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太的光辉
Azoth剑。
在帕拉塞尔苏斯死去的四百年后，常常作为纪念品赠送给双亲、老师的魔术礼装。
可它毕竟是剑，是剑，便是要见血的，
锐利的短剑从他吉尔德雷的背后刺入，直接穿过灵核，刺穿他的胸膛，挑起他胸前沉重的金饰，锋利的剑刃滴着鲜血，剑尖直指他捧在胸前的螺湮城教本——
真是卑鄙的偷袭。
吉尔德雷用一种诡异的姿势转过了头，偷袭者有着与背刺手段极为不相称的英俊面庞，对方宛如中世纪油画中走出的古典美人，飞溅出来的血迹甚至都没有让他手中的剑动摇分毫。
“呃啊啊啊——！”
濒死的痛苦或许刺激了吉尔德雷的神经，但真正激怒他的是对方的漠视和魔术师般的冷酷与无情。
不不，我绝不会在这里停下，我还没有侍奉我的圣女，我的贞德还没有复仇成功！吉尔德雷发疯似的嚎叫，手中的教本书页纷飞。
“不可饶恕！你这卑鄙之徒！”
只要献祭自己，就能召唤出那个「巨大的海魔」，就能将这个可笑的城市夷为平地。
虽然他不在了，但他的尸体，将会献给他的圣女！圣女贞德的怒火将被点燃，燃尽整个法国的土地！
可是背刺他的人并没有给予他时间。
由高密度的贤者之石构成的剑身就这样直白地插在对方的灵核里，他甚至都懒得拔出来，就直接发动了宝具。
面前的光之人早已破裂，那不过是大炼金术师精心设计的幻影。只需稍加更改地上的法阵，更多的魔力将会被聚集，交付给他的新主人，帕拉塞尔苏斯。
空气被庞大的魔力扭曲，阵中的小姑娘被法阵刮起的狂风吹到了角落。无数的光点向剑尖聚集、变换、压缩在魔剑之内，转化成高密度的「以太」。
拟似的真以太在吉尔德雷的体内负距离地爆炸，吉尔德雷则在这恐怖力量中，连同他的「螺湮城教本」一同粉碎。
“Sword of Paracelsus「元素使的魔剑」。”
宝具的真名已经被解放，这把生前就随身携带，成为英灵后依旧不离左右的利刃，在那一瞬间爆发出锐目的光芒。
光芒所及之处，事物皆从粒子状态崩坏瓦解，随后又在以太的引导下再度重构。
等他将剑再度抽回，一切都结束了。
吉尔德雷整个人都被轰成了碎片，连一点尸体残渣都不剩下，遗留在剑上和地面上的血迹，也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这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一开始，帕拉塞尔苏斯就不打算和吉尔德雷硬碰硬。排除给周围孩子造成伤害这一点，即使获胜的概率非常高，他也不能保证那个疯子中途会出现什么新想法。
在吉尔德雷绘制血祭的圆阵的时候，帕拉塞尔苏斯就先对那个魔术的阵法动了手脚。这种操作很危险，随时有暴露的可能性，万幸的是吉尔德雷的魔术素养不高；或者说，幸好他的关注度在于孩子身上，而不是那手法拙劣的法阵。
诱导战术完全成功。帕拉塞尔苏斯成功地背刺了吉尔德雷，由贤者之石构成的魔剑直接在对方的体内释放了宝具。
宝具释放不完全是他刻意操作的结果，帕拉塞尔苏斯几乎是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况下，摧毁了吉尔德雷的肉体以及灵核。
他控制的很好，成为英灵之后让他对魔术本身又有了新的解释。空气中弥漫的Mana就如同手臂与手指的延伸。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做到了毁灭与修复——
宝具确实摧毁了这栋摇摇欲坠的建筑，只是在建筑被摧毁的那一瞬间，又被以太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堪称外科手术般精密的操作。帕拉塞尔苏斯能做到，也只有他能做到。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原本生长着海魔触手的地板，此时也变得光洁如新，只剩下几张螺湮成教本的残页。
帕拉塞尔苏斯弯下腰，把剩下的几张残页一一捡起。
按照吉尔德雷的说法，他是无数法国士兵惨死的冤魂，召唤了曾经身为法国元帅的吉尔德雷。至于作为沟通英灵座，使从者吉尔德雷能够降临的媒介，就应该是这几张「螺湮成教本」的残页了。
唉，帕拉塞尔苏斯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魔力过剩也不是什么好事。瞧，都不要御主供魔，从者说来就来了，
不过既然出现了从者，那么这附近应该存在类似于圣杯一样的存在。
“红宝石，探测周围是否有魔力异常的东西。”
“好的～”小巧的魔杖从帕拉塞尔苏斯宽大的袖子里飞出来，魔杖顶端滑稽地伸出一个不知所谓的天线，不停的转着，“很遗憾，这里什么都没有呢。”
“这里没有的话，果然还是在黑贞德身上吗？”
帕拉塞尔苏斯叹了口气，他并不擅长战斗，在没有「工坊」的情况下和黑贞德战斗全无胜算。哪怕他现在的供魔是由第二法的箱子提供，空气中的Mana也供他取用，光凭宝具连发也不能战胜黑贞德。
“我只是一个炼金术师，没有上三骑那么强大的力量。”
更何况，在光天化日下暴露出自己的能力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这里可是漫威，超级英雄们既然选择隐姓埋名，自然有理由在的。
因此，在弄清楚这个世界到底隐藏着什么之前，还是不要暴露自己比较好。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只能选择和红宝石变身魔法少女了。
呜，泽尔里奇卿，这也在你的计算当中吗？！
帕拉塞尔苏斯心情沉重地抹掉地上的鲜血法阵，还不忘记给这群吓傻了的小孩施加一个暗示魔术。
看着小孩子们一个个蜷缩在角落里安静地睡着，帕拉塞尔苏斯不禁觉得轻松了许多。等到他们醒来，就会忘记这一切。这不过是个可怖的噩梦，醒来后又可以迎接美好的一天。
背刺的行为令他不齿，不过能拯救这么多小孩子，值得。
“走吧，红宝石。”帕拉塞尔苏斯把几张残页收起来，就算是放到以前也没有什么魔术师能从他手里抢东西。
至于这几张书页是怎么出现的，完全不在帕拉塞尔苏斯的考虑之内。
这样危险的东西，还是想办法消灭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