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蓝羽城篇 反击
枫熙亲在率领着轻骑已经埋伏在了中部战线的后方,一百名轻骑牵着马等候枫熙的指示。
街道两侧,叛军们开始接受撤回来的刺杀者。当防线打开了一个缺口时,骑兵们飞一般的上马。
这只人数不多的轻骑兵不只是为了冲锋陷阵,而是要让步兵的攻击力发挥到最大化,让敌人感到畏惧。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于给敌人以心理上的压迫和恐惧,从而使他们无法集结完整的防御队形,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力量。
骑兵们的任务并不复杂,只需要在敌军还未完全重新集结之前,把他们的阵型搅乱,然后迅速退走,将战场交给主力部队。
“进攻!”随着枫熙一声令下,结成楔形阵的骑兵冲杀而出。
这些轻骑兵手持利刃,他们冲击的速度非常快,在防线重新闭合前冲过壕沟。他们的每次的接战都会带走敌人的性命。在他们身后,是快速跟上的的守军步卒,长枪兵在前,长枪阵跨过了被骑兵砍死砍伤的敌军,他们不顾一切的向前冲锋着,敌人的伤兵但凡有敢于反抗者都被随后赶上的刀手剁的血肉模糊。
在他们冲过的地方,鲜血横流,尸体铺满了城市。在一条条狭长的街道中,骑兵发起冲击无可阻挡,很快在建立好的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又大又深的口子。
骑兵的速度很快,但是敌人的反应更快,他们很快就组织起了一道严密的长矛兵方阵。
“冲刺!“骑兵们毫无惧色,在枫熙的带领下依旧奋勇向前。
枫熙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手持长剑砍杀在军阵最前方,她凝聚起灵力,一阵灵力爆发而出,风斩接连挥出砍翻了数个士兵,将叛军刚刚聚起的长矛方阵撕出一个空隙,骑兵随之猛冲而下,笨拙的长矛手各个成了待宰的羔羊,死伤无数。
身后三百名步兵紧跟其后随骑兵向中央推进,其余的五百人开始抢占敌人的阵地补给粮草的重要资源,并依托敌人的军备资源重新建立阵地。
…………
后事史学界考察起这场战争时,无不会被枫熙的初战而大加赞叹,这也是枫熙名将之路上的处女秀。
这场反推以不足五十人的伤亡重创了叛军精锐的雇佣草原兵,杀伤俘虏超百人。随后爱尔克指挥全线向城西反推,重新将阵线拉回了城西城门。一边狼狈逃窜的叛军重整了队伍,发誓要报那一箭之仇,另一边背负着故乡和亲人的守军各个杀红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远方沦丧的城市。
…………
蓝羽城南城门外
火急火燎策马赶到的澜燏驻马于城下,看着这一座自己长大的城市正陷入风雨飘摇,他心中有种强烈的悲愤。他开始向城头喊话,仍凭他如何呼喊城头上都没有丝毫反应。
河滩上还有无数乡民的尸体,守军只是将尸体拖到河边外,防止尸体污染水源。
正当澜燏一筹莫展之际,南方的地平线上腾起了一阵烟尘。澜燏抬首望去,看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人数约十余骑的队伍,这支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眨眼功夫就快到西城门了。
澜燏紧张的看了过去,他不敢确定来的是守军还是叛军,他只是静静观望。
等到队伍靠近了些,澜燏才赫然看清了一马当先亡命狂奔的人是多日不见的老林。老林趴在马背上,牵动缰绳躲避着身后追杀来的弓骑兵。
澜燏定睛再看,赫然发现老林和马匹身上已然身中数箭。马的脚步也开始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步履蹒跚。
澜燏双腿一夹,策马奔向了迎面而来的老林。
老林几乎已经快要丧失意志了,只是靠下意识在操控马匹。
澜燏挽弓,背手向后摸向箭袋中的羽箭,弓弦拉满,澜燏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嗖!“
一声破空声,羽箭从空中飞掠而过,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直插入那个倒霉的弓骑兵的胸膛,瞬间将其钉死在马背上,伴随着一声惨叫传来,那士兵应声落马,之余马匹惊慌的朝远处跑去。
剩余几名弓骑兵看见身后被屠杀的同伴,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策马朝自己靠近的骑兵。
澜燏又一箭射中一名弓骑兵的同时,另外两名弓骑兵也纷纷举起了弓箭。澜燏没有停留,一把扯住缰绳,策马加速,朝着城门的位置冲去。
澜澜的动作太过迅猛,那两箭纷纷落了空。
“杀了他!“
一名弓骑兵大喝道,随即两支箭齐齐朝澜漪飞去。
澜燏不敢硬挡,急忙抽身向侧方闪开,与老林奔逃的方向背道而驰。即使澜燏如何拼命闪躲,可在十几支箭的齐射下还是被一支箭射进肩头,还在手臂,大腿等地方上划开一道道血痕。澜燏咬牙回身看了看,锁定了自己的目标,一轮速射下去,又有三人落下马来。冲在最前方的骑兵已经挥动马刀砍向了澜燏,之见澜燏顺势一闪,躲避开了那寒气逼人的一刀,紧接着快速弯弓,羽箭如闪电般将来人射下。
身后的骑兵们纷纷举起了马刀,澜燏也换上了自己的长枪。
澜燏的调拨马头,架枪冲向了面前亮晃晃的马刀。
“一寸长,一寸强。”澜燏的长枪先一步刺入了叛军骑兵的体内,又被沾满猩红的拔出,澜燏收枪于体前,又是一轮圆舞划过,架开了挥来的马刀。
几轮交战下来,只听闻空气中传来了阵阵武器的碰撞声。
等到双方分开时,叛军只剩下了四名骑兵。八个叛军骑兵死伤,而澜燏却是只受了轻伤。三个士兵见情况不妙,拨转马头朝东方逃去。任凭他们的头目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
那小头目转身看向澜燏:“我乃隋家军骑兵卫旗官,我不斩无名小卒!”
