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绝对零度
“我们直接从大门攻进去吧!”
周广志抽出了军刀,两只铜铃似的眼珠子闪烁着莫名的亢奋,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在刀口上玩命的感觉,跟以往那个颓丧的自己相去甚远,在末日,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价值。
“走!”
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修理厂的正门,只见大门紧闭,但是里面通明的灯火依然从缝隙之间,坚定不移的淌了出来,如果侧耳倾听,还能听到里面细微的说话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周广志没心没肺道:
“铁哥,看你的了!”
张铁微微点了一下头,直接发动了能力,双臂之间,攀上了一层浓稠的化不开的黑色。
硬化!发动!
“给我开!”
他大吼一声,双拳如龙,悍然对着铁门猛拍了一下。
轰!
整个大门在这股强大的作用力下,猛地颤动了一下,门扉间的尘土簌簌掉落,终于,大门不堪重负的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随后整个倾泻了下来,啪的一声,几百斤重的卷闸一下子砸在地上,地动山摇。
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惊动人都难,刷刷刷,数十道穷凶极恶的目光看了过来。
尘烟散去,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
“你们是什么人,找死是不是,敢到我们帝豪来撒野!”
面对一屋子黑压压的人物,周广志丝毫不慌,而是旁若无人般对张铁称道了起来。
“铁哥,你的硬化真是强啊!”
张铁哈哈一笑,两人携手一起踏入汽车厂。
张铁在屋内肆无忌惮的扫了一圈过去,从容不迫的说道:
“不,我们是来送你们去死的。”
战斗,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
二楼。
“四位,晚上好啊!”
石舟将手放在了台球的纱布上轻轻抚摸着,一种别致的磨砂感透过指间传到了中枢神经。
听到声音,正在打牌的四人一起抬起了头,纷纷愕然。
来人不是楼下的小弟,之前从未见过,陌生的很。
“你是谁?”一个长得尖嘴猴子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牌九,疑惑问道。
石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角落,因为,那里蜷缩着一个全身赤条条一丝不挂的女人。
她遭受了毫无人性的虐待,弱小的身子挂靠在墙角边上瑟瑟发抖,身上全是纵横交错的淤青,让人不忍目睹。
石舟心情沉重地走了过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她穿上,令他想不到的是,女人反而更加惊恐起来,躲躲闪闪,生怕接受他的好意会有什么不测。
“我跟她说过,要是敢穿上衣服,就把她身上的部件割一块下来,当然,随机。”
一个口里吃着口香糖,头发染成紫色的混混放声大笑起来。
“是吗?”
石舟放弃了给女人穿上衣服的想法,只要有这四个人渣在,女人就不可能接受任何好意,她俨然被四人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
一股戾气腾地冒了出来,在石舟的心口猛烈的撞击着,以至于,他都无法再保持平静了。
如果之前,他还认为张铁的做法有个人主义色彩,那么,此时此刻的石舟,杀意比起张铁,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是被你们绑来的吧!”
紫毛嚣张道:“这很明显好吧,我说你,从进门后就在那喋喋不休,你是哪位?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你。”
“我受人所托,过来找一个人,花园小街你们应该不陌生吧,被你们抢来的女孩子在哪里?”
“花园小街?不清楚,都是吩咐小弟们去干活的。另外,你找错地儿了,一般不请自来的人,想再完好无损的离开,可是有点难咯!”
“你说的没错,倒是跟我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
紫毛原本还悠然自得,听了这话,脸色咻地一下,变了。
他觉得自己够嚣张了,眼前这个人,更是嚣张的没边。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之处,脸上多了一丝邪气。
“有种。”
声音刚落,二楼的温度飞快下降,现在还是炎热的十月份,却已然有了寒冬腊月般的味道。
寒冷,无处不在的寒冷,向石舟袭来。
石舟眯起了眼睛,这并不是什么主观上的错觉,而是对方发动了能力。
能力:绝对零度!
咔嚓咔嚓……
窗户连同墙壁一起罩上了一层冰霜。
屋顶上形成了一根根冰锥,晶莹剔透,如果不是场面有些剑拔弩张,石舟一定会称赞一声,虽然是人工制造,也很漂亮呀!
咔嚓!咔嚓!咔嚓!
头顶上的冰锥齐齐断裂,像利刃一样,扎了下来。
“啊!”
那个女人在寒冷中兀自发抖,见此,惊叫了一声,仿佛下一刻,就会看到血溅当场的场面。
另外三人几乎也是这么想的,抱着双臂,等待血腥的开幕。
然而,他们都失望了。
石舟单手一拍球桌,桌台上的台球像是受到了召唤,齐齐飙向了空中,与落下的冰锥撞了个正着。
“果然,你也是能力者。我说你怎么敢单枪匹马来这里找我们麻烦。”紫毛不屑了一下。
“如果你以为我的绝对零度就这样,可就大错特错了。”
说完,他发动了更大的能力,地面也开始结冰,并且一路蜿蜒,速度极快,将石舟的整个身体一下子都给冻住了,变成了一块冰雕。
这个能力比起诚信大厦那会遇到的庄不凡,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是一个量级。
可见同属为能力者,能力的强弱也是有区别的。
庄不凡的寒冰射线比较单一不说,威力也没有绝对零度这么夸张。
不过绝对零度固然强大,但是施展的条件也比较苛刻,也只有像在屋子里面,高俊豪的能力才会得以被放大多倍。
“收工!”高俊豪拍拍手掌,回头看着三个人道:“话说,这个二愣子是谁?你们认识不?”
“管他是谁,反正已经被你弄死了。”其他人根本不以为意,在他们看来,这不过一桩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说的也是,咱们继续打牌。”
他坐了下来,看着角落里的缩成一团的女人,以一种对生命极其漠然的口吻说道:“你这女人还算识相,没有穿那个死鬼给的衣服,要不然,这会你也跟他一样,成了我的艺术品。”
残忍,毫无底线的残忍。
末世于他们而言,只是一座可供玩乐的欢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