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蓝羽城篇 底线
澜燏死盯着眼前的路桐和在身后站着的廖文磊，他的余光也已经瞟向了身边老林的马刀。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你好，我想我的学员和他之前已经见过了，原来你就是澜燏吗？哈哈哈哈他的武艺的确高强啊。”路桐称赞到。
路桐的左右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应该是那一群人里的，但自己也没去用心看，当时的眼神可都在那个姑娘身上呢。
“我跟他们拼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澜燏质问着。
“我当时并不在现场，但这的确是我们的问题，而且就我学员们的描述，当时你装扮的蓝面罩和刚刚抢劫我学员的匪徒实在太像了。我衷心代表学院向你道歉。”
“那你们也！...”
“好了，别说了。”老林打断了他。那句“不得表示表示”被生咽了回去。
“我们是来请前往蓝羽之森的向导的，我们是从帝都来的，来关外的森林中历练。哦当然是付钱的，定金三百后续总金额五百。”
“我跟你讲我是有底线的...”澜燏不屑的语气。
“哦对了这是锭银的数量，换算一下大概是定金有三百贯铜钱。”路桐补充道。
“...但底线是可以调整的吗啊。哈哈哈哈，哎呀你早说嘛，您不也说了，这不都是误会嘛。”澜燏挤开了路桐身后的两人，给路桐按起肩来。
林毓姝彻底无语了，她已经看不下去这尴尬的场景了，继续做饭去了，老林已经在找自己的马刀准备执行家法了。路桐身后的两个学员廖文磊和庄瑞澄都无语了，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一百八十度神转折的家伙。庄瑞澄心下道：厚颜无耻啊！！！眼前这人让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杨闫东，那个贱兮兮的家伙。
“既然如此，这是定金，哦对了，澜燏阁下，您的枪被打断了吧，这是我们一位学生的一点心意，还请不要推辞。”路桐递上了一张银票和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枪。
澜燏接过枪，拨开精心的包裹，里面有一张纸“杨闫东敬上。”这是绿洲城里铁匠铺里最好的骑矛，其用的是上好的白蜡杆，精打的矛头，上面还系着一缕白色的球缨。澜燏看过不止一次，但苦于其价格，每次就只能看看。
“哎呀太谢谢了！这怎么好意思呢，澜燏一边推辞着一边将银票往自己兜里塞。”
在老林鄙视的眼神中，澜燏笑着送走了三人。
等人走后，二人相对无言。
“看什么看，吃饭。”老林板着脸。
“来啦。”澜燏应着。
…………
清晨夏蝉在树上奋力地鸣叫希望能吸引到雌蝉的注意。旅馆中的各位学员纷纷在楼下集合，带队的老师路桐站在了众人面前：“历练出发日期大致定在三天后，这三天你们没有任务，你们可以在城中可以自行采购物资。”路桐又简单嘱咐了几句就下令众人解散。
学员们有的回宿舍休息去了，其余绝大多数人则是成群结队地朝街市方向走去。
“枫姐姐走吧，你就陪我去逛逛好不好吗？”罗馨在枫熙身后可怜兮兮地祈求着，拦住了枫熙回旅社的脚步。
“这种小城有什么可逛的？帝都和南都你什么大集市没见过？”
“哎呀这关外的城市我还第一次来啊，枫姐姐就这一次！我保证这是...最最最后一次！”枫熙已经记不清这是自打认识罗馨以来第几次“最后”的保证了。
“好吧好吧。”枫熙终究还是妥协了。看着罗馨开心庆祝的样子，那笑容扫去了枫熙的无奈。枫熙浅笑着跟在罗馨的后面。
…………
“老板，来买杆长枪？”澜燏正背着一把骑矛走进宽敞的铁器铺，铁器铺的幕后，一声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此起彼伏，身后林毓姝跟着澜燏也走了进来，一脸好奇地四下张望着。
“短枪啊？这一杆，这杆是店里最好的。”
老板从店里最高的地方取下了在玻璃展柜里精心保存的一杆枪。
这杆步枪的长度大概是骑枪的三分之二，更短更灵活，也更适合短兵相接，衔接处系着一缕红缨，枪杆底下的鐏由黄铜制作，上面雕刻着野兽的模样。
“您说多少钱？”
“五十贯铜钱。”
“一口价二十贯钱真不能再多了。”澜燏砍着价。一旁是林毓姝静静地看着。
“小爷这你可就太不讲理了啊，你看着枪那是枪尖锋利，枪杆强韧，枪头由上等的镔铁打造，那可都是从西域拉回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好铁，再加上我们师傅精心的锻打千锤百炼，收您二十贯我们这才够本...”澜燏看着店老板在这里说得天花乱坠，心里毫无波澜。
澜燏没耐心地听店老板讲完，摇了摇头“走毓姝。”澜燏直接挽着林毓姝的手，大步的向前走。“别回头。”澜燏在林毓姝耳边耳语道。
一直走到了店门口，澜燏半只脚已经跨过了门槛，“好汉留步啊！我服了，不能再让了四十贯。”
“啧啧啧您这可就太没诚意了，您知道我这是替谁买吗？”
“是谁？”
“艾晓云。”澜燏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分量十足。
“艾晓云长官！”店老板满脸震惊。“您还是直接拿去吧，您看您怎么不早说呢？”
“不不不，这不就是明抢吗？我们爱民如子的艾晓云长官字斟句酌地交代了，钱肯定是要付的，不过具体到单价吗...”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二十贯钱。”
“您看您这生意也不容易，要不这样二十五贯钱交个朋友。”
“哎呀哎呀成交，赶紧拿枪走人。”
“你看我这背后是啥。”澜燏指了指身后的长矛。”
“卧槽我这里两杆精打都被你这家伙卷走了。”
“哈哈哈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诶，你这弓不错啊。”
林毓姝目瞪口呆地看着澜燏，澜燏这连续的砍价看得他眼花缭乱。
紧接着买弓的时候澜燏就没再砍价砍到那种让人想跳楼的价格。随便推拉了几个回合，就直接拿下了二十贯钱的一把短弓和若干箭支。
“你是哪里来了这么多钱？老林给你的那份定金也不过才五十贯钱，算上我给你的和爷爷给你的也就，你现在已经花了快四十来贯了，你不是还要买匹马吗？”
“你放心你哥哥自有办法。”澜燏神气道。
澜燏又到了马市，一眼选出了一匹好马，痛快地交了钱，三样东西买完，澜燏把价格死死地卡在了七十贯钱。
“你要不要也买一匹马，你来去行医也方便。”
“算了吧，我也不会骑。”林毓姝摇摇头。
“行吧，你上马去我们再去买两件衣服。”
“你跟老林出去是干正经生意的吗？”林毓姝疑惑着。
“放心啦，我肯定不会再去干那些违法的勾当的。”澜燏安慰着她。
澜燏牵着她进了成衣铺，他扫视了一遍衣服，挑了两件紧身的圆领袍，还买下了一个范阳笠。他又给林毓姝挑选了一件青蓝色的长裙装。
换上新衣服的林毓姝转着圈，裙摆随着转起的风飞起，露出了洁白而又细腻的小腿。
澜燏又看着她有些破旧的小皮靴，把钱袋往按头上一拍，买了双锃亮的小黑皮靴。
就这样两个新衣的青年俊女在蓝羽城的大街上行走着，羡煞着两边的行人。澜燏将林毓姝扶上了马，在自己面前牵着缰绳，朝着出城回家的方向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