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所有直觉都不可靠
尽管如此,并非所有直觉都不可靠。所以,我们必须要知道,哪些直觉可靠,哪些直觉应该被摒弃。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丹尼尔·卡尼曼在其畅销书《思考,快与慢》中,指出了四种可靠的直觉:
•为了适应环境进化而来的直觉。
•在总能起到预测作用条件下发展起来的直觉。
•基于漫长实践得到的直觉。
•在精确而快速的反馈中发展起来的直觉。
适应环境进化的直觉
我们知道,人类的许多直觉都是祖先遗传下来的。数百万年以来,为了生存,我们的祖先不断地开发着这些直觉。今天,这些精准的直觉都被我们继承了下来。我们知道怎样识别信号,怎样解读面部表情,怎样理解行为模式,怎样去回应它们。没有这些直觉,我们的祖先就无法存活,自然也就没有了我们的诞生。我们通过面部表情或谈话里的第一句话,马上感知到别人的愤怒。当然,在走进一个房间时,我们也可以即刻察觉到里面的人一直都在谈论自己。
举例
你曾经想过为什么西部片里的坏人虽然先拔枪却总是被后拔枪的人击中吗?诺贝尔奖得主及量子物理学家尼尔斯·玻尔(Niels Bohr)就对这个问题特别感兴趣。他的推论是:后拔枪的人因为来不及思考而动作更快。接着,玻尔与同事们在实验室里分段模拟了枪战的过程。现在,伯明翰大学的研究者们已经可以明确指出,后拔枪的人的确要比前者快上10%。
总能起到预测作用的直觉
下象棋时,棋子和它们的移动路线都固定不变,因此棋手能够肯定地预测落子后将要发生的情况。然而,如果情况不是这样,我们的直觉和预测可就不那么可靠了。如果出现的情况与下象棋不同,是不确定的,我们就不太可能提高我们所需的专业知识。
举例
纳西姆·塔勒布在其著作《黑天鹅》中提出这样的设想:如果生活在1914年,我们很难预测世界大战即将爆发。发生在2007—2008年的经济危机也是如此。最近,英格兰银行发布了危机前的会议纪要,它显示出其下的高级经济学家完全没有预料到经济危机已经迫在眉睫。1982年、1987年、20世纪90年代早期及1998年的经济危机也同样如此。
专业人士,如银行家和投资顾问,都是处理未来事务的人。他们的预测都基于过去发生的事,但过去的事件不会重复发生。因此,“专家问题”就出现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黑天鹅”困境:不知未知之事。塔勒布指出,“黑天鹅逻辑”指的是你所不了解的事远比你所了解的事更重要。银行家和投资顾问的问题便在于他们不了然他们的未知之事。
举例
丹尼尔·卡尼曼查看了理财顾问8年来的纪录,指出其胜率与扔骰子的胜率不相上下。他因此得出结论,年终奖奖励的是运气,而不是他们所以为的技能。
基于漫长实践的直觉
相反,可靠直觉都是由那些多年来执着于某一领域的人发展起来的,比如医生、护士、消防员等。这些直觉是他们的神秘能力,他们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问题。比如,医生可以根据细微症状对复杂病情做出诊断,消防员能够忽然预感到危险的存在,尽管他并不能解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举例
据估计,成为一名象棋大师大约需要10,000小时的练习量,也就是说,连续6年,一天6小时,一周5天的练习。据说,有了这些练习,再学习数千种套路,一个象棋大师只需一眼就可以预测出两三步棋能否将死对手。
精确快速反馈中的直觉
同样,反馈很重要,它可以证实你的直觉是否值得信赖。棋手可以在即时的反馈中锤炼自己的直觉。这种情况也发生在诸如麻醉等专业操作上。麻醉师只要得到快速、有效的反馈,就可以了解他们的直觉是否可信。然而,要从X光照片这样的操作中发展出令人信赖的直觉要难得多,因为它极少得到诊断是否精确的反馈信息,或者其预测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得到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