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些是家人卖来的，有些则是被人打晕进行交易来到这里的，总得来讲皆是被卖。”子意耐心的向小愿解释，子意向旁边挪动，留出一个位置：“你过来坐吧！”

这个地方是密封的，没有窗户，只有门那里透出点点光亮，小愿感觉到背后发凉像是被暗处的人盯着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小愿也没有犹豫立马向子意靠过去。

小愿向子意打听这个地方在哪里，她们被卖来这里之后要她们做什么。

“这个地方在妖族的地盘，道居仙姑本体是一只熊，不知怎的她迷上了炼丹，到处买化了形的妖投入高热的炉子里，那炉子也是个奇怪的东西，只要妖一扔进去，灵力和血肉自然分离，妖变回原型在炉子里自燃化为灰烬。天外湖附近的妖都说道居仙姑拿着这些灰烬敷在脸上，让脸保持年轻。”子意从小就住在天外湖，小时候她的母亲总是吓唬她说要把她卖给道居仙姑，她很害怕总是哭，父亲这是就会来抱她安慰她，后来父亲去世了，母亲真的把她卖给了道居仙姑拿了钱另嫁他人。

小愿自化形以来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恶事，心中难免害怕，紧紧的抱住子意，企图在子意身上寻找点温暖，在一个平仄幽暗的小房间，十几个姑娘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小愿来到这里好几天了，却从未见过道居仙姑，只派遣人前来送饭，没有人出去，也没有人进来，刚开始小愿还是惶恐不安的，不多时就不在害怕了，甚至趴在门缝看外面，外面有一个漂亮的小院，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树，树不是很高却很粗，看样子这棵树应是有几百年的树龄了。院子里有一个石桌，旁边有木椅，在门缝的角落了小愿好像看到了绿华走廊，走廊上牵满了树藤，树藤上又开着红色的花，好看极了。

小愿以为这样美丽的院子应当是光明的，只是现在小愿只能在阴暗的房间里透过门缝看见这样美丽的风景，真可谓世事无常。以前小愿和姐姐也见过黑暗，那时她们还在乌河，乌河里的鱼大都开了灵智，她们姐妹是最瘦小的，常常被其他的鱼欺负，她和姐姐挤在角落里，吃些不顶抱的藻类，她们无法去有光的水域。

那日阿愿哭着跑进洞来，阿愿没有如往常一样坐在她专属的凳子上喂食乌河里的鱼，而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阿愿躲藏的地方刚好是小愿和姐姐待的地方，阿愿的泪落在水里，十分的香甜，小愿尝了一便爱上，竟不知觉的出了水面想要更多。

“你们怎么待在这里？”这是阿愿第一次跟小愿说话，小愿听到阿愿的声音清醒过来，立马回到水下，紧靠在姐姐身边，怯生生的看着阿愿。

阿愿将手伸进水里摸了摸小愿和明美嫂的头，笑着看着她们，那一刻小愿觉得阿愿的笑就是那光，这个角落也不再黑，她和姐姐待在这个角落也能吃黑禾虫，常常吃的肚子鼓起来。

这一次也是在黑暗，小愿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在心中祈祷阿愿的到来，祈祷这扇大门也能开启。可能是小愿运气真的好，这扇许久没开的大门开了。半夜，小愿还在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拍她，小愿朦胧的睁开眼睛发现是子意，小愿睁开眼睛坐起来：“子意，你···”你干嘛？小愿还没说完就被子意捂住嘴巴，小愿疑惑的看着子意，却见子意用眼神示意她看外面。，外面有打闹声。

小愿见状，悄声的站起身来，准备透过门缝看看外面的情况，只是没等小愿走到门口，门就从外面粗暴的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女子，女子生的明媚皓齿穿着绿色衣裳，那手上、腰间、脚踝都挂着铃铛，那女子一进来就焦急的找寻着什么。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位男子，那男子穿着蓝白色衣裳，看着左右不过人类的十四、五岁模样，梳着小辫子披发在肩上，手里拿着一把弓箭一进来就问：“姑奶奶，你怎么跑这么快呀！”

小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察觉到了小愿得眼神，也望了回去：“你这个小姑娘，长得到是挺好看，就是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少年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脸，企图将自己脸上的脏东西给抹干净。

“没有！”小愿回答。

那女子注意到了小愿和少年的对话，细细的看着小愿的脸，企图寻找着什么，那女子看了很久，就在小愿被看的不好意思准备回到子意旁边时，那女子落下了泪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姑奶奶，姑奶奶，你等等我啊，你不要跑这么快呀，我大姐该骂我了！”少年看到女子离开了，也紧跟在女子身后出去，边跑边喊。

少年和女子离开后门也没有关上，小愿和子意与众多姐妹互相挽着出来，这个院子很大，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树，月光洒下院子，更添美景。

院子里躺了很多的人，他们装扮奇怪，“他们是生活在天外湖的妖。”小愿侧头看向子意，有些好奇子意怎么知道，却见子意眼中含泪的走向其中一具尸体，子意慢慢蹲下匍匐在尸体身上哭着喊父亲，小愿走过去站在子意旁边想要看清楚这位卖掉子意又惹得子意哭泣的父亲长什么样，小愿不明白子意为什么要对这个冷血的父亲哭泣，难道不应该是感觉到畅意吗？

子意哭了好一会儿，对着身后的那些姐妹说：“麻烦了，可不可以帮我一起抬一下我的父亲，我力气太小了，我抱不住我的父亲，我想将父亲葬安了。”

身后的那些女子脸上还有未褪下的害怕的神情，但还是颤颤巍巍的上前帮着子意一起埋葬了她的父亲，几位女子在黑夜里轮换着挖坑，将院子里的尸体都埋进坑里，立了一座无名坟，今夜过后她们就要各去东西，迎着太阳离开，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小愿盯着那座硕大的坟和坟前跪着的女子却是无比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