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存在感 放轻松
9号，申芃菲领着陈一鸣，又先后与虎门营业和信号视觉进行了初步接洽。
虽然4拨商务代表态度有别，但其实拿出来的条件大同小异。
毕竟这四家公司，在好莱坞本就属于大致相当的档次。
申芃菲以她丰富的交（上）易（当）经验，对四家公司的条件逐一做了解读。
关于《魔都假日》的海外发行，条件最优厚的斯坦兄弟最不老实。
所谓的“北美票房分成”完全是忽悠，区区10万坚果币的订金就想把发行权套走，属实是糊弄傻子。
条件最寒酸的灯塔反倒是最实诚的。
一次性支付150万坚果币，买断电影的全球（除华国两岸三地）发行权。
介于二者之间，无论是高崖的50万版权+8%保底分成，还是信号的65万版权+15%票房分成，都不怎么靠谱。
好莱坞公司搞发行花头太多，海外公司玩不过他们的，最好的交易方式就是一次买断落袋为安。
关于《魔都假日》的改编权，其实还没到摊牌的阶段。
起码有一点，这4家公司的代表根本没带编剧或是导演过来，很可能连立项都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一通嘴炮侃晕陈一鸣，利用资源置换或是花点小钱把《魔都假日》的改编权拿到手。
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再观望一段时间，观察一下七大争取公主日记的改编授权进展如何，或是有没有新玩家入场表达对《魔都假日》改编的兴趣。
申芃菲认为，这4家公司都不像要亲自下场筹划改编的样子，多半是想当一回二道贩子，凭借《魔都假日》的改编权入局参股坐享分成。
现在是比拼耐性的时候，哪边先沉不住气，哪边就要付出更多代价。
陈一鸣表示自己最有耐心了，《魔都假日》在华国的票房早已覆盖成本，华国以外拿到多少利益都是净赚。
白佬们想抻着他那纯粹想太多，他才是胜故欣然败亦喜的那个，拖到天荒地老都没关系。
……
11号的第二场放映，不仅申芃菲提过的七大之二，哥伦比亚和环球有派人到场，信号视觉的母公司华纳兄弟，最热衷华坚合拍片的派拉蒙，也先后有代表前来。
甚至还有一家来自英国的电影公司，哈默影业，专程从伦敦飞来蒙特利尔。
多家好莱坞电影公司的代表齐聚帝国大戏院，自然惊动了留在蒙特利尔的各国电影人，特别是数量不菲的华国电影人，以及来自华国的媒体记者。
单论现场的人数肯定比不上电影节的开幕式，但热闹程度远远过之，毕竟谁不想趁机扩展一下好莱坞的人脉呢。
陈一鸣也借此机会，得以认识了几位华国电影圈的德高望重的前辈。
比如蒙特利尔电影节的常客，西北圈年青一代的旗手，著名青年导演安权。
今年他带来了自编自导的农村题材电影，《春分》。
巧合的是，《春分》的海外出资人与汉默影业的代表是旧相识，都是混欧洲文艺电影圈子的，于是安导很流畅地就融入了现场你来我往的氛围。
另一位莅临现场的华国青年导演，吕一川吕导也很是游刃有余。
他出身帝圈，背景不凡，三十岁不到就拍出了具有国际影响的纪录片，在海外名声同样不小。
今年他的电影也是自编自导，反映野生动物保护的《野孩子》。
安导和吕导并称蒙城双壁，两人加起来一共在蒙特利尔撸到过5次银奖。
关于两人谁能率先拿下最高奖美洲大奖，已经成了国内娱乐媒体的公开盘口，今年最新的一期浪潮调查显示，安导以7个百分点的微弱优势暂时领先。
蔡老板的港城制片人朋友，徐筑短片中扮演阿香的女演员，以及另外几个开幕式上来不及打招呼的华国同行，都先后赶来捧场。
媒体记者比起8号那场放映也多了不少，基本上采访电影节的都来了，甚至还有几家蒙城当地的华语媒体不请自来。
