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复仇(求养书的追下读，拜谢）
纽约市，威尔逊大厦。
漆黑的大厅中寂静无声，两道身影就那么坐在黑暗中互相看着对方，同样光洁的头顶让他们一见面就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几道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身影在一名男子的领头下走了进来。
从大门进来的几人慢慢走到了两人面前，领头的男人在两个卤蛋一般的脑袋面前站定，看着两人还在默不作声的对视，等待了一会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大晚上的不开灯，叫我们回来也不说话，怎么？我们也是你俩play中的一环吗？”
“……其实是开着的，只是刚刚突然停电了。”略微偏瘦的卤蛋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大衣的下摆，他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人，摆了摆手：
“现在，跟我来。”
说罢，男人就朝着楼梯走去，看着对方慢慢走向楼梯，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抬腿跟了上去。
刚刚走进楼梯间，突然有人出声问道：“所以为什么我们不坐电梯？”
“不是说停电了么，蠢货！”
“……那我飞上去了，再见各位。”
“哎，带带我……”
随着众人吵吵闹闹的离开，大厅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黑暗中，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动过的男人附身拾起面前桌子上的雪茄，原本粗壮的雪茄在他手中甚至显得有些纤细苗条，他慢条斯理的剪掉雪茄头，划动早就准备好的火柴，点燃后深吸一口，仰起头慢慢的靠在沙发靠背上，一明一灭的烟头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连黑暗都遗忘了这里，原本紧闭的大门被再次打开，身材健硕的男人看着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自己的人影，连忙快步走了上去，他附在对方耳朵旁低声说道：
“人已经找到了。”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睁开双眼，似乎是思考了一会，他出声问道：“他答应了？”
“是的，老板。”
“哈，没想到我还能和他有合作的一天。”男人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可置信。
“可能是我们这次的目标和他算是重合了？”站立在一旁的男人也笑了笑，他摘下因为下雨而戴上的兜帽，露出额头上标靶一样的纹身：
“毕竟那个疯子被那只蝙蝠变相保护了那么多年，终于是跑出来了。”
听到蝙蝠的称呼，男人冷哼一身，他在桌子上按灭了燃烧到一半的名贵雪茄，站起身，宽厚健硕的身体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低沉的声音响起：
“蝙蝠？他和那个疯子可没什么区别。”
………………………………
纽约市，老约翰酒馆。
长时间的阴雨天气似乎让整条街的气压都变低了不少，昏黄的灯光如同一叶孤舟般在风雨中摇曳着，像是随时会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殆尽。
老约翰站在吧台后面反复的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酒馆叹了口气。
常年的工作让原本年轻的约翰头发变得花白，腰也越来越弯，在他终于准备退休的前一天，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接班人却死在了两年前那个暴乱的夜晚，和老人二十岁的女儿一起。
当老约翰接到通知时，他匆匆赶到现场，得到的却只有两具被罩上白布的尸体，和警察们拦住自己的手臂。
而那个当街杀了三十四人的疯子却只是因为戴着一张小丑模样的面具，就得到了被一家什么狗屁精神病院监禁终身的结局。
老约翰放下手中的杯子，步履蹒跚的慢慢走出了吧台，坐在靠近门口的座位上，蜷缩起自己瘦弱的身体，出神地望着门口昏黄的灯光发呆。
“叮铃——”门框边的风铃发出碰撞后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今晚又是没有客人的一天时，紧闭的店门却被一只大手推开，身材健硕，一身黑衣的寸头男人顶着风雨走了进来。
老人抬起头，借助昏黄的灯光和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弗兰克……好久不见。”
说罢，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慢慢的向吧台内走去。
“别来无恙，很高兴看见你还活着。”来人面容冷峻的说道，虽然说着久别重逢的话语，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哈哈哈……你还是老样子。”老人眯着眼睛笑了笑。
“所以……”
“还是老样子，我的老朋友。”黑衣男人坐在吧台前，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
“来之前我去看了丹尼尔和艾玛。”
老人拿起酒瓶的手顿了顿，他摇摇头，声音低哑：“没事了，弗兰克，都过去了。”
说着，他将不怎么需要调制的酒液倒进了用冰球滚过的杯子，他将酒杯推到男人身前：“再说你已经帮他们报过仇了，不是吗？”
“……”男人沉默的喝了口金黄色的酒液，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可是这些事还是有个罪魁祸首。”
老人闻言一愣，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声音略显嘶哑：“你要去杀了他？可是……”
“那只蝙蝠没有看好他……”男人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杯中金黄色的酒液，像是想要透过酒看到其他什么他想要看到的。
“……”听到此言的老人沉默了许久，等到男人一口一口将杯中的酒液喝尽，他才嘶哑着嗓子说道：“你已经决定了？”
“嗯。”男人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
“……”老人还想说着什么，但窗外突然亮起的白色灯光将老人嘴里的话堵了回去。
“……我想我该走了。”寸头男人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露出被身上精装的肌肉撑起的黑色短袖，胸口的白色骷髅头无比扎眼。
“等等。”老约翰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他转身从吧台中摸索了一下，抽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枪：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开两枪。”
男人沉默了一下，伸手抓起手枪，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走进风雨。
“叮铃——”
老人抬头呆呆的望着晃动的风铃，良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也许我也该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