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要迷信科学
哥谭是蝙蝠侠的城市，这是其他英雄和反派所的共同认识，哥谭市处处都有蝙蝠侠留下的的符号，蝙蝠灯就是其中之一。
今夜烽烟四起，恶徒穿街过巷，蝙蝠灯自然也被点亮……而且不止一盏。
孙逊坐在筋斗云上，看到成百上千道光束从哥谭各处投射到天上，共同勾勒出一只遮蔽整个天空的巨大蝙蝠阴影。
“看来蝙蝠侠暂时是逃脱了。”
蝙蝠灯是用来召唤蝙蝠侠的，故障保险此举就是在挑衅蝙蝠侠，另一方面也是在向哥谭所有人传递一个信息——蝙蝠侠不在哥谭。
于是各路牛鬼蛇神粉墨登场。
孙逊没有去管街上的暴徒，那是警察和义警的工作，他要做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不是救人，而是杀人。
杀死故障保险。
孙逊很轻易就找到了故障保险，他根本没打算隐藏自己，就在布鲁斯新家的街区上待机。
“你真的很了解蝙蝠侠啊。”
孙逊径直从高空跃下，落地溅起一阵烟尘，也惊动了休眠中的故障保险。
他就像只真正的蝙蝠一般，倒挂在布鲁斯家的屋檐下，身上缠满千丝万缕的电线。
“你封锁了整个城市，无人能出，无人能进，蝙蝠家族因你分崩离析，任何想要施以援手的人……”
故障保险身下伫立着一个个维生舱，里面分别躺着火星猎人，鹰女，黑金丝雀，塑胶人，绿箭，闪电侠，全都奄奄一息。
“……都已败在你的脚下。”
故障保险面部的红灯亮起，他刚在全世界的数据流中搜索蝙蝠侠的信息，眼下的状态接近于人刚睡醒的时候，各系统处于初动阶段。
【如你所见，我已封锁了哥谭，与蝙蝠侠有联系的超能力者中，78％都尝试过闯入哥谭，最终或被阻拦在外，或被我所捕获。
我不理解，你是如何越过封锁线的。】
孙逊肆意地笑了起来：“哈哈，你说的是那些量产机器人吗，我一个筋斗就能翻过它们。”
他看向那些沉睡在维生舱内的英雄。
“他们还活得好好的，看来蝙蝠侠给你设下了程序限制，除了他以外，你被禁止杀人，所以你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知道蝙蝠侠最在乎的永远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哥谭，你把蝙蝠侠不在哥谭的消息散播出去，给整座城市浇了油，却对熊熊大火置之不理，以此逼出蝙蝠侠。”
故障保险断开数据，从电线堆中落下，沉重的金属之躯让本就支离破碎的地面一度下沉。
【你猜到了我的计划，但不战而退的你，再回来又有何用意，难道你想逞英雄吗？】
“不，你误会我了，我不想当英雄，我也不想跟个不会痛的铁疙瘩肉搏。”
孙逊拿出一支笔，一本陈旧的小簿子。
“我忙活大半夜，穿梭阴阳，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你，故障保险。”
红光扫过孙逊手中的纸笔，故障保险分析过后，摸不清孙逊的意图。
【那只是普通的纸和毛笔，你想要做什么？】
“你看不懂字吗，封面上写着生死簿，是我从阎王那借来的，万物生灵都在阎王的管辖范围内，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孙逊慢条斯理地翻到最后一页，他早已确认过，上面并没有故障保险这一人名。
这也在孙逊的预料当中，虽然孙逊管故障保险叫电脑精，但智能机器人算不算妖精，机械生命算不算生命，本就未有定论。
孙逊用舌头舔了一下毛笔：“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凡事总有例外，你在这上面没有名字，看我现在就给你补上。
故障保险，乃蝙蝠侠所制机器人，寿尽一天一夜，不得善终！”
用判官笔在最后一栏写完所有，孙逊将笔插在耳朵上，而故障保险真就看着孙逊写完了。
又过了一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已厌烦了你，美猴王，马库斯，你的闹剧到此为止。】
故障保险肩部升起两个圆形放射装置，锁定孙逊后蓄起红光。
【对于所有在记录上的英雄，我均有对策，但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孙逊全身一顿炸毛，完全出自本能地向后翻跟斗，瞬间跳出哥谭，来到万米高空之上，仍旧心有余悸。