沙龙时间临近尾声的时候，电影节主席罗斯科老先生姗姗来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这下子《魔都假日》彻底圆满，影人、媒体、主席、同行无一缺席，真正做到了“华国之光闪耀蒙特利尔”。
现场记者们按快门按得眉开眼笑，终于不用痛苦地找人肉背景墙拍特写了，现在随手一拍就是人潮汹涌的大场面。
此前在国内电影圈名不见经传的陈一鸣，阴差阳错地在蒙特利尔刷足了存在感。
……
13号晚上，陈一鸣结束了与8家海外电影公司的面谈，一身轻松地参加了蒙特利尔电影节的闭幕颁奖仪式。
展映过后，40部参赛长片中，有7部接到了闭幕式的邀请函。
包括《魔都假日》在内，华语电影创纪录地七居其四，是历年来拿奖最多的一届。
虽然断掉了官方赞助，但枫叶国还是派出了电影局的官员莅临现场，华国驻枫叶国的文化参赞也专程赶到蒙特利尔出席闭幕式。
场面上还算是过得去。
然而等到颁奖礼正式开始之后，电影节的窘迫再也无法遮掩。
女主席琼-洛佩兹把获奖名单丢给罗斯科之后就直接落跑，颁奖礼压根儿就没参加。
一道走人的，还有那位高卢导演。
于是老罗不得不亲自颁奖，毕竟让影评人、记者或是策展人颁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老头儿拿着奖杯上台，颁了奖杯下去，一晚上来来回回走了十来趟。
连个帮着拿杯子的礼仪都么得。
安导和吕导继续叠加银奖次数，一个拿了评委会特别奖，一个拿了国际评论家奖。
看到小日子导演上台领奖时，陈一鸣吓了一跳。
幸好幸好，《虚无》拿的不是美洲大奖，而是最佳艺术贡献奖。
把打飞机拍得如此惊天动地惊心动魄，马马虎虎也算得上是一种有趣的艺术探索，最佳艺术贡献实至名归！
像申芃菲预测的那样，最佳女演员奖，老罗念出了LILY-COLIN的名字。
莉莉近乎于义务劳动的几个月辛苦没有白费，不仅处女作一举摘下国际影后，而且有机会在坚果版本的《公主假日》里继续演公主，一鱼两吃！
陈一鸣与惊喜捧脸的莉莉拥抱祝贺，给妹子语无伦次的感言送去掌声。
尽管内心早就有所预料，此刻的陈一鸣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丝失落。
他一遍遍地在心底默念箴言，告诫自己一字戒之曰“贪”！
命运已经给予他不菲的眷顾，他通过《魔都假日》获得的东西够多了。
回复了心平气和，他给失望的古越河送上诚挚的安慰。
“古帅别哭，下回找你拍王子假日，到时候咱们横扫各大电影节。”
最佳导演奖的获奖者是罗斯科主席的巴尔干老乡。
最佳短片奖颁给了一个德国导演，徐筑的《夜-香》遗憾落选。
美洲大奖的得主果然是一部女性视角的电影，姐妹之间的同性不伦之恋，属实获奖BUFF叠满，它不拿奖谁拿奖呢。
最后一部获奖的华语电影，正是蔡老板朋友出品的《钟》，川普小哥拿到一个最佳剧本奖，也不算空手而回。
总之，华语电影今晚算是满载而归，蒙特利尔无愧于华国福地之名。
陈一鸣的心情，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完全、彻底地放松下来。
从7月中旬撰写剧本、绘制分镜稿开始，到12月中旬蒙特利尔电影节获奖为止，一共5个月150天。
一偿执导电影长片的夙愿，弥补了祥瑞捅出的篓子，收获了穿越后的第一桶金，在陌生的时空初步立住了脚。
当接到马云腾的电话，得知《魔都假日》在上映第五周票房不减反增时，他反倒不太在意了。
最让他放松的始终是，一时的任性没有辱没前世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