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父母虐恋3
手术室外。
她坐在休息椅上，儿子趴在她怀里睡着了，脚踝处传来的疼痛令她皱眉，虽然已经被医生诊治过，但依然钻心的疼，她将镇痛药片塞进嘴里，再苦对她都没有感觉了。
她体弱，每次感冒发烧都逃不过，身体对药物已经麻木。
表哥来回踱着方步，舅妈不时抬头看看紧闭的手术门，又低头看时间，等的心急如焚。
室外，西北风狂吼，呼啸着拍打玻璃窗。
二十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不安的深夜，下着瓢泼大雨。
她缩在角落了，绝望的抱紧孱弱的身体，战战兢兢的听着门外主卧的动静。
“叶涵，你又要耍什么阴谋，居然，还弄出这么一张病历单，子宫癌？我看你是欲求不满，那我成全你啊。”男人的狞笑声吓的她直哆嗦。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是那个经常喊她小野种的男人，只要这个恶魔出现，她和母亲就在劫难逃。
但是，奶奶说，这个恶魔是她的父亲。父亲？眼泪不知何时滑过她苍白的脸。
同学们笑话她，说她是个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乔婉琪哭喊着说她，抢了她的父亲，她本就没有父亲，何来抢一说？
“乔建国，我求求你放过我，医生再三嘱咐不能的。”叶涵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她泪流满面。
“放开？叶涵，你永远这么贱，明明很享受，却一副死样！”透过虚掩的屋门，她清晰的听到主卧里母亲的求饶声：“乔建国，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对，我混蛋，我怎么能比得上你的老情人呢？”衣服撕裂的声音，伴着女人倔强的哀嚎：“对，你永远不如他，我们离婚吧。”
“离婚？离婚了，你好去找姓唐的？”男人喘着粗气：“别做梦了，你知道苏启明是谁吗？那是唐占庭和搞建筑的老苏头的女儿苏雪晴的儿子。姓唐的是个情种，为了你，弃医从商；为了你，甘心迎娶男人婆，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
“不，不要……不要吵醒孩子，依依很敏感。”叶涵的压抑的哭声撕碎着她幼小的心。
“我就是要让那个小野种看看，她的母亲是怎么放浪的，她的父亲给她生了两个哥哥。”男人匍匐着，喘息着。
“不，不是那样的，依依是你的女儿，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女人绝望的哭喊。
“你知道你这种承欢的样子多么的迷人吗？怪不得，唐占庭那么迷恋你，都有俩老婆了，还对你念念不忘，”
“啊。”女人痛苦的呻吟着：“不，我跟他清清白白。”
“清白？婷婷亲眼所见，你们在咖啡馆亲亲我我。”
“不，那是他为了帮我找，找店面，我们才在一起…..”
“啪啪..”女人的辩解还没有说完，男人挥手扇了她两个耳光：“姓唐的要不是睡了苏雪晴，狡猾的建筑商能帮助他搞房地产？”那个狗熊似的背影再次晃了晃：“贱女人，你还真是贱，跟你做容易上瘾，再来一次。”
“乔建国，既然你如此听信夏婷的话，我就成全你们，我们离婚吧。”
女人无助的哭声夹着男人的狞笑声，刺激着她一碰即断的神经：“想和你的心上人双宿双飞？别做梦了，你这辈子注定是要和我乔建国捆绑在一起的。”
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弱小的双肩剧烈的抖动，眼泪汹涌的流，嘴唇被咬破，血腥在嘴角漫延，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杀死这个恶魔。
杀死他？她的身体急遽的颤抖了几下，对，她要杀死他！
她猛地站起来，冲出房间，客厅茶几上，水果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光，她不假思索的抓住了刀把，浑身哆嗦着，撞开虚掩的主卧门，闭着眼睛将手里的武器扔了出去，她用尽了力气。
“啊。”随着男人的惊叫，刀刃擦过他裸露的上身，划破了他宽阔的肩膀。
“啪。”随着宽大的手掌落下，她瘦小的身体歪了几歪：“小野种，瞧把你能耐的，想要造反啊？”
轰，世界崩塌，她感觉胸口有股火在熊熊燃烧，头部重重的撞在了床脚上，意识涣散，却在眩晕里，看见米白色的床单上殷红一片，血，鲜红的血液……
“妈妈，妈妈？”她惊悚的哭喊出声。
“依依，依依？”舅妈紧张的摇晃着她发抖的身体：“不要怕，可怜的孩子，会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的，一切都会过去，唯独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越想忘记越是记起。冷汗浸透了毛衣，她浑身颤抖，大口喘着气，她，到底是谁的野种？
“妈，唐伯父来了。”表哥从通道深处跑来，手里拿着一摞的缴费单，目光焦急的望向紧闭的手术室。
“他来干什么？”舅妈恨乔家，更讨厌唐家：“让他滚，要不是他，叶家也不至于有这么多麻烦。”
“好了，妈，都过去了，爱情没有错。”表哥坐立不安，来回踱着步子。
“爱太多，也是一种罪过，你姑妈，但凡能看开点，也不至于….”舅妈泣不成声，泪水一遍遍冲刷着她的脸。
“你给我听好，天宇，不许跟唐家人来往，尤其是唐启明，就是他母亲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你姑妈……”舅妈抱着她泣不成声：“叶家，今生来世，都不许与唐家结亲，告诉他，让他儿子死心吧。”
她知道，桀骜不驯的唐家小少爷像他的父亲，对爱执拗，不肯放手。
“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来看看他。”站在远处，花白头发的唐占庭，没有了昔日唐氏老总的架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初升的阳光映亮了他一身的沧桑。
时间像被下了魔咒，衰老了躯体，却淡化不了忧伤，任思念如潮。
“哎呦，这不是唐总经理吗？我们可不敢劳烦您那。”舅妈抹一把眼泪，声音满是讽刺：“再招来你那金贵的太太，骂我招引你。另外，请唐老总管好您的宝贝儿子，别让他隔三差五的，来纠缠我们叶家的孩子。”
“是，启明那孩子，只是惦记那个无辜的乔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