是不对的行为，不该发生在朋友的身上。
但她还是没有再推开陈野，这个男孩对她有企图，她知道，也许在那个时候默许之后，她和他已经走在了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陈野最后还是松开了陆柠，中断了少女对荒唐这个词的思考和理解。
“我这次考了第一名，刚才算是给我的奖励吧。”陈野看着少女依旧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把碎发拨到了耳朵后边，露出可爱白皙又带着点红粉的腮帮。
如果夏诗意是清冷女神，小姨是邻家姐姐类型的话，柠檬就是他的可爱前桌，曾经想追却从未付诸实践的人，那会儿的他是卑微的，甚至连许易峰也不如，至少许易峰能毫不掩饰对高晓的喜欢，而他却没办法，只能在给少女讲题的时候，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她嫩白精致的小手。
当时陈野在想，握住小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会像吃夏天吃冰激凌那样舒爽吗？
现在陈野体会到了，甚至还更进一步体会到了拥抱少女的感觉。
怦然心动。
陆柠还在思考着陈野话里的意思，奖励...奖励，哪有提前预支的奖励，哪有这种形式的奖励，多少有点事后找补的感觉。
可是，他考了第一名。
为了考第一，应该一直在努力吧。
陆柠没有忘记和陈野当时的约定，也没有忘记爸爸对陈野完成模拟考的承诺，这个大男孩为她付出了很多，她不是没有看到。
陆柠在想，如果毕业以后，和陈野再这样子，该多好。
不用有那么多的顾虑，不用考虑其他杂七杂八的因素，谈一场简简单单的恋爱。
可是现在，谁也没办法轻易许诺。
她一直都是清醒的，理智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觉得自己在感情这一方面，也有些残忍。
“你怎么考的那么好？”陆柠没有再计较陈野抱了她的事实，而是轻声问。
陈野笑了笑：“英语的话有小姨的帮助，语文的话就是正常做，分数也很平均，理综如果没有柠檬你的帮忙也考不到那么高的分数，数学的话，可能是天赋吧。”
他也只能把数学归结为天赋，未来已经成了过去，他走向的会是一个新的未来。
相当于带着buff重开一次。
“你数学多少分？”这个时候的少女已经把朦胧的感情压下，谈起了学习的事情。
高三的学生，关注最多的就是成绩，这是学习成果的验证，虽然庸俗、无趣，却也是经常去谈的话题。
“满分啊，柠檬你又不是没看到。”陈野说。
一起参加的年级大会，他的成绩可是老老实实地躺在第一个位置上面，被全年级的同学看到。
陈野是尖子生没错，但又不是顶尖的尖子生，能考好虽然有重生的缘故，但巨大的成就感和虚荣心，也被他给get到了。
就好比普通人突然一夜暴富一样。
等世界杯的。
陆柠其实只是想再次听陈野亲口说一遍，听陈野非常自然地说出满分，陆柠其实也有点酸。
这次数学很难，她才考了130分，比夏诗意还要低5分。
“作为朋友，你为什么不辅导我，还去辅导夏诗意。”陆柠看着陈野，轻声嘟囔。
虽然这个朋友的关系有点变质就是说。
“她向我请教问题，我得教吧。”陈野说。
“你也可以不教。”陆柠轻哼了一声，她没想到陈野依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语气也变得有点不咸不淡。
少女之间都是会比较的，尤其她和夏诗意也经常在前后名次上面，原本陈野是她的专属学习伙伴，现在这个伙伴成了夏诗意的，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吃味的。
这是抛开感情不谈，少女的另一个想法是，既然陈野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给其他女生讲题。
“你爸把我调到9班，我也只能和她当同桌，同桌之间肯定要互相帮忙的。”陈野解释道。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一下矛盾。
而显然，陆柠get到了。
她知道如果爸爸不言而无信，不在模拟考成绩出来之前，把陈野调到9班，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甚至陈野也不会认识夏诗意这个又优秀又漂亮的同桌。
她都没和陈野当过同桌，凭什么她先了。
而且，夏诗意当陈野同桌，陆柠也有一种淡淡的危机感，虽然她知道这个所谓的危机感自己并不需要放在心上，但转化成自己心里的情绪，还是让她有点不太好受。
“你完全可以坐到男生那边，结果你没有，你就是图她长得好看。”陆柠嘟着嘴说道。
对上陆柠幽怨的目光，陈野心道自己还真是图她好看，有点心虚，他笑了笑：“好了好了，马上就高考了，坐谁旁边不是一样，反正我也是专心学习，争取高考拿个好成绩出来。”
陆柠没有听到想要听到的答案，鼓了鼓嘴巴不理陈野。
“柠檬，那个保分协议你签了吗？”陈野这个时候问道。
陆柠微微愣了一下，她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轻声说道：“签了。”
这回轮到陈野有点沉默：“你签它干什么？”
陆柠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陈野，她小声说：“能拿二十万，爸让我一定要签。”
“那万一你考上清北了的分数，岂不是就要去上清北了？”陈野问。
“嗯。”陆柠轻轻应了一声，有点不敢看陈野。
其实她不太想签这个协议，毕竟如果高考数学简单一点，她不是够不上清北的分数线，但常校长找她的时候，爸爸就跟在身边。
他说陈野考那么高分以后肯定是冲着清北去的，你签上到时候考好了又能拿五十万，又能和陈野去清北上学，比在江大更有牌面一些。
陆柠还是有些犹豫，但妈妈也打来电话要她抓住这个机会，万一考好了呢，这可是五十万，抵得上爸爸五年工资，她想着万一考上江大，也有二十万，而且她应该是上江大的，所以她签了。
但凡事都有一个万一。
陆柠在签协议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这个万一。
“所以陈野你签了吗？”陆柠忍不住问。
很难形容陈野现在的感觉，虽然他知道陆柠可能是因为家里的压力签了协议，毕竟他可以不把五十万放在眼里，但陆柠家里不行，而且前世陆柠也应该是签了协议但分数只能上个江大，按理知道了结果的陈野可以很平静地看待这个事情。
但说实话现在他却有点迷茫了，就好像在走独木桥，原本觉得这个独木桥很结实，结果走到一半独木桥开了裂，虽然不至于因此掉下河，但陈野心里还是多了一点膈应，万一呢？万一这一世有他这个变数在....
“我没签。”陈野沉默了一下，对陆柠说。
他其实想瞒着少女说他签了，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高考都是全力以赴的，没人可以有侥幸，如果敢尝试控分，高考也会教你做人，而且陈野并不认为陆柠有这个水平去微操自己的考试分数，同时也不认为她可以为了自己故意考低一点，明眼人都知道这很蠢。
陆柠这个时候也有些沉默了。
陈野没签。
陈野把这个万一考虑了，也坚持了。
明明陈野才是最应该签协议的。
陆柠发现自己的小手有点冰凉，甚至在轻轻地发抖，她的心里有挣扎，有犹豫，有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也有点害怕，害怕因此和陈野在高考之后分道扬镳，形同路人。
看着少女沉默，陈野吐出一口气：“其实我们都没办法轻易承诺，对吗？”
听到陈野的话，陆柠心里有点儿难受，甚至比撞见陈野给夏诗意讲题目还要难受一些。
在抉择面前，他选择了坚持，而她却....
陈野看向天上的蓝天白云，微微笑了一下，“好好高考吧，不全力以赴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其实我才是傻乎乎的那个，放着好好的钱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