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所隐瞒
不一会儿，各种菜端上来，袁野傻了眼。
她原以为这样的小餐馆，无非就是便宜，花很少的钱就能吃饱，别指望什么卖相或者味道，事实上，也不知是不是考虑到她，路知渊点的几道菜卖相不错，至少色香味俱全。
袁野咽了咽嗓子，“你……是怕我无法下口？”
她的重点是怕她无法下口，而非这样的小餐馆同样可以做出特色。
路知渊勾了一下唇，果然，出入高奢场所的人，是没办法和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一起吃饭的。
所以，他略带嘲讽的看了袁野一眼，“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苍蝇小馆就做不出好吃的东西来？”
袁野:“……”
她干脆不开口，总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有些莫名的敌意。
袁野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由衷称赞，“路知渊，没想到你还是隐藏的吃货，你以后要是不当特警，不抓坏人了，说不定可以去当美食专家。”
这样的赞美，显然不会让路知渊改变对她的看法。
“是不是觉得人有时候也会看走眼？”他鄙视道，“人最不该的，就是总是想当然的先入为主，这家餐馆虽然小，但老板却有着星级大厨的厨艺，不过是脾气不太好，而且想偷懒，所以才开了这样一家小店……”
他侃侃而谈时，谁也拦不住，袁野微挑了下眉，“你和老板很熟？”
路知渊立刻问她，“老板？难道你觉得身为一名专业的厨师，会希望你叫他老板，而非大厨？”
袁野表情一滞，“我总觉得你在鸡蛋里挑骨头，我……只是觉得他很厉害。”
路知渊:“……”
袁野动作优雅的吃了几口后，放下筷子，很配合的问，“你觉得我的嫌疑大，还是其他人嫌疑大？”
路知渊干脆不理她，继续吃饭。
袁野想了想，继续追问道，“其他人，一定会觉得我有充分的杀人理由。”
路知渊看她:“因为你们之间有分歧，而且足够绝交？”
袁野觉得，一根筋就是一根筋，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
随后，两人安安静静的吃饭，没多久，餐馆的老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了袁野一眼，“这位美女，你不喜欢吃肉？”
“当然不是。”
“那你怎么将全都挑了出来？”说到这儿，厨师看向路知渊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都是知渊特意点的，难得他会对一个女孩如此上心。”
路知渊不知道在想什么，说，“今天不怎么忙？还有时间在这里调侃人？”
“……”袁野突然较起劲来，“以前吃了太多肉，刚刚还看了一些……总之，现在看到这些，胃里会有些翻滚，毕竟不是谁都像路队一样刀枪不入。”
路知渊满头黑线:“……”
站在一旁的厨师愣了一秒，随后哈哈大笑，“知渊啊，你果然眼光毒辣，我现在都可以想象你以后的生活会多么有趣。”
袁野笑笑，“我到觉得路队可能会疯掉，毕竟人不可貌相。”说着，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边看了路知渊一眼。
路知渊波澜不惊，丝毫不受影响。
袁野也不在意，将肉全都推到路知渊面前。
吃过晚饭后，路知渊给秦默延打包了一些吃食，就回到警局。
袁野被张之言叫了去，也不知道谈些什么，表情看起来格外的凝重。
路知渊也没在意，等秦默延吃完后，就和他聊天。
“你觉得袁野这个人如何？”两个大男人站在窗边，吞云吐雾。
秦默延蓦地转过身来看着认识多年的好友，无声的吐出一口白雾，路知渊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耐心等着。
“你是问哪一方面？”
他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抬眸时仍旧是一贯的云淡风轻，“知道我当时和周颖慧在一起想过什么吗？”
路知渊不答，他知道每次提起这三个字，他都会自话自说。
“周颖慧告诉过我她的工作不一般，因为提前告诉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都有为之奋斗的目标，有些无从说起，有些无法言说，所以在对于能影响这件事的情况出现时，才会犹豫，才会迟疑，也才会患得患失。”
路知渊咬着烟，黑漆漆的眼睛在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所以，你其实想说的是，她们是一样的人，不要去分析？”
“对。”
“我相信你自己也看出来了，袁野的身份不一般，连我们都没办法查到有用的信息，而且张之言十分在意，说明什么？”秦默延将烟蒂捻灭，随后扔进垃圾桶里。
