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蒋队的决断
“李奥！”
在下午的第二节课训练结束后，蒋醒蔷叫住了李奥。
“过会就是集训期间的最后一次队内赛了，你跟我去超市给成员们买点水备着给他们过会比赛后喝吧。”
“啊？我吗？哦可以的……”
李奥一开始有些意外，因为集训期间一直都是蒋醒蔷一个人去搬水，这次他竟然是邀请他一起去。
虽然意外归意外，但李奥没有拒绝队长的请求。
因为是冬天的缘故，所以到了4点多的时候太阳就呈现出西沉的姿态，黄色的晕光映衬在碧蓝天幕的偏隅一角。
拖着从隔壁体育馆篮球队那边借来的为了方便搬水的小推车。
蒋醒蔷似乎是感觉路上二人气氛有些沉闷，主动开口道。
“过会有没有兴趣去吃根冰棒？我请你！”
“蒋队喜欢大冬天吃冰棒？！”李奥有些惊讶。
“超市老板收银台前的冰柜里面夏天进完的冷饮没卖完，每次花公费结账的时候，我都会蹭着学校报销的理由拿上一根冰工厂。”
“啊这……蒋队您牙口真好……”哑口无言的李奥只能这么回复道。
“那倒也不是，我也只是趁着年轻才这么做而已。今年6月毕业后我估计就不会这样了。毕竟是步入社会的大人，也不能这么像学生一样这么疯狂了。”
说到毕业这个话题，李奥能感受到刚刚稍微活跃起来的气氛似乎又沉默了下去。
“夕阳感觉又比刚刚落下去一点了……”
望着天边的一抹橘阳，蒋醒蔷这么喃喃说道。
“啊，什么？”
李奥虽然听不太懂蒋醒蔷在说些什么，不过看上去队长似乎也不是故意装谜语人。只是感觉有什么心事而已。
……
在把矿泉水结完账搬到小推车后，蒋醒蔷果然是像刚刚说的那样，拿了一个冰工厂，在蒋醒蔷的眼神示意下李奥拿了一个看上去分量最小的糯米糍。
蒋醒蔷在撕开包装后没有丝毫犹豫的把冰棒径直塞到自己的嘴里。
“吸溜……果然大冬天吃冰工厂什么的最爽了。”
看着队长都这么做了，李奥也是硬着头皮撕开手上糯米糍的蓝色包装，然后用牙咬下艰难的咬下一小块。
和夏天吃的感觉不一样，夏天口感还糯软的糯米糍到了冬天就变得硬邦邦跟转头一样。
“啊呜呜呜，好冰……”李奥终于是体验到冬天吃冷饮是什么感觉了。
他现在真正的感受到了“透心凉，心飞扬”是什么一个感觉。
看着露出“痛苦面具”的李至，蒋醒蔷与其说是露出了笑容，不如说是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
在超市门口吃完冷饮的二人继续干正事。蒋醒蔷主动拉着小推车上的一箱矿泉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主动问道身后扶着水箱的李奥。
“对了，我其实一直很好奇。李奥你当初为什么加入我们五人制足球队。按理说凭借你的技术，即使踢11人制大场也一定不比你在五人制球场弱吧。”
李奥一只手挠了挠头。
“这就说来话长，在高中校队的时候，踢过一段时间大场，但我就现在而言，还是觉得我在五人制方面还有着可以提高的空间。所以等我真正在五人制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会考虑去踢职业11人制的。不过话说回来主要还是周老师在我刚入学在操场踢球是连蒙带哄的把握‘骗’进来咱们校队……”
“周老师确实是一个不知道放弃的大人呢。”蒋醒蔷点点头继续说道。
“如果是李奥你的话，那么我很期待未来能看到你踢上真正的职业联赛，因为你是真正的天才，如果你未来踢不上职业的话，那我可不会放过你哦？”
“诶？为什么不放过我？”李奥挠了挠脑袋。
蒋醒蔷抬头看着天空坦诚的和李奥交代道。
“要硬说的话，其实有些幼稚。你应该知道每个踢球的人无论技术高低或许他们曾经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在职业联赛踢球的梦想吧。但我在大学踢了一两年后，真切的认识到自己这辈子的上限也就是在校队踢踢轮换，毕业后加一个野球队每周末踢踢养生球。”
“而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最有可能实现这种梦想的人。无论是踢五人制职业还是11人制职业，我希望你继续坚持下去。就当是我在你身上寄放了自己的梦想吧。”
