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瑞雯，但还不是魔形女
“……你跟我来。”
玛莉朝着前舱门口走去，一步步地靠近帕拉塞尔苏斯。帕拉塞尔苏斯侧身让她通过，却迎来了海盗极其刁钻的一刀！
把御主叫出来？
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那我成什么人了？玛莉的心中有些懊恼，事到如今也没必要纠结藏身处是如何被发现的了。为了保护御主，只好请你去死！
谎话连篇可是一个海盗的特性！
玛莉这一刀打得刁钻，专门冲着这高个的魔术师的下三路走。就算杀不了这个男人，也能让他的下半生饱受苦楚。
可这一击却没能如她所愿。玛莉那形状诡异的弯刀撞上了一团看似又软又滑，实则格外坚硬的物体。那如水一般、几近透明的元素精灵包裹着她手中的利刃，阻止进一步的攻击。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海盗就是海盗，别指望一个自小女扮男装，成日里杀人越货、刀头舔血的海盗能有什么素质。哪怕玛莉现在的外形更像是个十岁出头的萝莉，也改变不了她嗜血海盗的本质。
“元素人工灵，炼金术产物。”
“魔术师的把戏？没听说过。”
玛莉抽出自己的武器，不信邪地在上面又砍了一刀，可那软乎乎的玩意儿却在刀刃撞击的瞬间变得坚硬起来，不仅没有击中帕拉塞尔苏斯，甚至把她的刀弹回了半分，震得她手腕生疼。
“稍微借用了一下粘弹性非牛顿流体的原理。我劝你别这样做，白费的只有你自己的力气。”
“嘁，你躲得了一刀，还躲的了接下来的招数吗？”
玛莉到底是从加勒比海混出声名的海盗，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靠血肉堆起来的经验。她精通冷兵器的短兵突袭，可对面的防御简直如同铁桶一般！
没有做足准备，帕拉塞尔苏斯又怎么敢跑到他人的地盘上？
帕拉塞尔苏斯的身体被层层叠叠的水元素人工灵包裹着。玛莉没有对抗魔术师的经验，只能一点点的削去这些碍事的元素精灵。
一开始的确是有效的，每当帕拉塞尔苏斯的防御薄弱一分，她都会感到兴奋不已。可她们本就停在水上，船体四周的水都是魔术师的素材，削去了一批马上又有下一批补上来。
帕拉塞尔苏斯早在探查时就已经准备了大量的元素人工灵，数量多到覆盖整条海峡。他本人仍然在纽约境内，曼哈顿区灵脉的魔力任由他随意调取。
他甚至无心攻击，只想在这里静待到Rider魔力耗尽。
玛莉·瑞德几近崩溃。
这要她砍到什么时候？
是砍到哈德逊河干涸，还是砍到纳罗斯水道见底？
是，那个天杀的魔术师的确没有主动进攻，可这样的消耗战已经让玛莉有些吃不消了。她和安妮本就是两人一体的从者，耗魔量自然是常规从者的两倍。
塔斯滕岛上缺乏人气，灵脉里的魔力早就被她们两个榨得一干二净。御主更是个连吃饭钱都没有的傻姑娘，两位Rider又缺魔缺到发疯。于是一切峰回路转，Rider们又重新开启了夺船杀人劫货的海盗生意。
玛莉毫不客气地要了几个水手的小命，只不过这些倒霉鬼的课外活动不再是海盗偏爱的蒙眼跳水，而是更为文明的放血抽魔。
帕拉塞尔苏斯刚登上船的时候，刚好打断了玛莉吸收魔力的仪式，要不然Rider用上宝具，他的这一招有没有用还不一定。
“滚出来！魔术师！”
玛莉叫喊着，幼小的身体挡不住她癫狂的海盗本质，“给我从你那破水壳子里滚出来！有本事就跟我一对一。”
谁要和你一对一单挑啊，我又不善长战斗。帕拉塞尔苏斯并不理会玛莉的挑衅，甚至颇有耐心地理了理自己的发辫，“我说过，我要见你的御主。”
“你见我御主做什么？”
“我知道你的御主想要什么，所以我特意携带了她想要的东西。”帕拉塞尔苏斯面色平静，“而且我本来是想用它作为的结盟的礼物，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
他拉长了声音，吊足了她的胃口。可帕拉塞尔苏斯的目光早就不在玛莉的身上，他注视着自己手边的前舱舱门，声音好似勾人下地狱的魔鬼：
他说：“瑞雯，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同类——变种人的消息？”
当Mutant这个单词从口中吐出，玛莉知道，帕拉塞尔苏斯已经赢了。
前舱舱门打开了一道缝隙，那蓝色皮肤的小怪物鬼鬼祟祟地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随后站了出来，眼神中满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以及对情报的渴求。
最后，那份对同胞讯息的渴望战胜了恐惧。瑞雯·达克霍毫无防备、赤条条地站在了人前。
字面意思上的毫无遮掩。
“你、你好，魔术师先生。”瑞雯的肩膀上裹着层层纱布，这是她身上唯一可以算得上布料的东西。Archer那起手的一枪就是瞬发型的宝具，子弹还死死地卡在她的肩胛骨里，让她每行动一步都疼痛万分。
女孩渴望同伴。
这份渴望潜藏在身体里，深埋在内心深处。
瑞雯早就忘了自己的出生地，忘了自己活了多久，忘了父母的姓名，忘了自己是何时变成这幅模样——或许她生来如此也说不一定。拥有蓝色皮肤的自己被人类世界所拒绝，他们恐惧，他们尖叫，他们从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与憎恨，那令人最呕的情感几欲将她吞噬。
失去了社会群体的小兽恐惧地蜷缩在社会的一角，通过变换成他人的模样苟且偷生。可那终究是别人的一生，瑞雯渴望和自己相同的同胞，渴望着和人分享自己的苦楚与喜悦。
渴望拥有亲情，拥有友情，拥有爱情。
这些常人拥有的东西……对她而言无比奢侈。
圣杯，如果圣杯真的能实现她的愿望的话，瑞雯·达克霍唯一的心中所愿，便是将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类都变成自己的“同类”。
如果全人类都变成像自己一样的蓝皮怪物，那她一定能拥有爱了吧？
女孩无比真诚地祈祷着，她坚信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她坚信自己绝非孤身一人。
因此，当瑞雯得知了同胞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从船舱中探出身子，渴望从这不速之客的身上得到更多的讯息。
帕拉塞尔苏斯很满意她的反应：“他的名字叫做约翰·斯蒂尔，是一位美利坚士兵。他的身上有和你一样的基因片段，只不过他的超能力与你不同。”
“他在美军军营？我，我怎么才能见到他……”
“不，你见不到。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