“如果你只是问她的能力，我的答案是无懈可击，十分厉害，在我的认知里，目前只有一个人能达到。”
他顿了一下，语气里多了一丝凝重，“如果你问的是我所想的那样，我可以告诉你，这条路很难走，可能到最后死路一条。”
“雷蒙认识袁野，哪怕他隐藏得很好，但他总会似有若无的看向袁野，就好像……”路知渊说了一半，顿住了。
他平时压根不会在意男欢女爱，毕竟自己从未想过会有动情的时候，但是看到这一幕时，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异样。
“带着复杂的情绪，像是爱又像是仇人。”秦默延接过他的话。
路知渊一愣，“你也注意到了？”
“张卉包里那个价值不菲的盲盒，我让白起去调查过，没有任何销售记录，找不到卖家，也找不到任何平台，加上上面没有任何指纹，说明这个盲盒不是她的，这样一份贵重的物品在她包里，又没有指纹，只能说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路知渊点了点头，“相反，这应该是一个警醒，一个和张卉有关，并且能看懂这个盲盒的人，是给她的，而袁野在看到盲盒时愣了一秒，她知道这个盲盒，并且见过，但她什么都没说。”
他说完，隐隐觉得有股怒气填胸。
秦默延风波不动，“她没说，是因为不能说。”
路知渊不理解，“袁野为什么要隐瞒盲盒的事呢？怕牵扯出其他的事来？”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张卉会选择袁野的公寓私会情人，或许是因为安全，你也看到了，袁野压根就不经常待在那里，属于她的物品少之又少，说明一开始她就知道张卉的打算，”秦默延说到这儿，停顿了一秒，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痛快，道，“她并不信任我们。”
路知渊敏感地捕捉到他的异样，好奇问道，“你们之前认识？”
秦默延阴沉着脸，不出声。
路知渊挑了下眉，“以前你喜欢她，向她告白被拒绝了？”
秦默延瞪了他一眼，“我是见过她，但是因为周颖慧，是因为她我才知道袁野。”
路知渊一副同情的样子，“所以，是因为她说你坏话，让你和女朋友经常吵架？”
秦默延:“……”
路知渊笑了笑，立刻回归正题，“那盲盒是给袁野的警示？因为什么呢？”
“嗯，”他回答得简短又肯定，“”我怀疑有人知道袁野的身份，并且袁野身上可能藏着什么秘密，是这些人想知道的，我记得当时周颖慧曾说过，她最佩服的人就是袁野，也最心疼她，所以我想在她身上一定藏着什么。”
路知渊一愣，他在调查袁野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袁野其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路知渊实在没办法想通。
只能出声，“还有那个保安，从他的身形来看，接受过专业训练无疑，但关于他之前的经历记录很少，他说和张卉是在健身房认识，而且只是认识，但那两张电影票却暴露了，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对，”秦默延还在安排人调查他的资料，“他撒谎了，他和张卉关系很好，张卉死之前两个人见过，并且还待了很长时间，可他却说没有其他关系，因为最后和张卉发生关系的就是他，如果我没猜错，那个盲盒也是他给张卉的。”
“盲盒是他给张卉的？”
“有一个问题，”路知渊觉得奇怪，“顾知歆说张卉体内没有找到属于任何一个男人的DNA，假设那天张卉同时和两个男生发生关系，体内一定或多或少存在些痕迹。”
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猜测的没错，那么保安的嫌疑就很大了，而且雷蒙也说谎了。”
“对，雷蒙说两个人温存了许久，可他却在两个小时后离开，距离张卉遇害至少还有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张卉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两个人也发生了关系，说明张卉体内会存在两个人的DNA，另外，我安排人去保安住的地方检查过，发现他的房间有一套价值不菲的西装，纯手工定制，而且还是国际上十分有名的品牌，我想，他和张卉经常联系，而且幽会的地方不只是袁野的公寓。”
不只是袁野的公寓？
路知渊莫名觉得袁野也说谎了，问，“你觉得袁野知道吗？”
“那就要问另一个嫌疑人了。”
“你是说张卉的老公邓子轩？”路知渊嗓音低沉，“他现在拘留所，检察院已经准备正式起诉他贪污受贿的罪名，他没有时间，也没有作案可能，张卉遇害时，他正在接受调查，就在拘留所，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