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龙神祭(二)
池云畅没有丝毫准备,暗道元清麻烦。却还是反应极快地拎着元清的衣领、退后,开溜。
那几人意识到不对,瞬间松开手中的绳子。
饿狼咆哮而飞奔,追击元清和池云畅。
池云畅轻功再快,也无法和熟悉山间地形的狼相比。
七八匹狼张着大嘴,口水甩来甩去,尖锐的黄牙摩擦着,咆哮着吸引来更多的野狼。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追上的,根本跑不掉。
“池云畅,这几头狼你杀不杀得死?”元清贴在他耳边问他。
池云畅不知她想做什么,只是嘴角一撇,“当然。”
得到他肯定的回复,元清心下计较,平六一伙并不会立即要了她的命,她只能堵一把。
元清掰开池云畅的手,瞬间摔落在地,眼见饿狼要将她蚕食,池云畅一剑劈过,砍伤一只狼的一条腿,护在她身前,“你干什么?”眼神愤怒得想要吃人。
“跑不过的,你对付狼,切记保存体力。”元清没有看他,打量了一圈周围,一双双森绿色的眼睛蛰伏在草丛间,像夜行的鬼魅。
池云畅闻言,只好听话。
剑随心动,破煞千万,他在狼群间穿梭,野狼一头头地扑上来,鲜血沾染面颊,似乎将他的眼都染红了。
果然,平六一伙人不过半刻钟就来了,他们靠近,野狼群就渐渐后退,但仍虎视眈眈。
刚才她就闻到一股异香,平六一伙人长年出没在这里,一定有办法驱散野狼,想来香料是关键。
池云畅杀死最后一匹狼,整个身子像是在鲜血里泡过一样,气味难闻。
元清贴近他,低声道:“我引开他们,你先跑。”她武功不行,在周围环绕野狼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带着她跑出去,与其两个人都被俘了,不如让他先跑,再来救他。
池云畅倒是没想到元清有这样的胆量,只是想到生死蛊,一时担忧。可不要累及他的性命。
“短时间内不会死的。”刚才那几个人看她的眼神邪恶,在不达目的之前,不会让她死的。
池云畅心下了然,运起轻功,头也不回地跑了。
元清装出意外的样子,眼眶红润,大骂着:“负心汉!”
“没想到,那小子竟是个怂货,丢下这娇滴滴的女娃子自己跑了。”刀疤脸按捺不住,一挥手让几个手下将元清绑了起来。
平六面色如常,只是瞳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带回去,明天等大哥处理。”平六道,“东财,明天大哥要看到全须的这两个人。”说罢,给你刀疤头一个眼神。
刀疤脸恶狠狠地瞪了平六眼,却又无可奈何,扫视了一遍元清,眼神下流,舌头又舔舔上槽牙,走开了。
元清被蒙着眼带进了山庄,关进了柴房。身上的东西也被搜刮了一遍。
“这女娃娃竟然拿一把木剑,这能干个啥,连个柴火都劈不开。”一男子说道。
另外一个人回“这木头和烧柴的木头差不多,”随手一扔,扔进柴房“明天当柴火烧了吧。”说罢,就锁上了柴房门,消失在夜色当中。
听着人声远去,元清头趴在地上,几下就把面罩蹭掉。
环绕看了一圈柴房,并不大,而且破败不堪,窗户和门也没有那么严丝和缝,周围都堆上了柴火,周围也是潮湿,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元清坐直,爬到桃木剑旁,用手轻轻的在木剑上一划,只听啪嗒一声,木剑轻轻在剑柄和剑刃中间弹开了,几十种暗器藏在剑柄当中。
桃木剑设计精妙,里面的暗器都是特制的,正好卡进木剑剑柄当中,却不会增加木剑的重量。
她找出小匕首将绳子划破,挣脱出来。
解除身上的捆绑,收好木剑里的暗器,元清来到柴房门前,门外并没有人看守,倒是好办许多。
她从木剑里掏出一根长铁丝,又捅破了柴门的窗户纸,将手伸了出去,长铁丝几下捣鼓,就听见“啪”得一声打开了,锁掉落在地,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这山寨到了夜间阴森森的,细听还可听见狼嚎,周围静悄悄,仿佛没有人烟。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她瞬间警觉起来,拿着木剑,躲在黑暗的角落。
男人悄悄进入柴房,待走到窗前的月光下,元清一眼就认出正是领头的平六。
不过感觉这个人对她没有敌意,但她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元清悄悄从剑中摸出暗器,以便防身。
平六进门便看见了已经松了绑的女孩,有些惊讶,这女娃还是有点本事的。
想到他们那大当家喜欢折磨女娃,一旦玩儿死了,尸骨就扔去狼窝,当做野狼的口粮,尸骨不存,他心中一阵恶寒,像她这种长得漂亮的,恐怕就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他站在月光下没有向元清靠近,只是道:“不想死的话,跟着我走。”语毕,便抬脚出了柴房。
元清捏着暗器,没有什么表情,跟上了他。
到了山寨门,平六示意元清先躲起来。
夜晚总显得寂静、凄凉,半梦半醒间似乎到了埋骨地。
守夜的正是那个刀疤脸,见七当家来了,一下子激灵起来。
“六哥,你怎么来这儿?”刀疤脸有些匪夷所思的问道。
“看你干的好事,怎么守的寨门?”平六大声呵道,“连个娃娃都看不住。明天怎么向大当家交代?”
“什么?那俩人跑了?”
“该不会是你想要玩那个娃娃?给人弄死了吧。”平六上前,贴着刀疤脸,低声道:“这事儿你也不是第一回做了,上回有一个女孩儿就这么被你弄死了。大当家当时可就有所怀疑。”
“天地良心,我虽对那个漂亮的女娃娃有点兴趣,但也不会去抢大当家的啊。”
“是吗?”平六一把捂住刀疤脸的嘴,另一只手用刀一下子插进他的腹部,鲜血瞬间染红衣衫,刀疤脸瞪大了双眼,眼球充血,仍死死扒住他的衣服。
平六毫不留情的又补了刀,直至刀疤脸松手倒下。
平六用破旧的衣衫擦干刀上的血迹,朝元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