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于血肉中挣扎
“人只有死后才会登上英灵座。”天草四郎拒绝理解史蒂夫此时的伤感之情，“比利小子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离世了。同你对话的，不过是他英灵座上投下来的影子。
“不光是他，Archer、Rider、Assassin……我们均是响应圣杯召唤而来的「从者」。”
“道理我都知道，可是……”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又把语气停顿了下来，“等等，你的意思是，只要有圣杯战争就能召唤出他？”
“嗯，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从战略角度上看，比利小子绝不是什么好选择，比他强力的上三骑从者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比他弱的却没有几个。
圣遗物也有问题。史蒂夫手中的那把柯尔特转轮手枪，作为圣遗物的指向也不够精确。枪支毕竟是量产型武器，用过这种枪的人多了去了。
在同样的地点，用同一件圣遗物都不一定能将比利小子召唤出来。别说天草四郎，就是帕拉塞尔苏斯这样专业的魔术师来了，也只能说一声无能为力。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要想的是怎么活下来。”
史蒂夫顺从地点了点头。目前他能依赖的也只有Saber，之前的结盟在此时帮了大忙。
“介绍一下，这位是自律性第二魔法限定魔术礼装·魔法红宝石。”天草在地上躺尸的红宝石拎了起来，“可以叫她Kaleid Ruby，或者Ruby都可以。”
“你好，红宝石（Ruby）小姐。”
红宝石拒绝回应，似乎是之前的举动太过社死，让她丧失和和外界交流的勇气。天草倒不在意这点，他和帕拉塞尔苏斯的想法一样：只要不影响大局，万华镜魔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他们又不是宝石翁的徒弟，比起替宝石翁收集可回收垃圾，作为英灵的他们，更乐意给抑制力打工。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抑制力的话。
帕拉塞尔苏斯和天草还有贞德探讨过这个问题，他认为抑制力在这个世界依旧存在，阿赖耶也作为人类自救系统在完整运行着——这一点在一开始就被证明了。
还是职介卡状态的ruler天草，能够打破镜面界、被这个世界上的人类赋予“拯救”这一概念并相应召唤，这整件事本身就留有阿赖耶的痕迹。
属于「型月」的概念正在同这个世界融合……
召唤出比利小子，未来的“美国队长”。
召唤出安妮姐妹，未来的“魔形女”。
召唤出卡米拉，反派角色“血伯爵”。
还有库丘林、王尔德、莎乐美………这些都是「证明」。
最初，帕拉塞尔苏斯认为是自己的活动导致了这一结果，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一结论。
原因简单到荒谬：一个人（从者）的力量，无法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发展趋势。
「谜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并不是宝石翁、帕拉塞尔苏斯这些人的活动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影响，而是这个世界早就开始了自己的「异变」，吸引了能够对多元宇宙进行观察的宝石翁。
在那之后，帕拉塞尔苏斯响应了召唤。
宝石翁，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的召唤。
穿越的触感属于这具身体，并不属于帕拉塞尔苏斯本人。所以在一开始，他从箱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才会感到思维混乱。
这具身体……作为在这个世界「降临」的从者，帕拉塞尔苏斯斯所使用的这具容器，是宝石翁提供的。
小研究员对“美漫世界”如此了解的缘由，此时也有了解释——他本就是有备而来。
这个结论让帕拉塞尔苏斯有些不安，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默默地封存了宝石翁提供的那些痕迹明显的魔术礼装。
他甚至怀疑万华镜魔杖们是宝石翁派来眼线。这场只是为了清洗灵脉的圣杯战争打到现在，帕拉塞尔苏斯都没有让魔法蓝宝石介入其中；魔法红宝石和天草还算合得来，只是纽约的镜面界早就被清理干净了，没有事做的红宝石为了找乐子，只能死赖在天草身边整活摸鱼。
……她也就只能折磨未成年小男生取乐了。
魔法红宝石的乐子计划注定是失败的。曾经的天草四郎为了拯救全人类舍弃掉了全部的情感，这一点并不会因为职介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天草对帕拉塞尔苏斯心中的担忧并不知晓，也不理解红宝石一天到晚都在发什么疯病。反倒是觉得魔法红宝石是个很可靠的战力，把这件自律性魔法礼装往史蒂夫的怀里塞。
“红宝石会保护你的！”
现在轮到史蒂夫和魔法红宝石大眼瞪小……小魔杖了。
“剩下的从者，只有Rider。”
史蒂夫松了一口气，从最终战果上讲，他和Archer合力消灭了Lancer，由偷袭了Assassin的御主。虽然没有直接将Assassin消灭，但失去了御主的从者不会存活太久。
“不对，从者……反应没有消失！”
不止是Assassin。
天草四郎把史蒂夫护在身后，眼神探向楼下的那一滩血泥。他将武士刀从右手转到左手，从怀中取出了三枚红色的剑柄，如纸片半整洁凌厉的刀刃从中凭空生成。
黑键，圣堂教会配置给代行者的武装。作为兵器而言比较鸡肋，却对特定物种有着超乎寻常的效果。
渎神的莎乐美只是小众，真正的敌人是———
“这股气息，是吸血种。”
外面，折断了金属支架的水塔终于到达极限，不堪重负的水塔终于轰然倒塌。
储存在顶端水柜内的鲜血，随着水塔的坍塌喷薄而出，将整个建筑工地浇铸成了鲜血之城……
随后，天草就听到了楼下Assassin哭嚎声：
“杀了我！我受够了，杀了我！”
“你答应过我的，绝不会把我变回那副模样。”
她的对面只有那一滩血泥，史蒂夫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瞧见那滩还露着森森白骨的人型血泥蠕动起来。骨骼上重新长出肌肉，散落一地的内脏碎片拼凑出原本的形状，爬回原本的位置。
「血伯爵」回来了。
史蒂夫捂住自己张大的嘴巴，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在此刻达到巅峰。他不敢言语，四肢都随着视觉上的冲击凝固了起来。
“吸血鬼……还没有达到真祖的级别，但这种类型的吸血种我还是头一次见。”
天草四郎转头望着手中的黑键，陷入了沉思：不属于一个世界的同一物种，能用相同的手段应对吗？
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