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爱为名的禁锢
九华山山巅，在天台景区以外的自然区域，有一山洞，山洞入口有障眼法遮挡，遮挡物位于崖边外形如松树和怪石，正是牛斌和边二红各得机缘之处。
山洞内有一石碑，碑文为第三十九福地。此时，妙有道人靠着石碑若有所思，正在回忆不久前的事，只见他将回忆的画面从脑海中抽出，投影在了山洞的墙壁上，那一个个画面连续播放就成了影像，那影像如下...
当时妙有道人感到山洞外有异常，这异常源于他的领域内出现了一块自己无法感知的区域，就像是卫星云图里突然黑了一块。作为与九华山同岁的修真者，作为第三十九福地的拥有者，九华山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感应之中，突然出现的这一真空地带，让已过了七年安稳生活的妙有道人心中一惊！就像是独自在家又反锁了门的人听见屋里有说话声。
什么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山洞门口？出于谨慎，他将自己的阴阳二气放出了两缕去探路，结果那两缕气有去无回。而正要真神出动时，那块之前无法感知的区域又可以感知了，他看见两个高中生，两个除开自己两缕气外身上一点气都没凝出来的高中生。紧接着，那个夺了自己两缕气的高中生感知到了自己，两个中二的少年说着弱智的话然后离开了。
不对！我被这个新收的徒弟吸引了太多注意，忽略了另一个人，那山洞外短暂的不可感知区域，可能跟另一个高中生有关！
妙有道人一拍脑袋，那些回忆的投影画面散落而后飞回妙有道人的脑海，他一步走出了山洞，另一步就走到了山脚，而后化为阴阳二气飞到了牛斌家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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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斌家客厅的窗子开着，窗子外的空调外机上，妙有道人蹲着偷听，房里传来了牛斌和他阿姨之间的对话。
牛斌弱弱的问道：“萧姨，能不能让我去玩会电脑？我作业都写完了。”
萧婉姿厉声回应道：“别玩游戏了，马上就高三了。”
“我不玩游戏，我是查资料。”
“你不是作业都写完了吗？你查什么资料？”萧婉姿的声音又提高了些，她的声音像机关枪一样开始扫射：“小牛啊，我从7年前开始带你，你说说我容易吗？你争口气，考个大学，这样你爸妈回来时，我也好跟他们交代。别天天想着玩电脑，再去刷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或者做一套《黄冈密卷》。”
牛斌弱弱的说道：“我要查的就是学习相关的，你看，这是诗歌，我要查下这首诗歌的意思。”牛斌拿出了秦娥纸给萧婉姿看。
萧婉姿拿过秦娥纸看了起来，边看边说：“忆秦娥，这首词我背过，这是谁的忆秦娥啊，也不是箫声咽，也不是娄山关。写什么刀剑鸣，还余多情，这星联是你同学吧?词写的不行，小篆写的还行。你看你同学的字，再看看你的字，你不刷卷子就去练练字去，别想着玩电脑了，这首词有什么好查的？”
牛斌：“那你不让我查，你告诉我这首词里的问题？”
“你问啊”
“这首词写的是什么故事？”
萧婉姿将秦娥纸上的忆秦娥完整的读了一遍后说道：“刀剑争鸣，楚霸王兵败垓下，在乌江旁作别虞姬，虞姬挥泪东行，渡江而去，依依不舍，别离情浓。”
“这句心念郎字是什么意思？”
“这句要跟后面一句连起来看，楚霸王项藉字羽，郎的字是羽，头上带着雀翎也是羽，这雀翎就是郎的化身了，是精神的寄托。”
“原来如此，那这句小腹微隆是啥意思？”牛斌急忙问道。
“就是女子怀孕了，小牛！你老实说！这个星联是不是女同学？”萧婉姿的声音带着急切，窗外的妙有道人听到这句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掉下了空调外机。
“是怀孕的意思啊，怀孕。。。”牛斌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喃喃的说道。
“小牛啊，小牛啊！你老实说这个星联是不是女同学？你快说啊！你这让我怎么跟你爹妈交代啊。”
“不是女同学，都不是我同学，小姨你往哪想啊？”
“那你说这首词从哪来的？”
牛斌沉默了，他不想让萧婉姿知道这首词来于一口箱子的夹层里。
萧婉姿看牛斌没有说话，更加着急的说道：“小牛啊！你们是不是分手了，词里说尽离别。这姑娘是借着霸王别姬的故事吐露自己的不舍和难过啊，你们才高二啊，这太早了，不过放古时候也可以当爹妈了，再早男人也要负责。”
牛斌被萧婉姿的思维及机关枪般的言语弄得迷糊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婉姿突然停了下来，不解的说道：“你这个女同学为什么写庚戌年立冬啊，上一个庚戌年你们还没出生，下一个庚戌年是20年后，那时你俩都到我这个岁数了，这是约定了什么吗？”
牛斌听到这，对这首词背后的故事开始有了解密的思路，他看着萧婉姿认真的说道：“萧姨，谢谢你，我去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了，星联我也不认识，这首词是边二红给我的。”
萧婉姿松了口气说道：“那小子真的是，你跟他说，男人是要负责的啊，好好跟他说说小腹微隆什么意思。”
牛斌说道：“好的，我好好教育教育他。对了萧姨，小腹微隆有没有可能是说，项羽跟虞姬有个遗腹子？”
萧婉姿笑道：“怎么可能，你去做题，我帮你去上网查查。”
窗外空调外机上的妙有道人听到这，若有所思的在墙壁上写了个“隆”字，然后飞到空中，消失在了空气里。在消失前有一点亮光，这亮光照进了对面楼栋里一直盯着他看的一个孩子眼中，那个孩子揉了揉眼睛，天空中什么都没有，也想不起刚才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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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牛斌家客厅的窗子已关上，窗内的客厅里，牛斌一手拿着做完的试卷，一手敲萧婉姿的卧室门。
“萧姨，语文、数学各做了一套，给你看，你上网查了那个问题吗？”牛斌一边敲门一边问着。
房间里有连续剧的声音，萧婉姿没有暂停播放，回话道：“我在看林美人的心计，忘记查了。你写完了就去洗洗睡吧，我也不看了，明天还要上课。”萧婉姿没有开门，直接给了牛斌一句指令。
“为什么没查啊，我听你的话做了题，你却没有查。”牛斌的声音里带着低落的情绪。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马上高三了，好好学习，不要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我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啊！”牛斌的声音里带着不甘的情绪。
“项羽和虞姬有没有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萧婉姿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依旧盖住了电脑里播放的连续剧声音。
“萧姨，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爸妈跟你有什么关系？”牛斌的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的叛逆与倔强。
房间里的电视剧声音停止了，萧婉姿隔着房门开始吼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养了你七年，你问我跟你什么关系？要不是跟你爸妈关系好，我会牺牲自己的美好年华来养你！？你快滚去睡觉！现在！立刻！马上！”
“是我爸妈留在箱子里的钱养了我！不是你！”牛斌用上升的声音分贝回应着。
“你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打扫卫生？会入学报名?会交水电费？你只会学习和洗内裤！”萧婉姿的声音更大了！
牛斌沉默了，萧婉姿也是。
这一晚短暂吵架的最后，是萧婉姿的那句：“不让你分心也是为了你好，去睡吧，等上了大学就好了，那时候你爸妈也回来了，我也走了，就没人管你了。”
牛斌默默的去洗漱，水龙头哗哗的流着水，不知道是不是在用水声掩盖他内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