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个幽灵，一个牛头人的幽灵
周二，从事务所窗户边看下去，地面披上一层金色的外纱，神宫寺检查完事务所以后，离开了公司。
跟大厅的迎宾小姐打过招呼，笑着说又刷新了下班的新纪录，门外响起车的喇叭声。
一段时间没见过面的加藤小姐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顺便催促着他快点上车。
真正的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才发现后面还坐着个人，斋藤飞鸟眯着眼睛跟他打招呼，然后靠在位置上继续睡觉。
现在，他跟前任团队间已经没有多少隔阂。
“这是怎么了？”神宫寺系上安全带。
“熬夜了，听说今天有机会见到你，又非要跟过去。”加藤惠见怪不怪，感觉她这个制作人完全就是替代品。
“这可不行。”
“对嘛。”
“熬夜对身体不好，以后不建议这样做。”神宫寺严肃道。
“谢谢制作人，我知道了！”斋藤飞鸟眯着眼睛，欢快的答应下来。
夹在他们中间的正牌制作人加藤惠，久违的感受到被牛头人的心理状况。
“原来我才是多余的人。”
“当然不是。”神宫寺安慰着她：“等会还要加藤小姐帮忙说话呢。”
“……”
讨论正式结束。
开着车离开新宿，来到繁华的千代田区，等到了车比人慢的街道后，加藤惠把车停下来继续步行前进。
还在补觉的斋藤飞鸟走在最后面。
街道两边的店铺，从外观到店面，都是浓郁的动漫风格。
走了大概有十分钟的路，转着弯进入展厅后，二次元的氛围就更加浓厚，每走上几步就能遇到穿着COS服游荡的人。
“是蕾姆啊！”
“制作人快看，那是不是最近播出的鬼灭之刃里的角色？”
“哇哦，居然还有人COS吉良吉影！”
“东海帝皇！来合个影吧！”昏昏欲睡的斋藤飞鸟立即精神起来。
这个戴着墨镜的偶像跟普通观众没有区别，看到喜欢的角色还会大叫着冲上去合影。
就是那位被误会成吉良吉影的普通社畜，苦笑着走到他们面前，跟神宫寺握手。
“神宫君，久仰久仰。”
……
不过是关于音乐节的一个位置，居然让神宫寺都要亲自来出场，也难怪这位负责人会主动前来。
毕竟是一场不算大的音乐节，来的乐队跟组合也都没多少名气，都是附近地下偶像的程度，神宫寺如今落魄了，可名气倒是并不小。
“神宫君，我们去屋内坐？”
“请。”
在那边找东海帝皇合影的斋藤飞鸟被拉了回来，加藤惠走到他身边，小声的念叨着。
“按理说我送完人就应该走了。”
“都到这里了，还忍心直接消失吗？”
“所以是在跟你打招呼。”
加藤惠认真的调侃过以后，觉得这时候离开还真是好选择。
神宫寺接下来还用得着她呢。
如果有需要废话的环节，直接把她拉出来可比自己开口要方便许多。
不过也有例外。
“你走可以，把斋藤留下。”
“做梦吧你，我可不放心让你们独处，你就算当着飞鸟的面把她卖掉，这傻丫头都不会有意见。”
“别叫的那么亲密。”出人意料，说话的人是斋藤飞鸟自己。
之前还只是有被牛错觉的加藤惠，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她。
心虚但是态度坚定的斋藤飞鸟，面露微笑，始终没移开视线。
这岂止是牛头人，简直是当面牛头人啊！
消沉下来的加藤惠默不作声，神宫寺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神宫君……”
“没关系，就是想嘲笑一下你……痛痛痛！”
被人用高跟鞋踩了一脚的神宫寺没办法继续维持得意忘形的嘴脸，咧着嘴闯进了房间内。
面对那位负责人的疑惑，他尽量面带微笑，就是脚上的疼痛不停的让他变化表情。
考虑到以后制作人这份工作的危险性，他真的有打算兑换点能提高抗击打效果的能力了。
没办法，为了缓和气氛，他以后要用嘲笑来进行调节的时候还有很多，这样的遭遇也必不可少。
“我想要音乐节压轴的位置。”神宫寺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提出要求。
“这个？”神似吉良吉影的负责人面露难色，毕竟神宫寺如今负责的团队，谁知道是怎样的档次。
从音乐节展厅出来时，神宫寺跟负责人握手告别，面对冷着脸的加藤小姐真诚道谢。
“还是要感谢加藤小姐为我做担保了。”
“制作人，这些都是小事情。”斋藤飞鸟轻巧的说道：“我很期待在圣诞节的时候能看到你，到时候我们跟你的新组合才算真正的对手。”
晚上，神宫事务所，樋口円香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书走进来。
走廊里静悄悄的，不少楼层已经下班，窗外的街道上亮起昏黄灯光，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像蚂蚁盒子那样。
白天的世界结束，夜晚的规则降临，东京永远不会缺少灯光。
神宫寺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斋藤飞鸟的话就有点犹豫，拿起茶杯倒满水。
其他人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没有来事务所，无聊的他想要排解心中的苦闷，只能去骚扰最尽职的樋口円香。
“樋口同学，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嗯？”樋口円香翻开笔记本，记着书上的内容。
“按动一个按钮，遗憾的事情就会回归到最初的样子，你会按吗？”
“不会。”樋口円香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这点倒是奇怪，从逻辑分析来看正常人都会选择按下去吧，毕竟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存在的，即便是樋口同学，也会有后悔的事情。”
“因为不可能，且不说时间旅行的可能性，你所谓的按钮无非就是把事情的外貌恢复原样。”樋口円香转着笔：“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啊，恢复原样又有什么用。”
“发生过了……说的还挺有道理。”神宫寺恍然大悟，对着她竖起大拇指来。
“说的好像你真有这种按钮一样。”
“可能以后会有呢，毕竟这世界挺荒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