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最后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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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好一个铁证如山

曹旸很严肃的说道:“你的人脉,我曹家的人脉,要用在关键的人身上,我相信你保翟通没问题,但他呢?”曹旸翻出另一本,指着其中一个名字:“弟,可相助否?潘家为他备下万贯,却苦于没有机会。”

梁莘接过那个小本,转身往花园走去。

曹旸跟上。

两人坐下之后,梁莘问:“为什么这么多人,这么厚的一本子。”

曹旸没看梁莘,只是看着花园,慢慢说道:“我曹家自太祖立宋以来,到我这一辈已经是第七代了,先不说谁家没点亲朋,没点交情,他爹当年在战场上救过我姑丈一命,我曹家,潘家,便要报这个恩。”

梁莘再拿起那小本。

郭忠孝,因河*南大仓亏空,被弹劾入狱,流放白州。

其父,郭逵,嫡长、三子。

曹旸继续说道:“蔡京这恶人,大仓亏空是他的人干的,因为郭忠孝是蒙荫入仕,虽然后考了进士,但在这些人眼中,也是武官出身。其父亡故,虽然说先帝厚赐,可他毕竟在朝中失了支持。”

“去年腊月,先帝病重,蔡京就安排人将大仓亏空之事栽赃于他,铁证如山。现人还在大理寺大牢中,若非先帝驾崩,怕是已经定案,将人往白州送了。”

“老潘家拿出万贯给蔡京,希望蔡京给个面子,蔡京,好狂呀!”

梁莘低头听着,默默的说了一句:“好一个铁证如山。”

曹旸:“是真的铁证如山,他们上下串通,做了一手好账,而且所有人都指证郭忠孝,就算是先帝没有病重,也只是皇恩特赦,都不可能翻案的。”

梁莘突然高呼一声。

“叫梁忠过来。”

有小太监应声,很快,梁忠小跑着就过来了。

梁莘直接把曹旸那小本子上的一页撕了下来:“梁忠,你最近挺风光,都说你会办事。”

梁忠赶紧回话:“少君,我只是盯着办事,都是新来的几位会办事。”梁莘知道,是新加入的老捕头、老军头等人,非常有一套。

梁莘把那一页递给梁忠:“就说是我的意思,听说这案子铁证如山,我们翻案也要一个铁证如山,但别坏了咱们的规矩,去试试?”

“少君就瞧好吧。”

梁莘:“还有,告诉我爹,能不想办法把蔡氏兄弟流放白州。”

“这就去办。”梁忠接过那页纸,小跑着离开。

看梁忠离开,梁莘说道:“你说的事,别想,我不答应。我现在要入宫去,晚上在我家吃饭,看梁忠能打探出多少消息来。”

“好。”曹旸没拒绝。

曹旸内心多少有点吃惊,这案子几乎没有翻案的可能的,梁莘竟然敢接手。

果真,我们是天下第一好。

梁莘怎么想的。

很简单,郭忠孝,先不说其父是名将,历史上有记载,他为北宋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就冲这一点,梁莘也想试一试,看这铁证如山的案子,能不能翻过来。

能不能翻。

梁忠这边,人手已经超过五百人了。

一位老捕头听了这事,只说了一句:“十八般刑具摆在之前作伪供的面前,便知晓这铁证有多铁。”

这会,蔡京已经在大牢内。

作为曾经的重臣,对他几乎不能用刑。

但其党羽呢?

其门客呢?

其家丁,故吏,狗腿子小官吏呢。

老捕头相信,手中的皮鞭肯定比这些人的嘴硬。

若真是郭忠孝贪墨了大仓,那无话可说。若是被人栽赃陷害呢,那就为翻案,办一个铁证如山。

这事,只需要一个由头便可。

郭逵,六个儿子、八个女儿。现活着的还有四个儿子,七个女儿。

挑一个头铁的,出来敲登闻鼓,喊冤。

这便与新法、旧法两脉相斗无关,这是单独的案件。

后交付开封府复查。

梁师成现身为开封府通判,一纸公文。

接下来,就是老捕头与老军头们的表演时间了。

梁莘,入宫了。

今天,是后宫向太后的宫殿改造完工的日子,梁莘肯定不能错过这个露脸的机会。

之前,向太后的宫中,有暖阁。

是用屏风挡出来一个小隔间,而后有一个地坑,里面放着炭火,杂气会通过地坑旁的通气道排到屋外。

梁莘,用事实证明了,只要钱给足,屋里蒸人也是没问题的。

所有的地板全部给掀了,然后挖出一排排坑道,用石棉打底,排上铜管。

大宋是属于铜紧缺的国度,这些铜管全部手工打造,造价高的惊人。然后在铜管上用木制格架铺平,重新铺上地板。

另一间屋,装有九眼蜂窝煤炉,无外力自热循环水路。

不用梁莘讲物理,大宋的工匠们就能玩的转。

此时,已经是四月,依梁莘后世的日历算,差不多就是五月中旬了。

汴京城很暖和。

这屋子里,疯狂的烧,温度往三十度奔。

向太后笑的连嘴都合不上:“好,甚好,孝心可嘉。”

梁莘上前:“大娘娘,官家登基,今冬便会有惠民新政,民间普通木炭每秤(一秤十五斤,每斤六百四十克,折九点六公斤)寻常时候是二百文,冬天会贵些,汴京城因为人口多,冬天若到雪天,能到五百文。”

“官家惠民炭,每块只要一文钱,寻常做饭,炉火不灭一日夜五块或是六块,冬日取暖也不过十数块,一次购买五千块,送炭炉一只。到了冬日,百姓一定会称颂,大娘娘慧眼如炬。”

向太后听了:“来呀,赏。”

“谢赏。大娘娘请稳步,臣是男子多有不便,接下来,请李嬷嬷代为介绍。”

还有什么。

屋外生炉,屋内铁筐木架,放有石头,上等香木打造,桑拿。

一刻钟后,另一间木屋内,梁莘用一块湿布盖在脸上,靠在一条长椅上。赵佶靠在另一边,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时的拿着水浇在石头上。

屋内的温度,感觉六十度往上。

突然,梁莘开口说了一句:“赵乙,为了洮砚原石,我感觉张叔夜挺能干的,把宗泽留在汴京,西府检祥如何?”

西府就是枢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