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红骷髅
“妈的，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格林医生的武器是一次性的东西？”
约翰忍不住啐了一口，「格林X21号」的子弹早就打完了。这玩意转速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子弹全都突突没了。
“嘿！这东西吃枪子儿长大的，就是胃口大得很，还算不上一次性。”旁边一个美国大兵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打中那个娘们了吗？”
“没有，「格林X21号」打出来的子弹，就没有一个人伤到那个女的。”
“唉，我这边也是。”
“我明明瞄准了她的头，子弹也射了出去，结果什么用都没有。”另外一个趴在房顶上的大兵说，“我现在觉得我是个假狙击手了。”
不少美国大兵们叹着气，但他们却没有丧失战意。
还早着呢，他们还不至于就这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吓跑，但整个广场早就在两军的包围圈之内了。
法国游击队和美军早就停止了攻击，不仅是发现子弹和炮火伤不到那个女人，那女人在摧毁广场中央的贞德雕像后，也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士兵们严阵以待，把黑贞德围堵在广场之中。而漆黑的贞德依旧站在广场的正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黑色的贞德在等待，法军和美军同样也在等待。
这份等待，让士兵们坚信，她所等待的东西，就是这场战役的突破口！
两军与贞德僵持不下，黑贞德虽然不耐烦，但也没有过多的举动。
而此时，帕拉塞尔苏斯也赶回了战场。只不过“护士长”伊恩一如常态，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医生离开，并解决了一个敌人的事实。
只可惜，黑贞德注定等不到什么了。
“该死的魔术师！！！”
黑贞德就是再迟钝，此时也察觉到了吉尔德雷的消失。
那个卑鄙的魔术师偷袭了了正在举行血祭的吉尔德雷，速度快得连她都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怒火中烧的她决定不再等待——没有吉尔的血祭来供魔，那她自己也能杀个痛快！
黑色的龙炎围绕着圣女贞德倒下的雕像燃起，无数的火焰包裹着那名漆黑的圣女，看得法国士兵们有些恍惚。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英法百年战争的时期，那个美丽的圣处女被人绑在十字架上，被烈火燃烧殆尽。
被烈火包围的漆黑圣女缓慢地移动着，士兵们惊恐地往后撤退。与之前不同，他们终于亲眼目睹了那黑色火焰的真正用法——凡是所见之物，皆燃烧殆尽。
哨所的惨状被再现，原本就被摧毁的建筑物彻底化为燃烧着的废墟，铁桩凭空出现在地面上，刺穿士兵们的肉体，把他们挂在上面施以火刑。
不，不能输，不能后退！
士兵们的气势全靠一股悲凉的爱国情怀吊着，甭管之前的信仰是什么，现在他们全部选择伟大的牛顿。科学的脑瓜告诉他们死人不能复活，也不应该有什么该死的圣女来复仇。
“一切……一切都是NAZI的阴谋！”
一个崩溃的法国士兵大喊道，他似乎失去了理智，身上的手雷不要钱地往黑贞德的方向扔。
不管她和NAZI有没有关系，但是这个时候，她就是跟NAZI有关系！
法兰西游击队不知道的是，在北欧挖破烂的红骷髅刚好打了个喷嚏。
佐拉博士被这个喷嚏吓得差点儿跳起来，不过以他那矮胖的身材，就算跳起来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施密特整理了一下因为喷嚏歪掉的人脸面具，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然后看到了缩在角落里假装空气的佐拉。
“佐拉博士，有什么事？”
“厄斯金博士逃跑了。”
佐拉博士是特意跑来通知施密特这件事的。他向来跟那个高个子的地中海老头过不去，但此时他只能拼命地压制住自己开心的心情。
他可是很惜命的，还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但佐拉博士依旧没有阻拦住施密特，或者说红骷髅的怒火。
约翰·施密特暴怒地把手里的破烂扔在地上，什么神秘造物也不管了。他一把撕下脸上的面皮，露出他的红色的、诡异的的、如同骷髅一般的真面容。
那是厄斯金第一次启动超级士兵血清，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施密特是众多试验品中唯一活下来的人，也是唯一的成功的人，只是代价有点大——他失去了日耳曼民族金发蓝眼的英俊容貌，头骨上只附着着软组织与少量肌肉脂肪的红皮骷髅。
红骷髅，他们是这么称呼他的。
“他怎么跑的？为什么跑了？！”
“难道说我不是他最完美的造物？！最出色的「超级战士」吗？！”
红骷髅颤抖着声音，掏出手枪，把之前阻拦他捡破烂的臭老头枪毙；他发疯了似的摧毁着周围的一切东西，就像一个突然失控的精神病人。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的委屈。
“为什么？！厄斯金！为什么？”
“明明是我先来的……”
“博士的第一次人体实验是我，博士实验成功后的喜悦也是向我来倾诉……明明是我先的！”
“你还是去找那群美国人了对不对？！你就是不敢承认我才是你创造出来的新人类！对不对？”
这厄是何等的……佐拉博士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他正如厄斯金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施密特一般，施密特也从未正视过他一眼。
瞧瞧他现在吧，可怜的红骷髅，活像是个被渣男抛弃的小姑娘。
可他是个好人，怎么能像厄斯金一样抛下我们可怜的红骷髅不管呢。
佐拉博士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冷静一下，长官。”
“厄斯金不仅走了，还销毁了他所有的实验材料，还带走了「帕拉塞尔苏斯的箱子」。”佐拉博士擦着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他要表现得怂一点，这样才符合红骷髅的要求，“编号「RLH06的书页」，刚刚也被确认丢失了。”
“书页扔了就扔了！反正一点用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螺湮城教本」的残页是多么可怕的东西的红骷髅，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至于「帕拉塞尔苏斯的箱子」，它有厄斯金博士重要吗？！”
“但是，元首一直认为，帕拉塞尔苏斯是……”
佐拉深吸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科学家，想要客观的评价炼金术本身就足够荒谬，“元首认为箱子里藏有真正的贤者之石。”
“那是什么东西？”正在气头上对红骷髅无意识透露出自己的文盲。
“炼金术界的「圣杯」，点石成金的宝物。”即使不相信炼金术的存在，提起贤者之石，佐拉依旧心驰神往：钱啊！那可是钱！打仗需要钱，做科研需要钱……
“有了贤者之石，不管什么废铜烂铁都能被点石成金。”他也不会跟着红骷髅翻垃圾了！
红骷髅才不管那个呢，他又不是扭曲的帕拉塞尔苏斯厨师。
“一个破箱子！能有我现在找的宇宙魔方重要吗？”
佐拉博士低着头没敢劝他，不知为何，他觉得九头蛇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