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库丘林
夜晚，琳达·盖兹抱着装有圣遗物的盒子，回到了自己位于纽约布朗克斯区的住处。
这里的房价比皇后区和布鲁克林区便宜一半甚至是更多。为了这个机会，她不仅耗尽了所有的钱财，还从叔父那里借来了一笔资金。现在，她也就能住得起这样的地方了。
经过帕拉塞尔苏斯的讲述，琳达·盖兹终于知晓了那一晚的“真相”：同她一起研究都市传说的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早就死了，当晚出现在那里的，是顶着他外貌，职介为Caster的术之从者，奥斯卡·王尔德。
“就是你所理解的那个奥斯卡·王尔德。”帕拉塞尔苏斯是这样说的，“圣杯战争会召唤历史上的英灵，以Servant（从者）的姿态暂时留存于世。”
因为不是人类，所以被消灭后也没有尸体。
盖兹总算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从那天晚上起圣杯战争就已经开始，Caster的从者与Berserker的从者都在当晚被消灭了。
“没办法，奥斯卡·王尔德在生前只是一名作家，基本上没有战斗力，第一天晚上就被消灭也是合理的。”
“可地狱厨房里死了那么多人……”一想到那条被屠尽杀空了的街道，盖兹就忍不住泛恶心。她不安地原地踏步，仿佛脚下不是干净平整的地面，而是那晚上被鲜血洗礼的地狱之路，“是Berserker干的？”
“不，是Caster。”大炼金术师的脸上未有一丝波动，仿佛在说什么常事，“即使是奥斯卡·王尔德这类不擅长战斗的从者，他所拥有的能力（宝具）也不是普通人类能够抵抗的。”
从者竟然是如此强大的存在……盖兹虽然没见过异人，但也见过实验室里的变种人们，“人类要怎么对抗从者呢？”
“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自然能控制自己召唤的从者。”
“怎样才能成为圣杯战争的御主呢？”
…………
“琳达，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
“地狱厨房的惨状你也看到了，即便是最不入流的从者也能造成这样的伤害。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参加圣杯战争吗？”
圣女贞德的忠告依然在耳畔边回响，琳达·盖兹选择了是，毫不犹豫地从她手上拿到最后的，召唤从者的筹码。
“按照贞德所说，剩下的席位只有Archer和Lancer。”
盖兹拿起一把匕首，用力划开了自己的掌心，鲜血从手中心涌出。她放下匕首，用未流血的手拿起伪臣之书，在廉租房的地板上描绘从者召唤的魔法阵。
那台收音机也适时的自动开启，嘈杂的电子声逐渐消失，只剩帕拉塞尔苏斯温和的咏唱与清浅的呼吸。
英语？德语？还是拉丁文？
琳达·盖兹无法分辨那曼妙的咏唱源自何种语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脚下的法阵亮起苍银色的光辉。她几乎要被这梦幻般的场景迷惑了心神，只是手心中的疼痛感让她不敢分心。
随着帕拉塞尔苏斯的声音逐渐高昂，盖兹发现自己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寄于汝剑；
若遵从████，遵从此意，此理者，回应吧！
在此起誓——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乃诛尽世间一切罪行之人；
汝之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于抑止之轮降临此处；
天枰之守护者！」
这声音有着让人不敢质疑的魔力，脚下的法阵散发着让人难以无视的光芒与力量，雾气凭空从脚下冒出……
不，那不是普通的雾气，那是由魔力构成的雾。
琳达·盖兹无法感知到的魔力，无法理解的神秘。现在，神秘以另一种方式化为实体，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一位留着蓝色短发，脑后梳着长长低马尾辫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紧身衣，青银色的耳坠在脸庞摇荡，那双赤色的眼瞳犹如猎场的猛犬。
手中拿着一杆和眼眸一般赤红色的长枪。
……好英俊的男人。
盖兹完全被这幅场景呆住了，她已经找不到任何语言去形容面前的男人。神秘侧的结晶就在面前触手可及，她却险些忘了如何呼吸。
这就是神秘！
这就是魔术！
付出那么多果然是值得的！
伴随着漫溢的魔力雾同时出现的，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名为库丘林的从者。
他睁开眼，可几乎就在睁开眼的瞬间，就确定了这个女人并非自己真正的御主。
库丘林扫视了一眼，没有理会盖兹呆愣的眼神，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那台小小的收音机，所发出的咏唱声已经变成了模糊不清的电磁信号与杂音。
远程召唤？但这个距离感……远程召唤未免也太荒谬了。那台收音机绝非普通的魔术礼装，要达到这种地步，至少也需要A+以上的道具制作能力，和相应的机械拆解能力。
“嘁，炼金术师的把戏。”
库丘林甩了一个枪花，赤红的长枪刺穿了收音机的外壳。他并不讨厌对方的作为，就是对为什么要这么做感到好奇。
不过既然真正的御主隐匿了身形，把这么一个无知却又着强烈欲求的人放在明面上，自然有他的道理，懂得都懂。
嘛，Master，既然这是你所希望的，我跟者照做就是了——
Lancer，或者说库丘林这才转过来头，看着站在一旁，表情呆滞的黄衣女子。
“唷，Master！久等了。”
“从者Lancer，顺应召唤而来，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与现代科技完美融合的魔术礼装、使用神代真以太刻画出的触媒石，超远程的主从链接，以及充盈在体内的，源源不断的庞大魔力。
我真是，被一个了不起的魔术师给召唤出来了啊。
至于面前的这个、还搞不清楚实际状况的女人？库丘林也不打算打破对方的幻想，就先这样吧。
「——你怎么看？」库丘林低头看者应被摧毁的收音机，一边用心灵沟通与真正的御主沟通：「这样就可以了吧？」
「可以。」
但你不认识我，为什么？帕拉塞尔苏斯困惑极了，明明灵基和职介都没错，库丘林所表现出来的气场与他理解的有所不同。
我不认识的库丘林？这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