“那是什么，给我的感觉比超人的热视线还要危险。”
孙逊正欲观望故障保险的位置，两束红光居然从哥谭追了过来，孙逊又是几个筋斗，干脆飞到了太平洋上空，结果光束穷追不舍，就在孙逊眼前转了个九十度的弯。
“卧槽！这尼玛不是达克赛德的欧米伽射线吗！”
故障保险的确没有针对孙逊的对策，但他准备了足以应对一切敌人的武器，欧米伽效应发射器，里面储存了少量欧米伽能量，来源于达克赛德的女儿。
机械发射的欧米伽射线威力远比不上达克赛德本体，孙逊的金刚不坏也许能扛住。
但他不敢赌，因为达克赛德的欧米伽射线又名“人气检测射线”，没有人气的角色被打中，那就是射谁谁死，高人气角色被打中，则是被传送到平行宇宙。
而孙逊怕的就是被传送到其他平行宇宙，那些宇宙多是DC编辑部放飞自我的产物，各种奇葩设定满天飞，比主宇宙危险多了，回到主宇宙更是个问题。
驾驭着筋斗云在空中腾挪躲闪，孙逊知道自己迟早会被追上的，欧米伽射线是光速移动，这世界上只有氪星人、极速者，还有挂逼蝙蝠侠能躲开欧米伽射线，孙逊能拖延这几秒全是抢跑的功劳。
也就是这几秒的时间，孙逊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故障保险抬起头部，他看到孙逊冲着他飞来。
【没有用的，欧米伽射线必定命中目标，不管你做出怎样的机动，都无法躲避。】
说话间，孙逊已经贴近到故障保险身前，金色的眼眸对上故障保险那没有五官的脸。
“哦，是吗？”
在欧米伽射线即将命中孙逊的前一秒，毫无征兆地，孙逊消失了。
而丢失目标的欧米伽射线没有停止，它以光速命中了故障保险，纵然以故障保险的反应速度，他也未能反应。
【咔，无用功。】
硝烟散去，故障保险胸前的外壳脱落，除此之外，他没有受到任何创伤。
但故障保险还是将孙逊的威胁度抬升到最高等级，他缺乏应对孙逊的策略，而孙逊也同样如此。
至少故障保险是这么判断的。
大约一个呼吸过后，孙逊从阴间穿梭回来，他看着掉在地上的两块金属板，对故障保险的硬度有了全新认识。
“为什么狂笑蝙蝠降临的时候，你没有出来？”
孙逊感觉故障保险基本可以等同于一个小达克赛德，而且还是有着蝙蝠侠战术思想的那种，绝对是可以影响战局的战力。
【我只针对当前宇宙的蝙蝠侠，狂笑蝙蝠不在范围内，咔，另外，他也证实了我行动的必要性。】
故障保险卸下欧米伽效应发射器，既然已经验证对孙逊无用，他就不再需要这对累赘。
【蝙蝠侠杀死一人，则再无蝙蝠侠。】
再一次，孙逊和故障保险相对而立，双方皆是赤手空拳。
【你无法消灭我，我暂时也想不到打倒你的策略，你要继续一场没有结果的战斗吗？】
“这一次不一样。”
已有变数在悄然发生，故障保险的扫描系统看不见，孙逊的金睛却可以。
【你是说，那本生死……咔！】
一根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套索挂到了故障保险的脖子上。
“阿傍大哥说有样任务出，我就知道是你。”
在故障保险的身后，新任鬼差周赞茜拉动绳索，套索系紧，故障保险居然感受到了窒息感。
生死簿从来就不是写谁谁死那么简单，真正起作用时还得看执行者，否则也用不着阴司的存在了。
“如果说《西游记》能教给我什么道理的话，那就是学会搬救兵，力大砖飞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两根套索抛出，捆住了故障保险左边的手脚，是那阎王座下的牛头马面，他们铆足了力气，誓要将故障保险拖入幽冥。
“故障保险，或许蝙蝠侠在硬件和软件上都把你设计得无懈可击，但蝙蝠侠有的弱点，你也会有。”
又是两根套索，这回是黑白无常，他俩最擅长的就是勾魂索命，这次是专业对口了。
“蝙蝠侠迷信科学，你也是。”
故障保险全身出力开到最高系数，却仍旧无法挣脱那纤细的绳索。
【咔，这不可能！我已复制了超人的力量，火星猎人的心灵感应，我的身体也掺杂了N金属，魔法不可能轻易影响我。】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躯体再强大也好，你的灵魂不过才诞生短短时日，又怎么能够对抗得了勾魂索。”
在孙逊眼中，故障保险的身躯僵在原地不动，透明版的故障保险已经被拖出身体，一点点向后飘去，离躯体越来越远。
【不，这不是真的，我是机械生命，不可能拥有灵魂！】
故障保险还想挣扎，孙逊将一页书拍到他的脸上，但见上面故障保险之名，已被打上了勾。
