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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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序

动物学研究始于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35年,适逢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病故,亚里士多德回到雅典,并在那里创办了以阿波罗神殿附近的杀狼者吕刻俄斯的名字命名的学校,人称吕克昂学园。或许是因为学园的命名与杀狼者吕刻俄斯有关,在吕克昂学园,动物学被列为必修课。

亚里士多德出生于医生世家,自幼谙悉“以无厚入有间”的解剖功夫。在游历地中海沿岸及地中海岛屿的十二年中,亚里士多德常常率领二三得意门生,深入山林水泽实地考察,捕猎不太为人所知的光鲛、鳗鲡等各类动物,加以解剖研究。经过大量的采集和观察,亚里士多德掌握了足够丰富的水陆动物资料,为《动物志》一书的撰写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动物志》一书中,亚里士多德首次将动物分为有血动物和无血动物两大类,记述了450种动物的形态结构、生活习性、繁殖发育、遗传分类、地理分布、进化历史等特征和规律,熔动物形态学、生理学、分类学、生态学、地理学、遗传学为一炉,间以燕子冬眠之类的神话传说,将各种动物的有关知识如话家常一般铺叙开来,既有绘声绘色的观察描述,也有逻辑严密的义理推演。

《动物志》甫一问世,即被誉为“动物学的奠基之作”,还被后世的动物文学作家尊为“动物文学祖本”。两千余年来,像“玄鹤的徙翔”“鱼的播迁”“苇莺的闲适”等动物典故,一直是无数西方诗人从中汲取灵感的不竭源泉。

当我接手《动物志》的翻译任务时,真是既期待又担忧。我期待的是:正好可以利用自己的专业所学,重温亚里士多德的动物学经典,为广大中文读者尽一份翻译转化的绵薄之力;担忧的是:如何在翻译过程中确保译文的“信达雅”,使之既能够精准传递亚氏的本意,同时又贴合中文的表达习惯,而且不失亚氏的风格和神韵。为此,在着手翻译之前,我查阅了大量动物学经典著作和古动物词典,品读相关的动物文学作品,为翻译的措辞和口吻找感觉、定调子。在翻译过程中,我曾多次与国内外农业院校的动物学专家、学者密切联系,就措辞得当与否通信讨论,直至找到称心如意的表述方才作罢。这一切努力,无非是寄望于能够为广大中文读者献上一个经得起时间淘洗的高质量译本,实现专业性和可读性的高度统一。

需要强调的是,由于亚氏所处年代较为久远,限于当时的科学水平和认知能力,书中不太准确甚或错误的部分表述,我已根据最新学科发展在注释里做了简洁扼要的说明。

最后,感谢我的家人,虽然在本书的翻译过程中减少了陪伴你们的时间,但你们依然毫无怨言地理解和支持我的工作,使我得以心无旁骛地投身于《动物志》一书的翻译。同时,也感谢宋春阳教授、魏晨博士、杨亭博士和单鹏飞博士,是你们频频为我指点迷津,使我得以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际,常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外惊喜。限于个人的学问水平,译文若有术语处理不当或表述欠妥之处,恳请专家、学者和广大读者不吝赐教,以期再版时予以修订完善。

甘冬营
2022年3月于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