还有后半句话蒋醒蔷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毕竟在李奥这样的足球天才面前他顶多只是一个庸人罢了……”
李奥愣了下，看着真情流露的自家队长，想起了法里纳和自己的约定也是信誓旦旦道。
“既然蒋队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矫情了，我会带着蒋队的那份梦想好好加油的，蒋队你就等着在毕业后看着我在电视上出现登录欧洲五大联赛吧！”
蒋醒蔷转过头看着身后朝自己拍着胸脯保证的李奥释然的笑了笑。
虽然李奥刚刚嘴里的话听起来很荒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心底觉得如果是李奥的话，那么说不定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实现。
李奥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务实一点的想我目前的目标就是希望咱们校队能在大五联赛取得好成绩，不拿下大五联赛何谈五大联赛。不过好消息是我们今年的阵容看起来并不弱，大家都很有实力呢。无论是王沛然他们还是蒋队你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人呢。”
“我也有份嘛？”听李奥谈到自己，蒋醒蔷瞬间的表情就显得有些迟疑。
他心里很清楚这届新生的水平，除了发挥像球王一样的李奥外，王沛然、杨仁他们这群球队新成员的实力是稳稳压过他们这些大三大四的学长。
李奥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蒋醒蔷的表情点了点头：“那当然了，学长很有经验啊，省赛好几场比赛不都是靠着学长在后场的铁血防守力挽狂澜以及好几次后插上得分。我们根本不可能拿下胜利的。”
李奥的侧脸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不像是在吹捧说笑。
而这是让蒋醒蔷有些意料不到的。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去年的省赛阶段，他自己觉得自己发挥的很一般肯定是没有李奥他们们表现亮眼，他反而认为自己是靠着李奥他们才能打进决赛，但他万万没想到李奥会这么想。
蒋醒蔷突然停了下来闭起眼睛开始认真考量自己的选择。
或许他之前只是单纯的因为人生将跨入新的阶段而进行自我内耗的无效焦虑罢了。
现在他听到了李奥的无心之言，再仔细去回想当时当时为什么会作出拒绝实习的决定，原因很简单。
无非是因为蒋醒蔷想要继续踢足球。
他想要去参加全国大赛！
他想要在自己几乎一事无成的青春里去赢下哪怕一两场比赛也好！
就算之后可能会淘汰，可能会输球，但是蒋醒蔷还是想要继续站在赛场上去踢足球。
他想要跟一路一直努力过来的队员们一起踢足球！
他想要跟那个从高二才开始接触足球，大学勉勉强强才进入校队的自己去一起踢足球，一起继续坚持下去！！
……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必须在毕业前珍惜每天的训练和每一次双脚接触到足球的机会！
或许听上去有些可笑……
也许说出去也显得有些蠢笨……
但这确确实实就是蒋醒蔷现在心中所想……
在余晖下，想清楚的南都工五人制足球校队队长睁开双眼面容坚定朝着前方的迈出了殷实的一步。
……
“李奥，过会就是这次冬训的最后一次队内赛了。即使你们这批新生的实力很强，但我们这批学长可不会轻易认输哦。”
“好~”这边看到蒋队突然停下来又继续往前走的李奥不明所以的答应着。
夕阳把拉着小推车的蒋醒蔷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那一抹即将落下的落日残阳看上去就在蒋醒蔷头顶上空不远处，在静静的，默默的燃烧着奉献着自己的余热。
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队长的背影，李奥似乎能够从他身上感同身受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