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水塔
“估计是什么魔术师放在这里的触发式陷阱吧。”
水塔上找不到太多的魔术印记，库丘林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搪塞自己的御主。盖兹心中存疑，却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只能接受了这个解释。
可惜，她明明是一个九头蛇，却没有类似于“九头蛇感应”的超能力，否则也不会每日里担惊受怕。
出于谨慎，盖兹绕开了水塔所在的位置，从另一侧进入建筑工地。
他们已经足够小心，只是选择出现的时机着实不对。盖兹的脚刚刚踏入工地内一步，身后就响起了一声枪响，随后，就是子弹撞击长枪的声音。
子弹？
盖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Lancer已经挥舞起从手中长枪，为她挡下了这一发攻击。
“攻击来自外面，总之先往建筑内部撤退。”库丘林索性把盖兹拎了起来，一边用手中的长枪削去子弹，一边往建筑内部行进，“看来已经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恐怕，我们已经被当作了Assassin主从……”
“只要是从者就绝对会被攻击。”Lancer没有看他，绕开地上摆放到生锈的几组废弃钢筋，闪身到了楼房下面，“不计一切代价、不惜一切手段消灭从者或者御主，圣杯战争就是这样的东西。”
“这栋楼里面没有从者反应，先进去躲躲吧。”
楼里没有从者的反应，不代表没有人。
史蒂夫一个人潜伏在这里，盖兹靠近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还没有下定决心杀人，只是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史蒂夫的脑内只剩下Archer交代给他的任务。
盖兹刚走到楼下，就被铺天盖地的面粉糊了一脸。傍晚无风，浸透着河水的空气与面粉颗粒充分混合，与差一分才会彻底降下的夕阳融合，展现出眩目丁达尔效应。
当可见度下降的时候，光也有了形状与颜色。
没人有心情欣赏这幅美景。猝不及防的盖兹吸入了少许的面粉，抓着自己的脖颈连连咳嗽。
身处楼上的史蒂夫却不敢停下，他机械地用手中的小刀划开面粉袋子，让这些本该走上餐桌的粮食变成人工制造的“烟雾弹”。
“接下来，只要Archer用火力把他们逼进楼里就可以了。”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史蒂夫的心脏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加速跳动，喜悦不言自表。
能做到这一切的Archer，一定是个响当当的英雄吧？
精通枪械，会埋伏，教他打伏击。仿佛有千里眼一样，把敌人远观至千里之外。
一定是这样的，史蒂夫这样想着，露出了笑容。
Archer却没有行动。
准确来说，他甚至连动都没来得及动，打响了整片建筑工地第一枪的人，也并非是Archer·比利小子。
那声枪响有问题。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Archer可是枪械方面的专家，枪响的那一瞬间，他就听出了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的枪，现代的枪支并不会发出那种的声音，能发出这种声音的，只有十八世纪的燧发枪。
现场还有第二位用枪的英灵！
纵观全局的Archer迅速用千里眼（伪）锁定了枪声的来源，今天早上刚碰到的金发Rider扛着一杆造型夸张的燧发枪，对远处的Lancer进行射击。
Lancer的状态一如既往的怪异。他似乎听命于另一个不存在的御主，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手上没有令咒，看上去就像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摆设。
可是，Lancer很强。
Rider的子弹对他来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只需要挥舞长枪就能轻松阻挡；但子弹比较细小，Rider打出的子弹似乎因为膛线问题难以判断弹道。Lancer不怕这些子弹，只是身后的女人成了他的累赘。
这一点就要学学Rider的御主了。
“Rider的御主……那个小女孩没有出现。”
没出现更好。没出现，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自由开火了——
比利小子是个犯下多宗杀人案件的法外狂徒，可御主不是这么想的。Archer相当享受教授他人，被人当作英雄看待的感觉，
沉浸在身为英雄的美梦之中又如何？为了圣杯，御主还支持着自己，接受他的思想、听从他的教导、研究他的理论。
这是何其的荒谬啊，一个基于殖民地统治的移民国家，竟然出现了所谓民族和国家爱的东西。
史蒂夫·罗杰斯，你就那么想把美利坚的「自由民主」播撒在他人的土地上吗？
“说不定我这次也能……以英雄的身份……算了。”
Lancer已经出现。史蒂夫按照他的指示，成功拖住了Lancer的御主。虽然不知道Lancer的行动为什么也跟着暂停了下来，但Lancer迟早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史蒂夫身上，被杀也只是时间问题。
周围还能感知到Saber的气息，但他不能顺手保护自己的御主，这让Archer感到十分地不安。
经过一秒钟的思考过后，Archer决定帮上Rider一把。
无数的子弹从Archer的手枪枪口中喷薄而出。
他的宝具耗魔量低，在本土加成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多次瞬发。为了提升速度，Archer完全抛弃了准头，靠子弹数量和纯粹的火力压制，控制着Lancer腾不出手。
“Saber！你在看对吧！”Archer朝着周身的空气低喊了一声，“现在可是除掉Lancer的好时机！”
“那Assassin呢？”
魔力涌动，天草四郎出现在Archer的身边。他依旧是那身现代神父的打扮，腰间别着武士刀，这诡异的搭配让Archer迷惑不已，至少到现在他都没能猜出Saber的真名。
天草没有看他，他站在比Archer更高，更能总揽全局。
嗯……他的高度和Archer的高度，也就差两个摞起来的苹果木箱那么高。
“大家都是为了围剿Assassin，才来到这种地方的，对吧？”
是的，其结果就是，Assassin还没见到，精神和肉体已经疲惫不堪。局势混乱，想要解决这些小问题，除非先把它统合到一起。
Archer的目光移向了建筑工地里，那座略显怪异的水塔，“干不掉Assassin，干掉Lancer主从也足够回本的了！”
先从水塔开始吧。
Archer的枪口，开始向水塔的方向调转。
“别炸！不能炸！炸了水塔会倒的！”
没有人注意到Lancer御主的惊叫声。
那座巨大的水塔微微倾斜，原本坚实的外壁也被人为地敲出了一个洞，一个壳；从孔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鲜红色的，经过处理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