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草四郎时贞
直到天草四郎抱着贞德和霍恩海姆医生一起上车，罗纳德都是懵的。
“日本的圣人？天草四郎时贞？”
哪怕已经知道面前的少年是和贞德一样的天主教圣人，但在场的人没一个了解过日本的宗教史。这让博学多才的帕拉塞尔苏斯不得不介绍天草四郎的生平。
……当然是不受型月影响的正史。
帕拉塞尔苏斯和天草四郎并不熟悉，只不过小研究员看的杂书够多，他硬是记忆里把这方面的知识挖了出来，又结合了自己的理解开始讲述：
天草四郎时贞，教名热罗尼莫。是生于江户时代，九州岛原之乱不可或缺的领导人。
不仅仅是日本战国时代末期反抗的起义军领袖，更是当时天主教的精神领导者，向普罗大众宣传其教义“天地本同根，万物是一体，其间并无尊卑之别”。
他的这种思想，即使放在现在也是足够新鲜、先进的。
但与战争时节站出来，拯救苍生的贞德不同，天草自幼就已经显露出与不符合常人的神异。据记载，他曾用双手施展种种神迹，甚至达到了“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在爆发起义之前之前，天草四郎就已经被教众们奉为天童。
在幕府对民众、对基督教徒日复一日的压迫下。天草四郎率领天主教教徒们愤然起义，靠着三万民兵打赢十二万的正规军，攻占岛原的原城。
在造成对方大量伤亡的同时，做到己方死伤不到一百人。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军事天才。
但最终，天才少年死于粮草不足和友军的背叛，死时仅有十七岁。
霍恩海姆医生讲完这些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怪不得看上去那么年轻，原来只有十七岁吗？！
不不不，十七岁，或者说十六岁就能带着三万人打十二万人，这也太恐怖了吧。
罗纳德想了想十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算了，不想了。
无论如何，众人总算接受了凭空出现的天草四郎，就是天主教圣人的事实。
或许是美国大兵们吵的内容实在是不堪入耳，众人激烈的讨论终于在罗纳德的咳嗽中结束了。
“安静。”罗纳德扫视了一眼，给出时间让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首先，天草先生和贞德小姐，会在这里呆多久呢？”
“我不知道。”天草悄无声息地看了一眼帕拉塞尔苏斯，确认自己的master对自己的回答没有疑问，“我有任务在身，除非主的启示要求我回去，我是不会回去的。”
没有人敢问「主的启示」和「任务」是什么东西，所有人都对上帝抱有敬畏。
“那么，天草和贞德小姐现在的存在……是什么？”罗纳德斗着胆子问。
天草抛给罗纳德一个赞赏的眼神，继续瞎编，张口就来：“我们的确已经死去了，算不上活人。当然我们降临也代表着，我们具有人类的特性……简单来说，需要水、食物、睡眠、以及可供活动的私人空间。”
“我们是在历史长河中逝去的人，因此我们并没有过分插手现在人类的意愿。当然，在遇到虔诚祈祷的人，我们也乐意帮助。”
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目睹过“神迹”——那个黑洞，也没有人丧心病狂的想要去控制一个圣人，认为对方持有太强大的力量有害于社会什么的。开玩笑！人家刚拯救完一个城市！
可天草四郎依旧不留余地地把路给堵死了，不让别人有利用他们的机会。
“天草先生，我恳请您能够留在法国。”弗朗西斯理智回笼了些，他眼神热切地看着天草四郎，看上去不像什么声场人：“您受感召过来，法兰西也得到了您的拯救。况且圣女贞德也在这里。在这个国家，我们很欢迎你。”
所有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了日本现在也是法国的敌人。不过想想也是，天草生前都敢发动农民起义和当时掌权者对冲，死后也敢。
“我说了，我没有插手人类历史进程的意愿。”天草无奈地笑道，一副刻板印象中慈爱仁善的圣人模样：“而且，你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
他的手指指向斯特拉斯堡倒坍的废墟，示意救援工作没有做。
于是在天草四郎的安排下，原本来打黑贞德的法军部队，全都成了斯特拉斯堡救援队，开始在废墟下面挖人。
“罗纳德长官不介意我留在你们那里吧？”天草欣慰地看着开始救援工作的士兵们，突然对罗纳德说道。
“什么……什么？”
“我想要和你们一起回到美军军营。”天草四郎按照帕拉塞尔苏斯给的剧本继续发挥，“不，是回到美国。贞德不适合呆在法国，她仅仅是存在就能影响到法军的士气。虽然我们的确是圣人，但是我们并不想干涉现在的世界。”
“圣女贞德影响法军的士气……”那不也是往好了影响吗？为什么？
罗纳德一头雾水。
“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案。”来自日本的圣人，天草四郎语气强硬，“首先，我有任务在身。虽然我没有能力唤醒贞德，但贞德不能离开我身边。”
“为什么……？”罗纳德刚想要提问，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闭上了嘴。
天草四郎和贞德分别是日本和法国的圣人，一旦出于对立面的两个国家知道自己的圣人降临，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最最重要的是，圣人降临的连锁反应会导致两军士气大涨……？
也许吧！罗纳德低头看着他前面的地面，无论是哪一方先尝到圣人所带来的甜头，都会导致战争变得更加激烈，意味着会死更多的人。
贞德和天草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他们恐怕并不想看到，自己曾经所在的国家，人民被信仰冲昏头脑而丧失性命。
最好的办法是远离战场，首先排除亚洲和欧洲；但同时也要能够观测到战场的情况，那么再排除大洋洲和非洲；只剩下只有不是主战场，却属于参战国的美国了。
一想到这里，作为美国人的罗纳德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所以，你们愿意远离主战场，到美国去？”罗纳德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一点。
“对。”天草四郎微微一笑，随后用约定好的眼神看向帕拉塞尔苏斯，“况且，我相信你们能想办法，帮助我唤醒贞德。”
罗纳德又转头看向帕拉塞尔苏斯。
帕拉塞尔苏斯很满意自己从者的所作所为，他不需要费心费力关注细节，他只做大方向的决策，做最重要的决定。
他们要去美国，但这件事绝不能自己提出来，要别人去悟——没有为什么，只是大炼金术师特有的矜持与私心。
眼下的情况正合他心意。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