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药浴，得到鹤形卡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狭小逼仄的房间里回荡。
方奕蓦地睁开眼，一双黑而明亮的眼睛，困惑地打量着周围。
这里面没有窗户，也看不清什么桌椅陈设。仅有房门处透来的些许微光，照亮了一尺多的范围。
“这是在哪？”
方奕皱起眉头，脑海中尽量回忆着昏迷前的情形。
“不应该在练武室吗……”
“医护人员，这里难道是医务室？”
方奕皱紧的眉头逐渐松开。但转念又觉得奇怪，他平时也见过医务室，那里面向来明亮。眼前的这间，怎么这般昏暗，透着一股神秘的感觉？
“好浓的香味，这是药香？”
他轻轻地嗅了嗅，心中泛起疑惑，“医务室里有这么浓的药香味吗？”
刚想起身，却听见耳畔传来清悦的哗啦声。
方奕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去，立刻发现自己全身竟被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赤条条地躺在一个大木桶里！
木桶很高，只露出脑袋和脖子的上半截在外。
也许是适应了水温，也许是泡得太久了，他一时间竟没发现这一点。
一时间，不由大吃一惊。
“这是在做什么？”
“治疗吗？”
方奕听说过类似的治疗方法，一些肌肉或骨骼受伤的人，就会用草药煮水泡澡或擦洗。
对于某些皮肤疾病，也可用药浴的方法治疗。
“躺在桶里泡药浴，还真是头一次。”
摇头感慨一番，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想要站起来，却觉一阵酸胀的疼痛感传来。
手臂传来的疼痛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一瞬间，四肢百骸无不传来又酸又痛的感觉。
“嘶哈……”
方奕痛得又想哭又想笑，肌肉似在挤压，又似在膨胀，怪异的疼痛，令他无暇顾及药浴之事。
约莫十分钟，疼痛感终于褪去几分。
“还好，比昏迷前强多了。”
一想到昏迷前那股刺入灵魂的疼痛，方奕嘴角一抽。
他万万没想到，忘我状态结束后，竟然会是这副惨淡模样。
但即便知道，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毕竟，这种实力飙升的时刻，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正盘算着这些事，突然，听到一声轻咳。
“醒了？”
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方奕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自己昏迷前听过。
“不要乱动。”
方奕抬头看去，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环境，足以看到不远处的出声之人。
那人戴着一个白色口罩，穿着一直垂到膝盖的白大褂，一排纽扣扣得严严实实。目光清明，炯炯有神，似乎还带着一分笑意。
“鹤医师？”
方奕嗅着浓郁的药香，“多谢医师救治，学生不胜……”
“救人是医师的天职，不用客气。”
鹤医师摆摆手，打断了方奕的感谢之言。
这时，方奕才真正地注意到这位年迈的医师，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睛。
“鹤医师的眼睛……莫非是练过意拳？”
在练习过意拳伏虎桩之后，方奕对意拳的‘意’有了更多的了解。若是在旁人看来，鹤医师无非是精神头更好些。
但方奕清楚，这种弥漫着精光的眼神，实际上是意拳中的“意”练到了极深层次的表现。
“意拳练到了如此高深的层次，这位被杨老师颇为尊重的鹤医师，究竟是什么身份？”
“即使是杨老师，恐怕也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吧？”
方奕回忆着杨老师的眼神，总觉得两者间有些差距。
“小子，这个拿着。”
鹤医师突然唤了一声，将方奕从沉思中喊醒。
“下次再进入‘忘我’状态，你可以凭借此卡，直接来这里泡药浴。”
他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精致的卡片，卡片说不出是什么金属，泛着淡淡的银色。即使在昏暗的医务室里，也能看得清卡片上面的鹤形纹理。
方奕接过，细目凝视，这是一只展翅欲飞的丹顶鹤，昂首挺胸，眺望着天空。
“谢谢鹤医师。”
他道了声谢，有些不明所以。
自己与鹤医师非亲非故，对方为何会给自己一张卡片？
他从来没听过武馆有这种规定，但对方既然给了，他也只好接着。
“再泡一小时，你就可以离开了。”
鹤医师扫了眼木桶里的药水浓度，叮嘱一声，走出医务室。
“一个小时……”
方奕扭头看向身侧的墙壁，墙壁上挂着一个钟表。
圆形的表盘上，分针安静地走动着。
身体仍传来疼痛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在减弱。
“时间到了！”
看到分针再次走到之前的位置上，方奕舒了口气，从木桶里站起来。
木桶的另一边，放着一个小木凳。
木凳上放着他的衣物，穿好后，方奕试着伸伸手臂，感觉一阵轻松。
微弱的疼痛感，在他眼里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踏出医务室，方奕眼前一亮，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挡住阳光。
“咦？”
“之前看你被医护人员拉走，没想到带到了这里！”
舍友林骏的声音传入耳中，方奕睁开眼，正瞧见一双满是惊愕的眼睛。
“医务室啊，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方奕困惑地看着林骏，对方的神情一阵变幻，有羡慕，有惊讶。
“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医务室，而是‘药浴室’！”
“要是来这里泡一次，你猜猜要花多少钱？”
林骏啧啧称奇，绕着方奕走来走去，视线上上下下的扫视着，仿佛要看穿他究竟走了什么好运。
“多少？”
“至少，这个数！”
林骏伸出手掌，晃了晃，“不仅单次的费用就需要五位数，而且还有条件，只有武馆的精英学生才有资格来这里！”
“这么多？！”
方奕脸色微变，两只手伸到口袋里，右手轻轻捏住那张鹤形卡。温润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指尖。
“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种地方，我连想都不敢想！”
林骏走上前，拍拍对方的肩膀，满脸的羡慕。
“要是林骏知道自己手中的鹤形卡，可以让我一直来泡药浴，该会是什么表情？”
方奕恶作剧般地想着，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虽然，这是有条件的。”