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巴别塔之蝠
突然被人叫破秘密身份，孙逊虎躯一震，拉上拉链，冲水，如此之后再与这不速之客对话。
“这是什么恶作剧吗，略微有些过分了。”
孙逊很好地将惊讶掩饰成恼怒：“我希望这个屏幕没有视频拍摄功能，否则我就得联系布鲁斯先生，有人黑入了他房子的安保系统。”
电子蝙蝠闪烁了一下，像是往回传送了什么信息：“咔咔，如果你想让布鲁斯知道你的秘密身份，那就去告诉布鲁斯吧，咔咔！”
这人说话时会发出某种机械结构正在运转的声音，孙逊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大堆的可能人选。
不管这人是谁，显然ta通过某种方式知晓了孙逊的秘密身份，且ta不可能是蝙蝠侠，因为没有意义，孙逊就在蝙蝠窝里。
孙逊依旧不承认自己是美猴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美猴王是东方的神话人物，我不认识，神奇女侠倒可能认识他。
不过我很想知道，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找一个神话人物做什么？”
红色的蝙蝠图案像是在呼吸一般频闪：“咔，你不愿承认，我也不会向蝙蝠侠透露你就是美猴王，只要你愿意回答一个问题，咔！”
“什么问题。”
“咔，奥斯瓦尔德是谁杀死的，咔！”
孙逊没想到ta会问这个问题，他眯起眼睛：“你是今天反面具游行的筹划者？”
“咔，我不是，游行的幕后黑手是缄默，他认为你是个普通人，打算在你明天上学的路上袭击，因为你的捣乱，他急需一批健康的器官满足客户订单，咔。”
红色电子蝙蝠处处透露出对这座城市的熟悉，孙逊迅速想到了某种可能。
“你是平行宇宙穿越过来的蝙蝠侠？杀戮机器？还是破碎之蝠？”
“咔，虽然我的确能够穿梭平行宇宙，但我并不是蝙蝠侠，咔。”
屏幕上弹出一楼院子里的影像：“咔，你离开太久，他们已经开始在意，请立刻回答问题，否则我将即刻公开你的秘密身份，咔。”
“企鹅人是自杀。”
电子蝙蝠不买账：“咔，奥斯瓦尔德死的时候，只有美猴王和蝙蝠侠在场，而奥斯瓦尔德不可能自杀，必然是你们中的一个杀死了他，咔。”
“靠，真相我说了你也不信，死的不是企鹅人，那只是他的替身！”孙逊情急之下说出真相。
“咔，证据，咔。”
“我没看见企鹅人的鬼魂，而是看见了另一个人的。”
“咔，无稽之谈，最后通牒，回答问题，是你，还是他，咔！”
孙逊沉默了，只有两个选择，虽然蝙蝠侠是被冤枉的，但孙逊不可能帮他背这个锅。
“是蝙蝠侠。”
【咔咔咔——咔！】
孙逊的话像是触发了某种指令，红色电子蝙蝠的图案越来越亮，在达到顶峰后，屏幕突然熄灭，下一秒洗手间的灯亮起。
舒缓的音乐再度响起，一切恢复如常，刚才的一幕幕就好像不曾发生一样。
同一时间，在被银行封闭的韦恩庄园底下，无人的蝙蝠洞内响起了低沉的警报声。
一个纯黑色的圆筒形舱体从蝙蝠洞顶部砸了下来。
【完成激活。】
舱门缓缓向后收缩，露出内部的高大机器人，其身体是完美的流线型，多处连接肢体的机械结构直接裸露在外，内部的空隙在逐渐合并，并最终变得严丝合缝。
【上线，上线。】
连在其身体的多段线路自动脱落。
机器人那神似蝙蝠头盔的透露亮起红光，一同亮起的还有胸口左侧，对应人的心脏部位。
【咔，故障保险，在线，咔！】
……
孙逊走出洗手间，前后不过几分钟，他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
恐怕今晚这个派对不太可能完美落幕了。
孙逊回到餐桌上，几个小鸟已经离开，迪克和芭芭拉不知道去哪约会了，杰森和提姆上楼打游戏，只剩下布鲁斯和达米安两父子。
见孙逊回来，布鲁斯主动开口：“马库斯，我听说你父母因为工作需要而多次搬家？”
孙逊很想问布鲁斯你听谁说呢，绝对是背地里偷偷调查过了，不过看布鲁斯这态度，刚才那个电子蝙蝠确实不是他，孙逊心里咯噔一下。
