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知道什么叫强取豪夺吗
阮宁的眼睛被蒙着布,可怜巴巴的靠在马车角落,马车七拐八拐走了一路,终于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进到一处院子,阮宁被黑衣人拽着往下走。
她虽然看不见,但明显感到光线变暗,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想必是进了什么类似地牢的地方。
阮宁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一时摸不准对方是无差别绑架,还是知道她本来的身份。
她颤颤巍巍的说:“这位大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个普通人,命也不值钱,你们……啊。”
话还没说完,黑衣人突然把她眼睛上的布条摘了,阮宁吓得失声尖叫,顺便捂住双眼。
阮宁:“看不见看不见,我没看见你们啊。”
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看不见绑匪的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肯定会被灭口。
牢房里的人看她的动作,面面相觑,马四平皱着眉头说:“用刑!”
能来到这儿的人自然不是善类,不管男女都是先严刑拷打一番,这是三法司的规矩。
阮宁吓得顾不得其他,睁开眼刚想求饶,差点被对面墙上琳琅满目的用刑工具吓晕。
马四平将长鞭从墙上取下,冲着空中挥舞两下,恶狠狠的冲着阮宁说:“赶快老实交代。”
阮宁觉得冤枉死了:“交待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马四平“哼”了一声:“嘴硬是吧。”
他指着旁边的狱卒说:“把她给我绑起来。”
阮宁躲到墙角,表情颇为无语:“不是,大哥,流程不该是这样吧,不如你先问我问题,我看看跟我有没有关系。”
狡辩也得编理由,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让她说什么。
马四平想了想,觉得阮宁说的在理,他偏头问旁边的人:“王爷抓她来要审什么?”
一旁的人答:“这…我也不知道,是凌霄安排的,直说把人带回来,但没说具体缘由。”
这下马四平犯了难,他摸了摸下巴,沉思两秒,得出一个结论:不知道的话…先打一顿总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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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凌霄陪同萧澜调查三皇子的死因,由于阮宁的提醒,他们现在已经转变了调查方向。
可每调查出眉目,线索就断了,折腾了一天,就在一行人返回王府时,萧澜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先不回王府,去三法司,看看那个阮宁。”
凌霄身形一滞,王爷说看看,而不是审,他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凌霄按下心中的异样,如实道:“交给马四平了,应该今天就能审出结果。”
萧澜听后抬眼看过去:“我让你审了?”
这…凌霄额上直冒冷汗,不审把人抓回来干嘛,他们三法司又没有请人回来做客的习惯。
凌霄声音发紧:“是属下领会错意思了。”
萧澜握在佩剑上的手指轻点,马四平的手段他自然知道,不管什么人,在他手里至少没半条命。
阮宁虽然疑点颇多,但萧澜心里并没将她定罪,想到这,他突然觉得心中烦躁。
萧澜翻身上马,果断道:“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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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竖起耳朵听马四平的话,听到他们说王爷什么的,心中起了猜测:“等等等等,是不是萧澜派你们抓我的。”
马四平握着烙铁的手一顿,粗声粗气道:“王爷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来人,掌嘴。”
阮宁心里都快急死了,要是萧澜在,她好歹还能辩驳两句,现在对着一群貌似啥也不知道的人,她连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生死攸关的重压下,阮宁心中生出一个虽不太明智,但唯一可行的一个主意。
想到这,阮宁“噌”的一下站起来,将束发扯下,下一秒,瀑布般的黑发倾泻而下。
马四平再木讷也看出来了,喃喃道:“怎么是个娘们儿?”
阮宁自报家门:“我是宣平侯府阮宁。”
马四平被阮宁铿锵有力的语气震了一下,随即抓着一旁的狱卒问:“阮宁是谁?”
说起这个,狱卒立马来精神了,忙不迭道:“就是跟王爷传绯闻的,说是前一阵的相亲宴会上,两人一起待了一晚上,现在外头都在传俩人好事将近呢。”
马四平听后,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若是绯闻成真,这个阮宁岂不是…成他们嫂子了?
他看向阮宁的神色变了又变,犹豫着说:“所以呢?那也是王爷让我把你抓回来的。”
阮宁:“可是王爷没告诉你抓我回来干什么吧。”
马四平挠了挠头,不耐烦道:“嘁,抓你回来总不会是请你来做客的吧?”
阮宁听后脑子里灵机一动,拍了下大腿说:“对,就是你说的那样。”
说到这里,她神秘兮兮的说:“你知道什么叫强取豪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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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萧澜进了三法司直奔地牢,牢里没有惨叫声,安静的瘆人。
凌霄跟在他身后,心中忍不住打鼓,该不会已经死了吧,他赶紧喊:“马四平?马四平!”
马四平闻声出来:“王爷。”
萧澜面色不太好看:“刚抓来的人呢?”
凌霄紧跟着问:“没给她用刑吧。”
马四平看两人的反应,心中庆幸,还好他信了阮宁的话。
他紧忙说:“没有没有,王爷放心,人已经备好了,正在厢房等着呢。”
这话说的有点儿奇怪,怎么整的跟备菜似的。
不过眼下萧澜没时间细想,直接道:“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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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澜上任时间不长,还是第一次来三法司的后院,马四平给他指了一处厢房,堆着笑脸说:“人已经在里面了,热水也已经备好,王爷请吧。”
听了这话,萧澜心中的异样感更盛,他瞥了马四平一眼,然后推门而入。
门外的马四平嘴角露出一抹贼嘻嘻的笑容,他正愁不知道怎么讨好这位新上任的王爷呢,这简直是天降机会。
与此同时,他忍不住唏嘘,都说武安王为人清冷,不近女色,看来传言也不尽如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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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萧澜径直走近内室,撩起珠帘,就看到阮宁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衣服,端坐在床边,好似一副等人临幸的模样。
此时,他终于明白之前的异样感从何而来了。
他闭了下眼,声音冷冷:“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
阮宁眨巴眨巴眼,满脸无辜道:“你的人把我抓回来就要用刑,为了保命,我只好撒了个谎。”
萧澜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把你说过的话重复一遍,一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