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重生后,禁欲丞相掐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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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狼子野心的前未婚夫

他们兄妹三人从小就是看着高将军审讯犯人长大的。

张海如果真那么无辜,被抓的临场借口不该那么好。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人真就那么机灵,可祸及父母时,他的情绪和先前对比起来,不过是声音大了点。

发自内心的恐惧是什么模样,他们见过太多了。

她问:“张海,敌国的细作你知道吧?”

“你说,是他们的嘴硬,还是你的嘴硬?”

张海的声音一顿,接着又装作不懂的样子,只埋头喊饶命。

高闻雁懒得再看他演戏,转身道:“庆宇,好好问候一下他。”

“是,小姐。”

这一折腾,已是深夜。

纵然已经躺下许久,高闻雁仍未能入眠。

今日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无比神奇。

她明明已经死了,却回到了现在,甚至一切都还来得及去改变。

她伸手拨了拨床幔,淡紫色的轻纱摇晃,她忽然又想起楚序。

是了,这一世她还认识了楚序。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对高家又有什么企图?

上天既然让她重生一次,她断不会让高家再重蹈覆辙。

林谦、楚序,无论是谁,若要害她家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无论以什么代价。

她感觉才将将合上眼,碧喜就来把她叫醒了,说是林大人来了。

没有预想中的愤怒,高闻雁反而觉得有些兴奋,眼中狠色难以掩饰。

那狼子野心的前未婚夫可算来了,真让人好等啊。

现下是六月初九,还有一个月左右,待七巧节一过,林谦就会上门求亲,与她定下婚约。

她与林谦相识已近一年,林谦与她二哥更是忘形之交,平日里以兄弟相称,岂料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最终还是引狼入室。

高闻雁将手中茶杯缓慢转着,思绪万千。

林谦在高家“谋逆”一事上,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做伪证时有他,被赞赏“大义灭亲”的也是他,隔着牢门,冷眼相看的更是他。

最后却对她说什么铤而走险,苦苦相求,终保她一人?

想到这,高闻雁忍不住冷笑。

她父兄死的那天,林谦是怎么劝她的?

“雁儿,人死如灯灭,便让他们安心的去吧。将军和夫人……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

真恶心。

“闭嘴!”

高闻雁一把揪过他的领子,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林谦的头狠狠撞在栏杆上,登时红肿起来。

她不肯放手,死死拽着,连指节都在微微泛白。

林谦被勒得难受,却还是乖乖受着,他身边的人欲上前阻止,也被他抬手制止了。

高闻雁死死盯着林谦,狠声道:“林谦,你若还有点良心,就别用那称呼来恶心人。”

“高家也担不起林廷尉这一声!”

是了,那时林谦已经高升,位列九卿了。

“雁儿,你是我的妻,我不会不救你的。”

她忍不住发笑:“你的妻?你是同我拜过天地,还是怎的了?”

林谦皱眉,不认同道:“未过门的妻,怎就不算妻了?等一会儿见过圣上,你被释放后,我就娶你过门。”

“娶我过门?好成全你重情重义的名声吗?”

“林大人,你醒醒呀。从前我身后有高家给你图,现在呢,你还图什么?”

她讽刺一笑:“我的几分姿色吗?您是真的想将高家吃得一干二净呐。”

他眼中闪过痛色,低声道:“雁儿,我是真心的。”

高闻雁瞅了他一眼,仿佛听见什么笑话。

“真心?谁稀罕呐。”

她只想要家人安然无虞。

后来,她见到了圣上,一袭龙袍十分耀眼。

他以天子之姿睥睨她,以天子之恩感化她,仿佛放过她一人是件多么仁厚的事。

他要她叩首谢恩,高闻雁确实俯下身去,却是从胸前抽出匕首,狠狠地朝他飞过去。

坐拥天下的帝王跌落在地上,大惊失色,威严全无,明黄的龙袍渐渐被血色浸染。

半寸,离他的心脏只差了半寸,多可惜。

皇上没有让人将她当场诛杀,高闻雁被押回天牢,隔日问斩。

高家谋逆的罪名这下做实了,她却觉得父兄走得不那么冤了。

夜里,林谦曾去天牢看过她,说如果想畏罪自杀,他可以成全高闻雁体面地离开。

高闻雁问他是三尺白绫,还是毒酒一杯?

他久久不肯应答。

“体面?呵,我家人就算死得再狼狈,也比你们这些小人体面!”

“不过是一死。我父兄在哪,我便在哪!”

“高家人,何惧死?”

末了,高闻雁看向他,语气轻柔,却笑得艳丽:“林大人记得来监斩呀。”

林谦眼睛登时红了。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在这拿她的死幸灾乐祸呢。

他终于意识到,即使不刺杀皇上,高闻雁也会想办法死在自己面前的,她甚至恨不得拉自己陪葬。

林谦去求皇上开恩,反而正好给了她面刺的机会。

什么也不说,林谦就站在那里看她。

许久后,他才哽咽着开口:“雁儿,你心里……可有过我?”

话音刚落,他又悔了,直言“算了”,转身离去。

纵然高闻雁不答,他也是知道的。

高闻雁之所以避开众多世家公子,独独应了他,一切不过是为了高家。

古来帝王最忌功高盖主,而高家战功赫赫,再与世家联姻,只怕引来猜忌。

他才情出众,却出身寒门,名气大于官职,是高家表示忠心的最好选择。

高闻雁随手将茶杯往前一抛,杯子顿时四分五裂。

可是那又怎么样,高家还不是落了这么个下场。

碧喜吓了一跳,却见她微微笑着。

“你看,我学艺不精,不能将这杯子徒手捏碎,但一样可以让它支离破碎!”

说罢,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眼中戾气渐渐隐去,方才的冷意仿佛是碧喜的错觉。

“走吧,这林公子走的这么慢,去迎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