“确实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每到一座城市都待不了几天就又要搬家。”孙逊表现出一脸的无奈。
“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没人会喜欢吧，嗯……我想知道哥谭给你的印象如何。”
话说到这个地步，布鲁斯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想要孙逊留下来，继续做达米安的同学。
孙逊嘴角一扯：“呃，布鲁斯先生，据我所知，韦恩集团一直在致力于改变哥谭的环境，我的意见可能会冒犯到你……”
布鲁斯并不在意：“但说无妨。”
孙逊顿时就来劲儿了，这可是你说的。
“哥谭就是一座病态的城市，即使在白天，暗巷中都有精神病疯子横行其道，而到了晚上，蝙蝠侠就会闯到普通人家里来，他无视人们的隐私与自由，用暴力加深他们对蝙蝠的恐惧。
这座城市中50％以上发生的犯罪都和蝙蝠侠脱不开干系，他或许不是犯罪的缔造者，却是许多罪犯犯罪的动机所在。”
谜语人有能力颠覆哥谭，但他不会那么做，那样没有挑战性，哥谭在这些反派眼中，就是一枚与蝙蝠侠博弈的筹码，而在这枚筹码上，是数百万人的身家性命。
听完前半部分的时候，布鲁斯就认出孙逊是那个朝他丢台灯的孩子，他眉头一皱：“这和你今天的演讲内容大相径庭啊，马库斯。”
孙逊早就不吐不快了：“因为那是公开场合，我不想看到有人信我流血，而现在是私下谈话，我能畅所欲言，更何况我反对蝙蝠侠暴力执法，不代表我就支持犯罪，我只是认为蝙蝠侠无法拯救哥谭。
真正能拯救这座城市的，是你，布鲁斯先生，是韦恩集团的哥谭复兴计划，那才是真正的治本之作。”
布鲁斯建立了哥谭复兴基金，这是一项涉及民生，教育，医疗，就业等多方面的阶梯式项目，目的就是改善哥谭底层民众的生活环境，从根本上缩减滋生犯罪的土壤，为哥谭“排毒”。
这确实是一项利国利民的计划，但却不被任何人看好，包括布鲁斯自己。
因为“排毒”的过程将会极为漫长，耗尽布鲁斯的一生也无法独自完成。
“看来哥谭给你的印象不太好。”布鲁斯放下刀叉。
孙逊摇头笑笑：“我搬到这座城市的第一天，蝙蝠侠就闯入了我的家，第二天，撞见唐人街的尸体被窃案，第三天发生校园枪击，今天又是差点出现流血冲突。
布鲁斯先生，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这座城市安静的一面。”
布鲁斯没有为孙逊的批评而感到愤怒，因为他知道，孙逊说的都是切实存在的问题。
“等你下次再来哥谭，她会变得更好，我保证。”
布鲁斯向孙逊举起酒杯：“祝你和家人一路平安。”
孙逊以可乐代酒，回应布鲁斯的祝福：“祝这座城市今夜平安。”
晚餐后，达米安将孙逊送到门口。
“这是漫画的第一册。”
达米安将包装好的漫画塞入孙逊手中：“我每一册都买了三本，所以你不用考虑归还，我希望你能喜欢上这部作品。”
孙逊看着手上的漫画，对着达米安眨眼：“我更期待有一天能看到你亲手画的漫画。”
达米安陡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很明显啊，《花》是关于绘画家的漫画，你又在偷偷练习画画。”
达米安的确在构思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异世界的凶杀案，主角的母亲是英雄，父亲则是个罪犯，这是一个侦探故事，也是关于家庭的故事。
或许在将来，里面的主角还会多上一个华裔朋友。
将近夜晚十点，孙逊告别了达米安，他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来到社区之外。
一辆车停在孙逊旁边，车窗摇下，布鲁斯向孙逊发出邀请：“夜晚的哥谭太过危险，我送你回家吧。”