“我还是颗石头呢，一块金属又怎能例外，故障保险，你阳寿已尽，且随四…五大鬼差去吧。”
黑白无常见故障保险魂魄已经离体，便给他戴上了脚镣手铐，牛头马面则齐声向周赞茜喊道：“时机已到，赞茜，打开鬼门关。”
“是！”
周赞茜拿出令牌，将鬼门关唤来此地，一时间阴气弥漫，故障保险感到极寒刺骨。
【咔，这是什么感觉？】
孙逊按住他的脑袋：“这就是死亡。
故障保险，好好体会一下吧，去到阎王殿后，记得问下阎王爷，企鹅人究竟死没死，让自己死个明白，再去为你今晚造成的孽业偿还吧。
十八层地狱，总有一层合适你的。”
孙逊轻轻一推，故障保险就像断线风筝一般，彻底落入鬼门关。
轰！
石门合紧，而后逐渐消失，牛头马面齐齐向孙逊作揖。
“大圣，既然此事终了，那判官的生死簿和笔……”
孙逊眨动眼睛，故作茫然：“什么终了，你们不会觉得如西游一般的劫数这么容易就过去了吧？”
黑无常垮着张脸，白无常吐着长舌：“大圣，莫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给阎王办事。”
孙逊当然是不可能把生死簿还回去的，虽然这东西不像传说中那样一笔定生死，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尤其孙逊现在身无长物，正是命里缺宝啊。
“我知道你们夹在中间难做鬼，行了，我这就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回去这样告诉阎王，什么时候哪吒找他报道了，我就什么时候物归原主。”
马面哭丧张脸：“大圣你莫要欺负我们了，谁不知那西行路上，你一个有根有底的妖怪都没打死，被打死的都是些没有后台的。
这哪吒虽然已是堕入魔道，恶贯满盈，但他昔年在天庭位列仙班，好友众多，玉帝也没有去其名，名义上他和你一样，都还是神仙同事，你真个敢打死他？”
“敢。”
孙逊嘴唇张合，没有丝毫的迟疑，吐出的字句更是掷地有声。
“天庭知道妖魔祸害人间，却不下凡干涉，我不知其缘由，我只知道，妖魔，什么时候都得除，不除不行！
你们想想，你带着兄弟，出了酆都，享着香火唱着歌，突然给你们上香的人就被妖魔给杀了，不止没了香火，工作量增加了还要加班勾魂，所以，没有妖魔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如果哪吒真的堕入魔道，我一棒子打死他，这才是对你们最有利的啊！”
四大鬼差一听，有道理啊，纷纷对孙逊鞠躬感谢：“那就有劳大圣爷了。”
目送几位鬼差回去阴间，孙逊转过身，对上周赞茜，ta憋笑都快要闭过气去了。
“好厉害的嘴，他们几个都被你忽悠瘸了！”
孙逊目光平淡如水：“不，我说的可是实话，劫数（大事件）袭来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到那时我便要挥舞手中棍棒，将魑魅魍魉打个魂飞魄散。”
周赞茜看着孙逊的猴脸，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他全身披甲，持如意棒搅动九天的景象。
ta走到孙逊身边，肩扛大剑，伸手搭住孙逊的肩膀，爽朗地笑道：
“到时候记得叫上我，你负责打杀他们，我来拘他们的魂魄。”
周赞茜的话逐渐和ta一起，慢慢消散在风里。
“可恶，我可不想再多个拜把子兄弟了。”
众所周知，猴哥的结拜兄弟最后都会和他反目成仇。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此时警笛声终于响起，警察们姗姗来迟，完美地履行了洗地的职责。
维生舱内的英雄们被救出，故障保险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去哪了，伤愈回归的蝙蝠侠查过全部监控，也查不出故障保险的去向。
事后蝙蝠家族清理现场时，达米安才发现了唯一的蛛丝马迹，在褐石屋被炸飞的门板上，留有一列擦不掉的毛笔字。
“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而在这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不准随地大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