“我乃蓝羽城总旗艾晓云!”
“艾晓云?放屁!敢拿我开涮?受死吧你!”那旗官气的脸红脖子粗,卧着长刀的手颤抖着。
“拿命来!”说罢奋力夹腿,马刺带来的疼痛感刺激着战马向前奔驰。
长枪与长刀交战在一起,碰撞声在静谧的沙漠中显得十分清脆。
澜燏在与旗官的搏杀中力量略占了下风,他的长枪顺势一拧,险些直取那旗官的头颅。可那旗官反应也是迅速,微一侧身,枪尖只是将他的头盔掀了下来。
又是几轮接战,澜燏在力量上无论如何都还是拼不过这灵武者。
澜燏策马前驱,待到拉开距离后,他换上长弓远程攻击着不断试图靠近的旗官。
澜燏摸到箭袋中最后一支箭,他闭上双眼深呼吸,然后鹰一般的双瞳赫然睁开,那只羽箭直直的射入了战马的腿中。战马脚下不稳一个踉跄连人带马摔下。
澜燏趁旗官反应不过来,一点寒芒先到,澜燏横枪一砍而下,却是被砍刀震开,那杆长枪在巨力下飞出几米远。随后又是一刀,澜燏的右臂被强劲的刀锋斩入。澜燏只感觉到钢铁碰撞骨头的剧烈疼痛,他忍下那份疼痛的感觉用剩余的左手拔枪,一个回马枪,贯穿了旗官的胸膛。
…………
刚刚完成刺杀任务的姚平先准备向隋明河汇报。
“什么派出去的侦察队,在追击途中被一个人给打的溃退?旗官还被斩杀了?”
士兵先向姚平报告了情况,姚平听闻此消息后咋舌到:“先暂停对西城门的迂回,包抄,并且通知前线各级军官敌方可能仍有后手,作战时莫要贪功冒进。”
他不知道的是,历史给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正是自己这一份“冷静的”部署断送了整只叛军的命运。
“还有你,张舒雁,你此时若能打击一下南城,本将军会十分欣慰的。”
“卑职领命。”此时的张舒雁已经领取到了一份轻甲,左肩上还有着“隋”字的样式。
…………
老林从马背上跌落,他仰望着东方山峦上升起的一轮红日,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他心下想着,自己大概率是回不去了。
“喂!老林!”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老林顿觉有些不可思议。
“喂!老林!”老林感觉到有人在轻晃着他。他用力睁开眼:“澜燏...你的手!”老林看到了澜燏那血流不止的右臂。
“我在!先别多说话,我赶紧带你去老太太那里!等我们接上林静和林毓姝,我们就换个城市,再好好过日子。”
澜燏搀扶起了老林,将老林放到马背上,自己则是牵着马朝城市中赶去。
他们一路走到了南城的城门口,此时城门豁然洞开,百姓们开始疏散,老幼妇孺们无序的涌出城区,婴儿们在拥挤的人潮中哭声震天,妇女们被城外狰狞的尸体吓得瑟瑟发抖,老人则是被挤到桥旁,回望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城市。澜燏他们可顾不上去担心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他们逆着人潮走进城区几遍此时的西城还未沦陷,叛军城外的投石机也在成片的向城内丢下大小不一的巨石。南城区显得破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