孙逊婉言拒绝：“还是不了，布鲁斯先生，你太出名，会让我的父母想多的，他们还不知道我去“韦恩”的家里做客呢。”
布鲁斯有些意外：“你知道他们……”
“布鲁斯先生。”
孙逊强硬地打断了他。
“有一件事是不会变的，他们是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会尽自己的一切保护他们。”
不等布鲁斯回应，孙逊独自往前走去，今夜的月光很亮，他的影子在街上拉得很长。
某个瞬间，孙逊福至心灵地抬头，一束红光与他擦肩而过。
“轰！”
一个轮胎滚到孙逊脚下，他回头望去，那辆本打算载着孙逊回家的车已经完全解体，炸裂的火光中，一个蝙蝠侠模样的黑影站在布鲁斯面前，只是它没有披风，更没有感情。
【咔】
有的只是毫不留情的挥拳！
布鲁斯向后翻滚，堪堪躲开敌人的攻击。
“罗宾，蝙蝠少女，蝙蝠家族所有人，我需要帮助！”
布鲁斯的脸在刚才的爆炸中已经挂彩，眼睛受创后视线有些模糊，他看不清火光中袭击者的模样，但没来由的有种熟悉感。
“你是谁？”
【咔】
没有回答，有的只是连绵不断的进攻！
布鲁斯没有携带万能腰带，他只能凭借世界最强的格斗技巧从中斡旋，但仅是一合，布鲁斯就被它抓住了破绽。
布鲁斯被一个肘击砸趴下，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强，更关键的是，格斗技巧相当精湛，有可能在我之上……必须逃跑，再不走就死定了！
布鲁斯强忍不适爬了起来，用尽力气向前奔跑。
“蝙蝠车……撤退！”
接收到语音指令，蝙蝠车就像开了传送一样，瞬间从旁边的树丛中冲出，将它撞到墙上，然后瞬间倒退。
“父亲！”
四个罗宾和蝙蝠少女一同从车上下来，将布鲁斯扶到车上。
提姆检查过他身上的伤势：“眼部负伤，头部遭遇重击，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
像是擦伤还有淤血之类的小伤，在他们眼中算不上伤势，况且敌人就在眼前，有伤也得带伤上阵。
“蝙蝠少女，红罗宾，你们和蝙蝠车一起撤离，其他人断后！”大少夜翼率先发号施令。
提姆和芭芭拉不敢耽误，立刻驾驶着蝙蝠车前往六个街区外的新蝙蝠洞。
中途布鲁斯醒了过来，他抓住车内的蝙蝠侠面具。
“回去，提姆，回去。”
“可是你的伤。”
蝙蝠侠换上装备：“我想起他是谁了，故障保险，快回去，迪克他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芭芭拉不解，她还在担任神谕，怎么会有她不知道的敌人：“蝙蝠侠，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蝙蝠侠沉默片刻，终于说出了实情。
“在很久以前，联盟还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有史以来最恶劣的档案失窃，拉斯.阿尔.古尔偷走了我针对联盟成员的计划，从而引发了巴别塔事件。
在事件结束后，我从瞭望塔传送回蝙蝠洞，超人过来告知我被投票逐出了联盟……”
（你有我们全部的档案，有打败联盟的方法，而这些落入了敌人之手，我们中有人可能会死……）
（你说完了吗，我要去工作了，你知道哥谭有多忙。）
（站住，把面具摘下，我不是找蝙蝠侠，我找布鲁斯.韦恩，克拉克的朋友！）
（听着，克拉克，我知道自己犯了个错，我错在没有把这些计划藏在更安全的地方。）
（那你呢，你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在一个你永远领先一步，甚至更多步的世界里，告诉我，谁能阻止蝙蝠侠？）
“我为蝙蝠侠准备了【故障保险】，一个应急方案，以防止他……我太过火。”
这就是故障保险的触发机制，当蝙蝠侠放弃不杀原则，越过那条红线，故障保险就会启动，以最快速度前往蝙蝠侠所在的位置。
杀死堕落的蝙蝠侠。
……
杰森掏出了自己的双枪，一句话不说就对着故障保险打空了弹匣内的全部子弹。
