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启程

“小姐，所罗他……。”

身为“死亡支柱”，朱莎从所罗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变化，这种变化令她感到诡异和不适。

“这就是能够引领新秩序，掀起反抗贵族信仰的人。”

“一个深陷宿命棋局的人。”

苏韵的话语间带着同情、怜悯。

所谓的宿命，恐怖得难以琢磨。

苏韵看了看时间，转身在大厅的主座上坐下。

“姐姐，喊他们收拾收拾，走了吧。”

“不等明天再走吗？”朱莎有些不解道。

苏韵苦笑了下，嘴角扯动，声音有些微弱道：“再不走，我怕我想干涉他的命运。”

朱莎好似明白了什么，立即命女仆们准备她俩和侍卫们的晚餐，随后带着侍卫们将原本放入庄园的那些撞着钱财、衣物等的箱子，再次放回马车内部。

待苏韵和朱莎用餐结束后，切尔诺庄园的两位女仆迅速将餐厅打理干净，并将侍卫们的餐具也收回清洗。

“小姐，我们……。”

完成工作后，两位女仆来到苏韵面前，年纪较小的女仆有些支支吾吾道。

年长那位有些看不下去，直言道：“小姐，你走后，我们该怎么办？”

显然，黑羽城的局势让她们感到了迷茫。

虽然留在黑羽城，她们能生活在那个美好的新秩序下，但她们侍奉贵族太久，再者苏家对仆人是真的很好，她们很难轻易将自己与苏家分开。

一时间是跟随苏韵离开，还是留在黑羽城？

她们变得迷茫无措起来了。

苏韵摇了摇头，有些欣慰道：“谢谢你们的忠诚，但时代变了，留在黑羽城吧。”

“跟着我离开，你们很可能会死的。”

事实上，苏韵不久前才思考过，跟着自己的侍卫、女仆该怎么办。

之前她并不知道国王与她父母之死有关，为了合理隐藏自己的身份，也就带上了侍卫。

但现在，她要向国王复仇，然后顺从自己的天性。

世界这么大，无论是穿越前的她，还是穿越后的她，都没有见识过。

她很想要看看这个奇幻的世界，见证更多的风景、故事。

而这些侍卫太弱，无法对她的复仇有所帮助，也无法跟随她前往其他地区。

所以，她已经决定把这些侍卫、女仆留下，让他们自行选择回远东领地，还是待在黑羽城。

“多谢小姐！”两位女仆行礼，神情尊敬道。

苏韵将视线从女仆身上收回，看向对面的朱莎，点了点头。

“走吧。”

“奏繁星”被苏韵提起，朱莎紧跟着苏韵离开大厅。

夜幕下，昏暗的草地被一把把火把照亮，昏黄的光线下，侍卫、女仆的姿容仿佛染上了岁月的斑驳。

苏韵停下脚步，站在门口。

朱莎同时止步，站立在苏韵身侧。

“我和姐姐要走了。”

“你们呢？是要留在黑羽城，还是回到远东领地？”

顿时，整个庄园都变得死寂，只剩下虫鸣、风声。

一位年纪颇大的骑士侍卫摘下头盔，脸色迷茫、担忧，语气急迫道：“小姐！您是什么意思？”

“是啊！小姐，您要干什么？”

其余的侍卫也都开口，他们感到很不解。

别看他们是侍卫，但苏家的培养方式和其他贵族有很大不同。

苏家的侍卫并不能单纯用奴仆来形容，他们本质上更像是苏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不仅仅待遇很好，而且苏家把他们当人看，给予近乎平等的尊敬。

所以当听到苏韵不要他们跟随时，他们的不解是疑惑，也是担忧。

“我要做的事和要去的地方，你们已经没有资格陪同了。你们自己选择去哪里吧。”

苏韵刻意在语气里带上冷淡，将自己的决意表现出来。

不等侍卫们反应，苏韵轻挥“奏繁星”。

璀璨的剑痕朝夜幕而去，在半空炸开，如同一场盛大的烟花。

上方传来的强大压迫力，使得侍卫们呆立在了草地上。

他们脸色不断变化，却又不知为何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开口诉说。

苏韵动身，缓步绕开侍卫，来到中间的马车旁，进入车厢将明珠取下，然后离开这辆马车，来到末尾装满行李的那辆马车。

箱子将马车内部塞得很满，能够坐人的地方只剩下了驾驶台。

“悬浮”魔法从驾驶台扫过，将其清理干净。

苏韵坐上驾驶台的一侧，将明珠卡在一旁，抬头看向已经坐在另一侧，握住缰绳的朱莎，缓缓道：“姐姐，该走了。”

缰绳扯动，马蹄敲击草地，车轮在地上碾出崭新的痕迹，马车向铁栅栏门驶去。

苏韵屈指一弹，一道魔法将门锁解开，随后又是一道魔法将门扇推开。

当车厢只余下半截在庄园内时，终于有侍卫挣脱了那股压迫力，转身对着马车吼道：“小姐，您至少告诉我们您要做什么吧！”

“杀国王，为父母复仇。”

苏韵的声音传进庄园，令侍卫和女仆内心泛起惊涛骇浪。

那位侍卫想要说些什么，但联想到苏韵那轻描淡写的一剑带来的压迫感，嘴唇几经开合，终究是什么也没能说出。

“您还会回去吗？”

“或许吧。”

苏韵的话语很轻，就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隐约带着缕缕离别的悲伤。

散发着柔白光晕的马车驶远，侍卫和女仆们渐渐恢复了身体的控制力。

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侍卫们想要一起去找国王报仇，但小姐不让他们跟着一起去，说他们没有资格。

而他们也确实没有资格，那轻描淡写的一剑让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脆弱，一旦跟着去了，或许会在战斗中成为累赘吧。

担忧、恼怒，以及几分难以言表的矛盾情绪充斥在他们心里。

“我决定回远东领地。”

随着一位侍卫开口，庄园里顿时变得吵闹起来。

“我也是！”

“我决定去帮所罗，他也算是小姐的弟子吧！”

“对！那我也去帮他！”

“我回远东领地问问其他兄弟们的意见。”年纪较大的那位侍卫开口道，他想得比其他人要稍远些。

“我也留在黑羽吧，我要看看所罗会不会背叛小姐的引导，放弃自己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