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电话
今天在天台处呆得时间比以往得都要久，寥寥几笔画完堆在地上角落的小石堆后，清水优开始发呆，到最后差点睡了过去。
与凉宫浅香在楼梯口碰上，少女将一张试卷塞到了他的怀里。
摊开一看，是这次的国语科考试试卷，全空的。
“你把试卷做完，我可以看出来你能拿多少分。”
针对主观题偏多的国语科，评分的标准要模糊很多，国语接近满分的她有那个自信。
“已经过去的考试，没有学生有那个重新做一遍的心情的。”
“你在五校联考中，总的成绩排在42名，你难道就不好奇，如果加上国语科，你会排在多少名次吗？”
“不好奇。”
“你好奇？！”少女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不好奇。”
清水优平静地回答了句，见少女面色阴沉，这才解释道：“我对这个排名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争强斗狠的好胜心思。”
“这句话，从缺考一科，靠其他科优异成绩出尽风头的你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是讽刺啊。”凉宫浅香语声变得平和，拿回卷子，整齐地折叠好，将其放回自己的口袋。
“就是不知道其他同学听到了你这句话，他们会作何感想。”
“这我不感兴趣。”
少女抬眸与清水优对视一眼，转身下了楼。无力地呼出一口气后，清水优才跟了下去。
缺考这件事预想过会有麻烦，但没想到会这么多，清水优感觉有点头疼。
下午的数学课。
刚从大保雄夫手中接过卷子，还未回到座位上，清水优手中的卷子就被上田佳丽给抢了过去。
“哇——满分啊……”
上田佳丽转过身，将卷子放在铃木京子的课桌上，两人看了起来。
“这道题果然是这样的解题思路。”
铃木京子看着清水优卷子的最后一道题，叹息了声。
她在考完试的周末就查过资料，将不确定的题目重新做了一遍，正对上清水优的思路。
“没想到，这个混蛋数学这么好。”
上田佳丽瞧了一眼清水优，心中也是有些苦恼。
大保雄夫今天很高兴，面对有些同学犯了低级错误也只是让其下次注意，讲到难题时，却时常“关照”起了清水优。
“清水，你来说说，这道题怎么做？”
“清水，你说说你的思路？为什么不能用第一种方法？”
……
课后。
“喂，你说说这道题为什么要这么做？”上田佳丽指了指清水优试卷上的一道题。
“……上田同学，你这可不是请教的态度。”
“教其他同学就可以，教我就不可以是吗？不说就不说，佳丽不稀罕你的。”
上田佳丽瞪了清水优一眼，立马转身，便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似是察觉到清水优注视过来的目光，又把脑袋藏在了胳膊窝里。
“……”清水优无言地看向一直在旁边的铃木京子。
少女面露为难，弯下身凑近了些许清水优的耳朵。
“清水同学，你应该清楚的，佳丽只是有些小性子，本质上还是善良的，去教教佳丽吧，求你了。”
“铃木同学，这道题不是也做对了吗？”清水优问道。
“我是做对了，但用的都是现在课程进度后面的知识。只用课程内知识的话，我也不会解的。”铃木京子眼中有些羞愧。
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清水优答应了下来。
坐在座位上，与铃木京子四目对视，在对方歉意的眼神中只好站了起来。
“我教你吧，这道题。”
上田佳丽没有抬头，反而将脑袋埋得更深了。
“这道题，首先……”
也不管那么多，清水优像是没有感情的电子语音一样，讲着题目的解法思路。
“等等你的这个公式错了吧？”
听到一半，上田佳丽抬起了头，提醒道。
“嗯，这公式是错了。应该是……”
上田佳丽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铃木京子适时抚上了她的后背，小嘴一瘪，她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对方的怀里。
“理解了，谢谢清水同学。”
铃木京子笑得很柔和，怀里还抱着上田佳丽，清水优居然从天使那看到了母性的光辉。
坐回到座位上，无所事事之际，清水优这才意识到，他可以先教会铃木京子，再让对方去应付麻烦的上田佳丽的。
清水优对自己的智力很自信，可当时就为什么想不到这个方法？想不明白，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很快便被他抛之脑后。
……
今天的课程结束，再例行的兼职，七点三十分整，清水优准时下班，走在回去的路上。
手机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这吓了他一跳，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哪位？”
“小优，我是你叔叔啊。”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清水优认得这个声音，是原主母亲的姐姐的丈夫，应该也是叫叔叔吧，清水优从未了解过这些知识。
“嗯……”清水优浅浅地应答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话。
一时之间，电话两头都有些沉默。
电话那头深呼吸了一口。
“叔叔确实对不起你。”
“哪里的话叔叔。”清水优尝试着让自己的语声轻松起来，“我理解你的。”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这些日子，裕子好多次想过给你打电话，但都不敢拨给你。”
木尾裕子，原主母亲的姐姐，之前哀求过清水优去跟她们一家生活，被清水优拒绝了。
“这样吧，你把你的账户发我，我每个月给你转生活费。”木尾优的语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不用的叔叔，我这申请了助学金和奖学金，平时还有兼职，可以应付自己生活的。”
“兼职会不会太累了？”
木尾司身为一个小镇社团的员工，想起在电视上了解的东京的花销，很肯定清水优的辛苦。
“没事的，只是一个便利店员工的工作而已。”
再三推辞，直到清水优将自己的员工照和助学金的收款发给对方，这才打消对方的余虑。
挂掉电话，看着手机上木尾家电话好一会儿，这是之前木尾裕子给他的电话，清水优还是没敢打过去。
夜色渐晚，小巷子已经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清水优独自走在这条小路上，他的目的地是远处的那座房子，房子里亮着灯光，跟其他人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