而故障保险一步未退，一点划痕都没有。
达米安拔出修好的长棍：“你该射准一点的，蠢货。”
杰森边换弹匣边为自己辩解：“我已经特意瞄准外露的关节连接处打了，一点用都没有，我应该带实弹，不，应该是特种子弹。”
故障保险被三个罗宾围堵，身姿依旧挺立。
【年轻的战士们，咔，一切都被玷污了。】
迪克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你能够主动交流？”
杰森拔出双刀：“我更想知道你的名字。”
达米安已经上了：“吃我一棍！”
【挥舞棍棒和道具的不寻常人类。】
故障保险伸手抓住达米安的长棍，一点点将其捏断，然后用另一只手切断了杰森的双刀。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咔，你们无法阻止我，你们也不该尝试。】
三句话后，三个罗宾已经倒在了地上。
故障保险抓住夜翼的面具，将其扯下，头部射出红光，对面具上附带的微型计算机彻底扫描。
【你们建立了新的洞穴，咔，现在我拿到了洞穴的钥匙。】
故障保险忽然抬头。
【似乎不用我过去了，咔，蝙蝠侠很在意你们这些士兵，人类真是愚蠢。】
故障保险的系统比蝙蝠电脑更加强大，直接通过夜翼的面具连接入蝙蝠网络，并确定了蝙蝠车的位置——就在他身后两百米处。
【咔，哼，螳臂当车。】
此时蝙蝠车已经拉到了最高时速，两百米的距离耗时不过一秒，就已来到故障保险身后，一起到达的还有射出的磁暴炸弹。
唯一一台蝙蝠车在电流和火焰中化作烟火，提前滚落地面的蝙蝠侠和红罗宾已经在准备下一波攻势，因为蝙蝠侠知晓，故障保险不可能就这么被击倒。
【咔，我是蝙蝠侠的末日。】
毫发无损的故障保险款款走出，电流与火焰都没能伤到他。
【咔，不要试图入侵我，神谕。】
芭芭拉回到了钟楼，正面战场不差她这一个战力，是面对机器人，数据上的攻势更加有用。
但黑客技术在整个宇宙都排得上号的芭芭拉，在故障保险面前却束手无策，甚至连和蝙蝠侠的通讯都被干扰了。
这很正常，因为蝙蝠侠在制造故障保险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整个蝙蝠家族，而且还不止是他们……
蝙蝠侠用肉眼看出了些许端倪：“他身上有天启星科技，亚魔卓科技，韦恩科技和莱克斯科技……”
提姆看着步步逼近的故障保险，咬牙挡在蝙蝠侠面前：“父亲，你究竟制造了一个什么怪物啊！”
【咔，蝙蝠侠若迷失初心，咔，唯有死路一条。】
“想要蝙蝠侠的命，先过罗宾这关！”夜翼用两根短棍锁住了故障保险的脑袋。
“还有红头罩！”杰森拆下了消防栓，对着他当头砸下。
“离父亲远点！”
达米安将爆炸飞镖丢进了故障保险内部。
倒下的三个罗宾又爬了起来。
【咔，重蹈覆辙。】
在爆炸与三名罗宾的合力阻拦下，故障保险仍在前进。
【咔，不自量……】
“咔——”
这一声，不是故障保险说出的，而是发出的，他的脑袋扭转了90度。
咔咔咔……
让人牙酸的机械回转声，故障保险漠然看向那将他头踢歪的人。
【美猴王。】
“正是俺老孙。”
孙逊拦在蝙蝠侠与故障保险之间。
【你我并无冲突，为何……】
“KE！！！”
孙逊发出威吓的叫声，对着故障保险做鬼脸。
“谁说我要和你打了。”
孙逊目光掠过地上的达米安时，略作停顿，回头看向原地不动的蝙蝠侠。
就在众多罗宾以为他们误会了美猴王，他不是个罪犯，蝙蝠侠却从孙逊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图。
“不要——”
话音未落，孙逊一拳砸在蝙蝠侠脸上，将他打飞十米开外，陷入昏厥。
“我说过，蝙蝠侠，我和你有笔账要算，至于你，往后稍稍，先来后到懂不懂啊！”
故障保险面部红光越来越盛。
【你要与我为敌吗，美猴王。】
孙逊眼中金光照亮了整条街道。
“你有尖耳朵，你也是蝙蝠侠，是蝙蝠侠我就要打——妖孽，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